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讓送他過來的人跟着,而是扔了拐杖,自己慢慢的走去食堂。
已經是下午了,劉嫂她們一幫人跟往日一樣在食堂裏面忙碌着。
一轉身,就看到陸時年站在門口,忙活到半的那些軍嫂都吓了一大跳。
“陸……陸連長。”劉嫂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開口說話的時候,話語裏面帶着驚喜。
陸時年看了看廚房裏面,壓制住内心的激動急切,雲淡風輕地問:“輕媚呢?”
輕媚呢?
劉嫂愣了一下,之後說:“輕媚…… 輕媚知道您出國長住之後,就……就離開了。”
陸時年:“?”
濃密的劍眉,緊緊皺了起來。
“她去哪裏了?”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陸時年的内心泛濫開來。
劉嫂:“我不知道她去哪裏,她将食堂轉讓給我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
“我去找過她,沒有找到。”
“我聽張浩同志說,輕媚拿了東西給他,讓他轉交給您。”
陸時年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他轉身,邁着大步要離開。
卻因腿腳不方便,又沒有拐杖支撐,他剛剛邁出去一步,兩腿猛的抽疼了一下,整個人差點就摔倒在地。
劉嫂見狀,想要過來扶陸時年,陸時年已經穩住自己的身形了。
他緊緊的抿着唇瓣,一聲不吭的就離開。
劉嫂看到,陸時年走路的姿勢有些怪。
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陸時年的姿勢不對。
他這是想要以最好的狀态出現在李輕媚的面前罷了。
陸時年直接去找張浩了。
他走得很慢,像是在散步,其實是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姿勢,不讓别人看出他腿腳不行。
張浩已經聽說陸時年回來了。
訓練到半的他,第一時間跑回宿舍拿東西,然後去找陸時年。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張浩終于是碰到陸時年了。
看到陸時年慢慢的走過來,張浩一個鐵骨铮铮的大男人,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連長。”
他喊陸時年,聲音洪亮,卻又沙啞得厲害。
他知道陸時年當初爲什麽出國。
如今再看到陸時年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張浩知道陸時年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
他是親眼看到,那一塊巨大的石頭砸在陸連長的腿腳上啊。
陸時年停了下來。
張浩跑了過去。
“連長,你可算回來了。”
張浩笑了,眼睛裏面含着眼淚。
“您的腿腳好了嗎?”
陸時年:“好一些了。”
“輕媚去哪裏了?”
他知道自己的腿腳,以後會像正常人一樣完全好起來,他才敢回來見李輕媚。
張浩:“…… ”
他下意識的捏緊手上的東西。
“我不知道李輕媚同志去了哪裏。”
“她拿了這些東西給我,說您哪天回來了,就讓我轉交給你。”
張浩将李輕媚留的東西,交給陸時年。
陸時年将東西接過來,看清那些東西之後,臉色更加難看了。
是房本、存折、鑰匙。
她那麽喜歡錢。
離開這裏之前,居然将房子跟他分給她的五萬塊錢都留下來了。
隻帶走她自己的東西。
他的心,像針紮了一樣疼。
“她沒說她去哪裏?”陸時年問。
張浩搖頭:“她沒說。”
陸時年的唇瓣抿得死緊。
他一聲不吭的往前走。
走到車子那裏,他直接讓送他來的人,送他去以前李輕媚住的地方。
車子開出部隊,直接往李輕媚當初住的地方而去。
幾分鍾後,車子在别墅前停了下來。
陸時年從車上下來。
看着緊閉的大門,他的眼神越發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