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拉李輕媚的手?
誰規定做丈夫的不能拉妻子的手?
“你住口。”
陸時年掃了那個男人一眼,然後盯着李輕媚:“說話。”
李輕媚正生氣,陸時年這麽質問她,好像抓奸在床一樣,她的火氣更加大了。
“說什麽說?我看個房子都不行?怎麽哪裏都有你?”
陸時年:“?”
那個房東見狀,也不敢租房子給李輕媚了。
當下,他說了句“小姑娘,房子我不租給你了,你另外找地方吧。”然後他就跑了。
不跑不行。
陸時年這個樣子,像是要殺人。
這個房東不想爲了一個月租金十來塊錢的房子,就将自己的命給賠上去。
李輕媚:“……”
她就知道陸時年出現沒有好事。
“你要租房子?你要搬出來住?”
陸時年沒有松開李輕媚的手,而是嚴肅的問她。
李輕媚不怕陸時年了。
此刻她正生氣,恨不得一巴掌劈死他。
“我租房子有什麽奇怪的?”
“過幾個月咱們離婚了,到時候我住哪裏?”
“我提前給自己準備一個落腳的地方不行嗎?”
“爲什麽哪裏都有你?”
“當初在咖啡廳的也是你。要不是你,我那五千多塊錢多多少少都能夠拿回來一些。你一出現,陳克軍跑了,我一毛錢都拿不回來,你高興了?”
“現在我出來找房子,正跟房東去看房子,你一出現,房東怕你殺他,他又跑了,房子也不租給我了,你滿意了?”
“你有住的地方,你有家,你有退路,你離婚了照樣該幹嘛就幹嘛。”
“我呢?我親生父母不知道在哪裏,領養我的父母又跟我斷絕關系,我離婚了我能去哪裏?”
“我好不容易賺到一點錢,想給自己找個落腳的地方,有什麽錯?爲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李輕媚氣到不行了,眼眶裏面滿是淚水。
但,她強忍着不讓淚水流出來。
沒有人疼,沒有人愛的人,是不配哭泣的。
哭了,隻會讓人更加的嫌棄。
更何況,前面站着的人,又是陸時年。
李輕媚就更加不會讓陸時年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
陸時年:“我……”
他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他看到那個男人對李輕媚露出的笑容,像要拐賣婦女,沒有想那麽多就沖上去拉李輕媚。
他若是知道李輕媚在找房子,自然不會做出剛剛的事情。
“松開!”
李輕媚緊盯着陸時年拽着她的那隻手。
陸時年頓了一下,下意識的就将自己的手給松開了。
李輕媚沒有看他,将身上的包背好,然後推着二八杠大步的離開。
陸時年站立在原地,想要追上去,又停住了。
垂放在身側的手,手指頭輕微的顫抖着。
他的眼底,懊惱、悔恨、自責。
李輕媚走出很遠很遠,終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低聲哭了起來。
她做什麽都是錯的。
做什麽都是不受人待見的。
“李輕媚同志?你怎麽在這裏?怎麽一個人在這裏哭?發生什麽事了?”
正哭到半,這時,許海山的聲音傳進李輕媚的耳朵裏面。
許海山站在那裏,看着李輕媚兩隻眼睛紅紅的,兩隻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裏了。
他想要上前去安慰李輕媚,又不敢去碰她。
想扶她起來,又擔心她心裏面會排斥自己。
站在那裏好一會兒,他才想起自己口袋裏面有帕子,于是連忙拿了帕子出來,遞給李輕媚。
“擦一下眼淚吧,幹淨的。”
李輕媚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帕子,沒有遲疑,直接就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