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靈魄能讓人不老不死,完全掌控後,甚至還能釋放永恒之刻。
這是生路,崇陽怎能放手?
此刻龐大的暴君岩龍也從土中爬出,利用大地之力瘋狂修複着自身傷勢,守護着崇陽。
而龍奎則是站在崇陽肩膀上狂笑着,得意的望向任傑。
“我說了!一切的掙紮盡是徒勞,最後的勝利者隻能是我!”
“任傑!你不是狂麽?這種境地之下,你還能怎麽做?”
“崇陽!給老子轟碎他們!”
日光束矛頭一轉,直射任傑衆人,憐香閃身而來,不斷的衍生出巨大的香菇,抵擋炮柱沖擊。
而暴君岩龍直接引發地動脈沖,瘋狂攪碎香菇,被擊潰也隻是時間問題。
隻見憐香急道:“北烽跟祁墨完蛋了,再這樣下去隻會死在這裏,我根本不是崇陽的對手,想辦法阻止他啊?”
“現在到底怎麽辦?墨染快挺不住了,力量再被抽取下去,真靈必将湮滅!”
周小易的淚水不住的從眼眶中湧出:
“媽!”
身子便要向前沖去,可卻被梅錢死死拉住。
北暖陽也急的直哭:“太爺爺?你怎麽了?快站起來啊?太爺爺…”
梅錢死死的抱住兩隻小崽崽,神色艱難的安慰道:
“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可周小易卻一把掙脫梅錢的懷抱,扯住任傑的袖口搖晃着,淚眼朦胧:
“壞哥哥,救救我媽媽啊?我求你了,我們不是約定好了的麽?”
“隻要你能救我媽媽,我就再也不叫你壞哥哥了,求求你…嗚~”
此刻的任傑宛如木樁一般站在原地,鋼牙緊咬,雙眼猩紅,完全不計後果的将巨量的情緒迷霧轉換爲魔源之氣灌注進回響權杖中。
可不夠…還是不夠…
就算是夠了,又能如何?回響結界可沒有把那些被崇陽吞掉的靈魄力量搶回來的能力…
問題并非是如何斬掉崇陽,而是如何奪回靈魄被抽走的力量。
緊握着雙拳的任傑扭頭望向晴,晴也隻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靈魄争奪戰打到現在,任傑已經底牌盡出了,能以力境的等級,借用所有可以利用的資源,掙紮至今,真的已經做的很出色了。
但…不夠…
墨染啓靈失敗,一切的努力全都是白費。
而擺在任傑面前的,卻已是死局。
但這樣…自己真的甘心麽?
也就是在這時,任傑頭頂翠色光芒浮現,呱呱的身影凝聚而出。
望着哭成淚人的北暖陽,周小易,以及生命瘋狂流逝的北烽祁墨。
還有那逐漸黯淡下去的靈魄,呱呱的大眼中滿是堅決。
蹲在任傑頭頂叉着腰,得意笑道:
(?ˉ?︶ˉ??)“啊哈哈哈~危機時刻,果然還是要靠我呱呱大人扭轉戰局呢~”
“不就是讓墨染順利啓靈麽?簡直小菜一碟~”
憐香愕然的望向呱呱:“你有辦法?”
衆人望向呱呱的眼神也跟着期待起來。
呱呱扭頭得意道:
(︶.?︶*)“當然啦~畢竟真正的強者,總是要壓軸出場的嘛~”
“我可以召回靈魄被抽走的全部力量,還給墨染,那畢竟是我主人留下來的力量,我當然可以調動?”
任傑的眼神也跟着興奮起來:
“不愧是呱呱,簡直頂呱呱,你怎麽不早說?”
呱呱傲嬌道:“哼哼~你又沒問?”
說話間望向任傑,神色認真:
“那…我這便去了哈~”
任傑重重點頭,隻見呱呱燦爛一笑,而後縱身一躍,直奔天坑中心而去。
無論是那無盡的日光束,還是暴君岩龍的攻擊,盡數穿過了她的身子,根本無法觸及。
于所有人的注視下,呱呱就這麽懸浮于虛空之上,脖頸系着的紅巾飄揚。
“來!”
下一刻,隻見崇陽那龐大的身軀猛的悸動一下,遍布體内的墨色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
竟一點點的從其體内析出,飛到了呱呱的身前,而後注入她的身體。
呱呱的神色變得極其艱難,可依舊咬牙堅持着,體内散發出的翠光愈發耀眼起來。
崇陽仰天狂吼:
“我的!它是我的,你休想把它從我手中奪走!”
大量的日光炮朝着呱呱集火而去,卻無一例外的穿過了她的身體,她并不屬于這個世界,自然無法觸碰…
呱呱咬着牙:
“這力量是我主人留下來的,從來就不屬于你!”
任憑崇陽如何掙紮,攻擊,也無法阻止墨色從身體中抽離。
衆人全都振奮的望着這一幕,沒人知道呱呱竟然還有這種力量!
當呱呱所吸收的墨色積累到了一定程度之時,她的形态也發生了質的改變。
隻見翠綠的荷葉于虛空中鋪開,翠光綻放,一個身穿翠綠色的小裙子,留着翠綠色短發,長的肉嘟嘟的圓臉的小女孩站在荷葉上。
可愛的宛如小精靈一般,一雙翠綠色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崇陽,滿臉認真。
衆人都被呱呱的人類形态可愛化了好麽?
呱呱沒有撒謊,當擁有了足夠的力量,她是真的可以化作人類形态的。
而唯有任傑看的出來,呱呱跟葉禾長的太像了,眉眼簡直一模一樣。
就像是縮小版的葉禾,如她童年時的模樣一般。
隻見呱呱回頭,笑眼望向任傑:
“兩腳獸,我離開之後,會在你手上留下一個印記,初雪折扇跟荷葉墨硯便交由你使用了,你值得…”
“印記可以幫助你出入水墨世界,好好利用它們吧…”
這一刻,任傑臉上笑容戛然而止,表情僵硬,怔怔的望着呱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離開…什麽離開?你怎麽會離開的?你在說些什麽?喂~别開這種玩笑啊?你一定是在開玩笑的對吧?”
呱呱依舊笑着,朝任傑搖了搖頭:
“沒有…以我爲引,才能奪回靈魄被抽走的全部力量,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我會随墨色一同融入靈魄,以此換來墨染的新生,幹嘛要這麽嚴肅的看着我啊?我并沒有消失,生命隻是以另一種方式延續下去了,不是麽?”
任傑眼眶濕潤,手腳冰涼,沖着呱呱大吼道:
“不許!我不許你這麽做!回來!給我回來啊?我答應葉禾要照顧好你,要讓你開心的!”
“一定還有别的辦法,你不去月亮上看主人了麽?她還在那邊等你的啊?你怎麽能離開?”
可呱呱卻搖着頭,淚水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滑落:
“主人已經不在了吧?你别再騙我了,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任傑的身子猛的僵住,臉色慘白,望着呱呱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