秦鳳鳴并未驚擾秦家衆人,而是神識掃過,偌大的秦家宅院之中,并未見到侄兒秦猛的絲毫影子。
微楞之下,秦鳳鳴已然明白,秦猛想來已然不在人世了。
當初秦鳳鳴到達秦家莊之時,秦猛就已然九十餘歲年紀了。此番離去了近二十年,一凡人壽命,就算有秦鳳鳴賜予的益壽丹丸,也絕對不可能再存活了。
秦猛的離世,可以說秦鳳鳴當初心中記憶的親人,已然一個都不存于世了。雖心中略有一絲惆怅,但卻已然沒有了大悲之心。
修仙如此多年,對于凡世間之事,他已然完全參透,就是修仙之人,在此處人界都不能逃避出生老病死之規,凡人就更難以躍出了。
身形一晃,秦鳳鳴便來到了秦元所距之處。
秦元老伴此時也已然不在人世了。他此時雖然已經年逾八旬,但有秦鳳鳴靈丹扶持,身子到極爲康健。此時,他并未熟睡,而是正由兩名近身仆從服侍,在後宅的一間書房處理一些家宅賬目。
當忽然見到房間之中多出一人之時,三人頓時大驚。
“秦元勿驚,我是秦鳳鳴。”
驟聞在心中響起無數遍的熟悉聲音,秦元眼中含淚,扶案而起,閃身便跪伏在了秦鳳鳴面前。
“啊,老祖老祖終于回來了。祖父祖父他老人家已然與十二年前離世了。”語帶顫音,秦元已然泣不成聲。
“恩,我已然知曉了,花開花落,生老病死乃是規律,你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你起來,帶我去到那洞府吧。”秦鳳鳴面容并未有絲毫變化,輕輕點頭下,如是吩咐說道。
秦鳳鳴說着之時,手微微一動,那兩名仆從已然無聲的跌落在了椅子之中。
秦元并未再說什麽,袍袖将臉上淚痕擦掉,扶地站起身形,帶領秦鳳鳴起身便欲想向門外行去。
但就在他腳剛要踏出房門之時,卻又驟然停下了身形,轉身之下,臉上好像剛剛想起了什麽一般。
“回禀老祖,有一事需要向老祖禀明。數年之前,有一位小姐來到了我秦家,她說是老祖的朋友,我本不想告訴與她什麽,但她僅是看了我片刻,我隻感覺一昏,再清的時候,那位小姐已然不見了蹤迹。
此事我感覺極爲蹊跷,但當時并未有人在場,我便誰也未告訴他人,不過此事一直存在我心中,不知這件事對老祖是否有危險。還請老祖定奪。”
一名小姐秦鳳鳴忽然聽聞,也是不由面色一怔。
“那位小姐在何處與你見面的,速速帶我前去。”略一沉吟,秦鳳鳴立即道。
“當時正值夏日午後,我正在後花園的涼亭中午休,我這就帶老祖前去。”秦元說着,不敢怠慢,起身出離房間,向後宅走去。
站立在一處假山涼亭之中,秦鳳鳴神識放出,将方圓十數丈都罩在其内。
片刻後,在一處極爲隐秘的假山小洞穴之中,一個略有輕微能量波動的物品出現在了秦鳳鳴神識之中。
手一揮,那件物品便被秦鳳鳴攝入了手中。定睛看去,是一塊小巧的玉牌。
随着秦鳳鳴能量觸及,一道極爲輕柔的話語之聲傳入了他的耳内:“拿到這玉牌,想來秦大哥已然回到了秦家莊,如果秦大哥還記得雪兒,就請到皓月山脈中部的亂石谷一見。雪兒在那附近恭候秦大哥大駕。”
聽到此留言,秦鳳鳴已然知曉那小姐是何人,正是與他一起返回大梁國的藍雪兒。
未曾想到,藍雪兒竟然來到了秦家莊。
憑藍雪兒的手段,當然會毫不費力的便能尋到秦鳳鳴的出生所在。
“嗯,秦元不用擔心,是秦某的一個朋友,找秦某有些事情,下面我們去到那洞府吧。”見一旁站立的秦元面露擔心神色,秦鳳鳴不由微微一笑,道。
秦元可不知曉,他面前的這位秦家老祖,修爲已然是修仙界中的頂尖存在,能夠威脅他的存在,已然極爲稀少了。
随着秦元取出陣盤,撤去法陣,秦鳳鳴順利的進入到了山洞之中。
秦鳳鳴并未讓秦元一同進入到山洞之中,而是隻身到了裏面。
“啊,是太祖爺爺回來了。”随着一聲驚呼,空曠的山洞之中,三名人影急速的便奔到了剛自進入山洞的秦鳳鳴身前。
看着面前三名已然是成人的修士,秦鳳鳴面上神色顯露出了一絲笑意。
這時的秦雲、秦星二人已然修煉到了築基境界,而那名原來的小童司馬浩,更是後來居上,修煉到了築基中期。
秦雲與秦星二人靈根屬性僅是四靈根之人,雖然有特殊體質在身,但在修煉初期,那殘魄體質并不能讓他修爲大增。隻有到了成丹境界以後,他們二人的修爲與手段才會凸現出來。
司馬浩,本是三靈根,資質已然好過了兩兄弟。
并且司馬浩自小之時,就已然有了慘痛經曆,心智之堅,就是比當初秦鳳鳴還有強上幾分。在他不懈努力之下,修爲也是突飛猛進。
“你就是當初的那位秦叔叔,司馬浩給秦叔叔磕頭了。”
看着面前面色英俊的青年修士跪伏在地,秦鳳鳴不由心中一沉,想起了落霞谷往事。
如果不是當初落霞谷門主司馬青衫破格将他收錄到暗夜堂,秦鳳鳴絕對不會有在騰龍鎮遇到張家小少爺之事,更不會有修習五行功法而進入落霞宗的事情發生。就更不會有此時的秦鳳鳴存在了。
所有這些,心中卻也一直對司馬青衫門主心懷感激。
此時見到他的唯一後人,秦鳳鳴自是感覺倍感親切。
“嗯,你們三人起身吧。看你三人修爲卻是已然大爲長進了。說明這十幾年來,并未偷懶,很好。”
待三人站起,恭敬的站立一旁,秦鳳鳴看看司馬浩,再次開口道:“你本是我故人之後,當初也曾答應呂軒師兄,要精心教授與你,不知你可願意拜我爲師,以後跟随與我習練修仙之法”
經過如此長時間的修煉,司馬浩當然已經知曉了修仙是爲何事。雖然看面前青年修士,并不能看出具體修爲境界,但他知曉,面前之人修爲深不可測,拜如此修士爲師,那是百年難遇的事情。
“司馬浩願意拜在師傅門下,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說着時,司馬浩已然再次跪下了身形,頭觸石地,吭吭之聲随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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