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舟行撇嘴,不再說話了。
此時,李輕媚并不知道陸時年已經回來的事情。
她在家裏,心裏面一直不平靜。
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發生。
這個晚上,李輕媚又失眠了。
失眠到了半夜的三四點鍾,她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早上六點鍾,她又醒過來了。
醒來之後,她就睡不着了。
對着鏡子,她看到自己憔悴的臉。
洗漱之後,李輕媚就去往部隊了。
劉嫂看到李輕媚過來,連忙拉住她:“輕媚,陸連長昨天晚上回來了。這會兒在衛生院治傷,你快些去看看吧。”
李輕媚的眼睛亮了起來:“他回來了?”
話語裏面,滿是驚喜。
陸時年回來了?
他居然突然回來了。
“他沒事吧?”
李輕媚問得小心翼翼。
劉嫂猶豫了一會兒說:“他受了一些傷,提前回來了。”
“一共有二十多個人先回來。我丈夫沒有回來,他留在那邊做善後工作,估計要三四天才能回。”
李輕媚的眼眶有些濕潤。
她說:“那…… 這裏交給你,我去看看他。”
話說到最後,李輕媚的聲音都顫抖了。
陸時年受傷了。
要是傷得不重,也不會提前回來。
他不告訴她回來的事情,是害怕她看到他身上的傷會擔心。
她擔心個啥啊?陸媽媽跟她說了,軍人哪裏有不受傷的?
不受傷的軍人,那就不是真正的軍人。
所以,陸時年是軍人,他會受傷很正常。
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李輕媚這麽安慰自己,并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她的心依舊提到了嗓子眼。
騎二八杠趕去衛生院的時候,李輕媚差點沒有将二八杠的踏腳踩冒煙。
明明部隊跟衛生院的距離那麽近,她趕去衛生院的時候,卻覺得那麽的遠。
終于,她來到了衛生院。
跑到前台,她問護士陸時年在哪個病房,護士給她指了陸時年的病房方向之後,她就直接跑過去了。
此時,陸時年躺在病房裏面,兩條腿都打上了石膏。
胳膊上面包裹着紗布,脫臼的地方已經扭歸位了。
李秋月在病房裏面,正給陸時年換藥瓶。
她說:“你的傷,慢慢養着,是能夠恢複的。”
“被壓斷的兩條腿,也會好起來的。你不用那麽擔心。”
“對了,你那些換下來的那些衣服還沒有洗,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洗了吧。”
一直不說話的陸時年,終于是開口了:“不用。”
也僅僅是兩個字而已。
李輕媚站在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陸時年看了過來,看到李輕媚的時候,兩隻眼睛亮了一下,之後又恢複了平靜。
“陸時年,你躺在這裏怎麽也不托人告訴我一聲?”
“要不是劉嫂說你回來,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
陸時年沒有看李輕媚,而是看自己的兩條腿:“跟你說有什麽用?你又不是醫生。”
這說話的語氣,跟李輕媚剛剛穿過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疏離、冷漠、不近人情。
李輕媚:“…… ”
陸時年這是抽什麽風?
受傷了之後,性情大變了?
李輕媚走進病房,站在陸時年的面前。
她看着陸時年打上石膏的兩條腿,心髒紮疼得有些厲害。
陸時年果然受傷了。
并且傷得很重。
兩條腿斷了,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
她不知道陸時年經曆了什麽,但她知道,陸時年當時遭遇的事情十分危險。
病房裏面有凳子。
李輕媚搬了一張凳子坐到陸時年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