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情況之後,老楊首先發言,他說道,
“目前尚不能确定魔修發現咱們沒有,地面之上的這些中低階魔修沒有異狀代表不了什麽。”
另一位卻不以爲然的說道,
“咱們隻能是當魔修沒發現咱們,不然就探查出這麽點信息,都不好對趕來彙合的道友說道,不過首先應該通知這些道友,不用自正東方而來,最好還是沿着森林,在群山的北邊集合。”
老楊點了點頭,掏出傳音符發送出了信息,盡管詳細情況還沒展開探查,但也基本确定了此處應該就是魔修總壇,多來點人手,也便于更詳盡的探查,如此大一片群山,其他幾個方向上有沒有出口,沒誰說的準的。
要圍死群山坐落之地,川議加上紅議的實力倒是夠用,但力量能集中總好過分散,最好情況是其他三面都沒有出口,大軍隻需圍住東面就成。
但細想之下,或者直接就可以忽略其他出口,魔修要跑就讓他跑呗,散落于各處更加便于剿滅,魔修離了總壇源源不絕的魔氣供應,比之修士的靈力幹涸甚至還更加不堪。
再說,人可以随便跑,真魔池難道還能長出雙腿一并跑了?
遍查典籍,還沒有過這種說法,魔修必定是死守真魔池的,跑的也就是些無足輕重的貨色。
想通了此處關節,五人也不去再做無用功了,接應了同道,等着張某他們回返,然後調遣轉運大軍才是正途。
于是幾人從山頂下到夜歌森林邊上,趁着還是白天,一同沿森林邊緣向東,找了個合适觀察的位置,就躲在森林裏,用肉眼掃視着正對東面的山腳區域。
隻等夜幕降臨,魔修或許開始活動之後,直接用眼睛也未嘗不能發現地下空間的入口。
隔開森林和群山的碎石灘塗三裏左右寬度,幾人用肉眼也能收集很多信息。
這片灘塗大緻是盛夏時節,山頂積雪加速融化之後,形成的河道河床,現在這個秋冬季節,雪水無以爲繼,因此才呈現出這般模樣。
至于後面形成的大江,真正的源頭就是這片碎石灘塗之中的幾個泉眼噴湧而出的水流,合流之後,再加上其他支流之水,其他大山上淌下的雨水晨露等等,越聚集越磅礴,終是集萬千溪流而彙成大江,看中遊下遊那種架勢,大江必是會奔騰入海的,隻是凡人地域的凡人探索不到大江的盡頭而已,愚蠢且自負的把途徑所知之地最後一段的江面稱之爲大江下遊,事實或許連中遊都說不上。
與沒見過大海的修仙世界衆多修士一樣,都是被困于一隅之地的土坷垃,誰也别埋汰誰。
終于,天色漸漸黑暗下來,待到天地收起最後一絲陽光,群山半山腰之處果然有了響動,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
漆黑的環境下,修士的肉眼同樣也不怎麽好使,這些魔修沒有一個掌燈舉火的,隻是大緻知道有不少魔修出了各自的洞穴,在山腰下半段至山腳的範圍内穿梭行徑,倒是有魔修開始對話了,但隔着三裏距離,顯然也不可能聽得真切。
徐某等人不管這些中低階的魔修,隻把注意力放在山腳之處,看有沒有特别喜歡裝逼的高階魔修以火花帶閃電的方式出場,進而主動暴露出地下空間入口的位置。
修士中肯定是不乏那種,仿佛是吃不完要不完,感覺連宇宙虛空都裝不下他的裝逼犯,就不知魔修的普遍素質怎麽樣了。
也不知是天地意志回應了五位川議散修,還是魔修的素質的确不敢恭維,還沒等半個時辰,果真有一位魔修自地下嗖的一聲突然出現在半空,并大喝道,
“神使有令,所有教友立即進入防禦陣位,據報,坤國神教分壇有變,或許不日便會有大敵兵臨城下,諸位當竭誠合作勠力同心,共衛我神教大業。”
宣講之後,該名魔修居然不回老巢,而是以神識探查四周。
川議五人趕緊掏出隔絕神識之寶,或放在頭頂,或銜于口中,要麽就佩戴胸前,總之,一切早有預案,人人都忙而不亂。
魔修主要是掃描正對群山的東面方向,至于對南北兩邊的掃描則顯得随意草率,也不知他是以什麽依據判斷出南北方向不易生出變故的結論。
要說東方幾乎無遮無擋,南北方向不是更容易潛伏探子嗎?
川議五人都感覺這位高階魔修實在是有些無厘頭。
“莫非是想行那欲擒故縱的把戲?”
幾人神識交流着。
“那也太瞧不起我等了吧,老夫六歲時就将這些把戲玩爛了的。”
“别盡整些沒用的,看出此獠是從那個地方蹦出來的了嗎?”
“直接拿肉眼看肯定是反應不過來的,不過以此獠懸停在半空中的位置往下反推,入口存在之處的大緻範圍可以鎖定了,錯不了的。”
“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對了,這貨剛才是不是提到了神使二字?”
“千真萬确,”
“那應該直接報告宗門,或是咱們自己先掂量掂量所謂神使的分量”
“掂量個錘子,咱們連大修士都沒有,那種級别的魔修不是咱們夠資格碰瓷兒的”。
“更兼,這種魔修必然駐守真魔池,可供使用的魔氣幾乎無窮無盡,車輪戰什麽的,不做此想。”
“再說地下空間長什麽樣,大陣能不能施展得開都不好說,咱們元嬰老怪連一個小陣都組合不起來,去到地下空間,絕對讨不了便宜”。
“說破大天也不可能碰都沒碰魔修一下,就請宗門出手,那也顯得咱們太過無能,總之按計劃先圍死魔修總壇肯定沒錯,神使留給宗門處理,餘下的蝦兵蟹将總得由咱們自己清理的。”
“照理來說,此處既然有化神級别的魔修,那麽也應該有三位左右的大修士魔修,馬麥批,這陣容有點棘手啊,神使一般坐鎮真魔池就當做不存在吧,可大修士魔修一定會出來的。”
“出來就出來,大不了咱們白天往地下空間打樁,往裏面灌火灌水灌毒,天黑了就撤回飛舟之上,離着較遠的距離,随時跑路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