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那麽長時間了,張曉麗手上的錢,估計也夠開店了。
聽說,她這段時間給不少富太太們做指甲。
有些指甲做得比較貴,做好都要十塊錢了。
更加複雜的,還有二十塊錢一次的。
最普通的,應該也要個三五塊錢。
張曉麗有些無奈:“我也想開店啊。”
“上次我家裏人寫信過來,讓我彙一點錢回去,讓我哥蓋房子。”
“我哥還沒有結婚,相親的時候,女方他家裏的房子不好,不願意嫁。”
“我媽就一直跟我哭窮,我都煩死了。爲了讓她别來煩我,我就往家裏寄了一百塊錢。”
“上次寄了一次,這一次又寄了一次,我手上的錢,其實并沒有多少。”
張曉麗過年都不願意回去的。
不,不是她不願意回去,是她家裏人不希望她回去。
她家裏人希望她留在這邊上班,多賺一點錢好寄回家。
李輕媚聽到這裏,皺眉:“曉麗,你爸媽這是在吸你的血啊。”
“你要是再不反抗,不得跟那樊勝美一樣?”
一家老小都在吸樊勝美的血,不把樊勝美當女兒,把樊勝美當作賺錢的工具。
張曉麗無奈得厲害。
她哪裏不知道這些?
生活在那樣的家庭裏面,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避免的。
嘴巴上面說不來往很容易,或者是死批臉皮子很容易。
但是,真的自己處在那個境地裏面,想要很幹脆的跟那些人斷得一幹二淨,根本不可能。
李輕媚理解張曉麗。
因爲,她有時候也會遇到類似的事情。
真的陷入那樣的境地裏面,想要斷得一幹二淨根本不可能。
對方也不是好糊弄的。
你想遠離,他們使勁的往上湊。
自己就是普通人,還能一手打死所有人?
現在是文明社會了,做什麽事情都有法律的約束。
也不能因爲對方問自己要錢,就把人都打死?
張曉麗:“我現在跟樊勝美一點區别都沒有。”
“我就是他們賺錢的工具,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要是不給他們錢,他們就會到這裏來鬧。說不定還會把你的超市給攪得天翻地覆的。”
這種事情,一些不講理的人是幹得出來的。
李輕媚:“你那打算怎麽辦?”
張曉麗聳肩:“還能怎麽辦?我也哭窮呗。”
“到時候就說沒有錢,手上有多少錢盡量不讓他們知道就行。”
李輕媚:“…… ”
這個事情恐怕有點難。
張曉麗還有一個親戚在這邊上班。
張曉麗拿到多少工資,她的那個親戚也是知道的。
除非,李輕媚把那個親戚給開除了……
那也不行啊,人家做事認認真真的,也沒犯什麽大錯,來這裏做事也是爲了養家糊口。
因爲這麽一個事情把人家給開除了,到底是冤了一些。
這種事情,李輕媚做不出來,隻能從别的地方想辦法了。
“我這裏有錢,你缺多少跟我說。”
“我拿給你。”
李輕媚說。
張曉麗是她的老鄉,又是周鹿喜歡的姑娘。
說不定,以後張曉麗會成爲她的表弟媳呢。
說來說去,都是一家人,借那麽幾千一萬給張曉麗開店,李輕媚不心疼。
她現在,真的不缺錢。
也是真心想幫張曉麗的。
張曉麗猶豫了好久,微微咬着牙說:“我還是不打算借。”
“我想先擺個地攤,從基礎做起來。”
“要是有生意了,以後我就開店。沒有生意就不做這一行了。”
這個年代做指甲的女人,也就那些有錢人的太太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