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隻是傳音符怕是說不清楚了,得畫份草圖帶回去給後面的道友以及紅議參詳”。
說完,幹脆自己掏出紙筆刷刷刷的畫起了圖案。
首先是一個大圓圈,表示群山,圓圈中心再畫一個小圓圈,表示山頂。然後一條虛線自上而下将圓圈一分爲二,虛線上方盡頭寫個北字,下方盡頭寫個南字。虛線最東邊盡頭畫個太陽,大圓圈虛線以東的一半寫上濃霧大陣四字,然後就是在相應的位置畫個貫穿東西的長方形,寫上夜歌森林四字,用不規則線條畫出大片蜿蜒的碎石灘塗,最後圖黑幾個小點,表示修士現在所隐匿的位置,以及魔教總壇地下空間入口的位置。
畫好之後交給一名老班底,讓他帶回仁德城。
剩下的修士則繼續監視魔修動向。
見夜幕逐漸降臨,魔修的霧氣大陣也肉眼可見的逐漸稀薄。
由此可以推測,該大陣不是如同周天五行大陣那般以修士之力運轉,當是如修仙世界的固定陣盤法器法寶一般自行運轉,驅動此陣運轉的動力來源說不好就是魔晶。
以前修士都沒見過魔修起陣,如今親眼所見,也覺得真魔池是魔物搞出來的這種說法非常不切實際。
這麽大片群山的一半面積,别說魔物的部分肢體,便是魔物親身施法,也不可能籠罩這麽長的時間。
魔晶與靈石同等,都不是此界的存在能夠搞得出來的東西。
魔修手裏的魔晶大概也不富裕,到了晚上立刻就掐斷了能量供應,定然是想着與修士來一場持久戰,企圖耗到修士覺得得不償失,然後自行退去。
魔修的打算合情合理,他們總之能判斷出修士必定是遠道而來,要圍攻魔教總壇,就絕對是出動修士大軍。
人數一旦龐大,先不說指揮調度能不能如臂使指,便是最基本的人吃馬嚼,物資供應,時間長了,都是經不住消耗,不退也得退。
彼時,魔修再于修士撤退的途中,各種搗亂,未必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機會,豈不美哉。
此地的魔修大約隻是把修士與魔修當作了尋常的敵對勢力之間的相互博弈。
卻不知,修仙世界對待魔修的态度可不會如此簡單。
那不是沖進對方地盤搶一頓發财,或者殺一頓洩憤,就能心滿意足退去,等待作下一輪的反複拉扯。
而是不死不休的剿滅,川議紅議不行,還有仁德宗,仁德宗都不行還有五宗合議,五大宗也搞不定,即便把修仙世界的修士全部動員起來,也不是不可以的。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此處魔修總壇自從被發現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毀滅。
都不消說修士已經掌握了魔物的根底,魔物自己都被鎖在不知哪座破井之下,經曆着整日哀嚎怒罵的階下囚生涯呢。
此處山明水秀,又明顯沒有什麽天然的險阻可以抵擋修士大軍。
正如楊培國所說,實在攻不進地下空間,就從地面打井,往下灌火灌水灌毒,有的是法子招呼魔修,彼時,所有的魔修就不得不出來與修士的大陣硬剛了,入口就這麽大點空間,大陣瞄準入口一通輸出,魔修能夠活蹦亂跳上到地面之上的,怕是也剩不下多少了。
這裏的環境,比之大沼澤或者無盡海,對修士來說,堪稱用武之地,以後可能都找不出對修士如此有利的魔修窩點了。
大軍到來之前還是不宜暴露的,因此川議的修士仍然隻是以肉眼觀察群山方向,期待能有所發現。
收獲還是有的,至少确定了昨晚跑出來的高階魔修大緻都駐守在各個山頭上,并沒有返回地下空間的打算。
這次,大家豎起耳朵比昨晚更仔細的聆聽對方的動靜,希望把離開地下空間的高階魔修數量确定下來。
元嬰修士的手段各種各樣,于增強五感這種在厮殺中通常能夠有極大助力的手段,都是不遺餘力的進行收集,或多或少都有點自己的看家本領。
比如徐某人的冰蠶,對外界環境就非常敏感,隻需對着空氣進行一番感應,就能準确的知曉一處地點的人員數量,有無增減,比修士的神識探查手段,起碼高出八層樓那麽高,而且絕對不會被對方發現,因爲冰蠶感應的是那一處地點的空氣或者說環境,這種感應也不是法術神通能夠有迹可循,冰蠶的感應天生如此,是無迹可尋的。
徐某視冰蠶爲夥伴,川議發迹之後,徐某自然水漲船高,手上少不了大把資源,倒是大半都投資在了冰蠶身上。
冰蠶不吃桑葉,或者說有更好的吃食之後就再也不吃桑葉了,而是吃各種火行屬性的天材地寶。
徐某更是不遺餘力的打聽請教修仙世界對冰蠶有了解的修士,花靈石如流水。
在靈石開道的正途指引之下,的确對冰蠶有了更多的了解。
冰蠶非常奇葩,它并不生活在冰天雪地的環境中,而是喜歡炎熱幹燥的地方,最喜歡的主食是一種叫做火桑樹的靈植生出的火桑葉。
不過悲哀的是修仙世界的火桑樹早就滅絕了不知多少年月了,或許大沙漠之中尚有存活,可大沙漠實在過于廣闊,更加沒有尋常地界所謂的路途道标,即使偶爾被人發現過,後面的再趕過去,也找不到方向。
隻是冰蠶的吃食就不是一般的元嬰老怪能夠負擔得起的,冰蠶住的靈獸袋也是徐某到處托人打聽,最後好不容易搞到的頂級物件,當時幾乎耗光了徐某的積蓄,此靈獸袋幾乎自成天地,冰蠶晉級金丹圓滿這個相應的境界之後,終于是修出了神識,它自己給靈獸袋打上神識标記,自己就可以調整控制裏面的環境,住宿得無比舒心。
蠶本來是隻有一歲生命的,一來是蠶怕冷過不了冬,會被寒冷殺死,一來是冬天沒有桑葉,真挨到了那個時候,隻會死的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