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口位于莊園南面一裏之外,三人也不借畜力,隻是以雙腿行進。
四下黑燈瞎火,偶爾響起幾聲犬吠也無傷大雅。
武林高手豈會懼怕黑夜,甚至趁着四下無人,使起了輕功趕路。
如此正合林中三友之意,武林高手不懼黑夜,修仙高人就更不在乎了。
遙遙看着彼處,武林高手連蹦帶蹿之下,趕起路來着實不慢,比那兩死太監合三人心意多矣。
過了十來裏的大平地,眼看就要進入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林帶。
三位高手才在林邊停下來,打坐調息,居然和修仙者的架勢也是大差不差。
想來,不論凡人武者還是修士,氣海丹田都是力量之源,要調息狀态,打坐都是效率最高的自然選擇。
如一些妖修不是以氣海丹田爲源,便也就沒有打坐的行爲,隻是融入修仙世界久了,養成的習慣而已。
林中三友借機提前在林中小道上等着對面三人。
由于葉楓老于世故最适合與人交道,因此小道之上,葉楓居中,常新、鍾北山各站兩側,一人環抱雙臂仿若觀看大戲,一人背負雙手,仿若等待點評。
王秀才三人則是愚兄居中,賢弟與師爺護着兩側,林子裏就不宜高來高走了,三人也隻能徐徐前進。
葉楓輕喝,“三位慢來,此處有絕世高手,不宜沖撞,換個地界行路去吧。”
三人悚然一驚,對面三人看似已立于此地多時,咱們兄弟三人竟毫無察覺,果然有點門道,還需小心應對。
這三位明顯就是在此處攔截咱們,口中擇路另去之言萬不可信,咱們一轉身,怕是後面馬上跟着就來刀子。
賢弟最先按捺不住,拱手問道,
“請問三位高人尊姓大名?在下餘瑾年,中間是餘某三人結義大哥丁無悔,右邊的是餘某三弟王達才。”
葉楓微微一笑,說道,“諸位可稱老夫趙大,這二位,錢二,孫三。”
王秀才感覺受到了對面的愚弄,也微微一笑,誇張的打量林子四周,之後才說道,
“那麽何不請李四仁兄也出來一見?”
葉楓耐心解釋道,“沒有李四仁兄,就咱們三人,今日夤夜出師,自覺已經天下無敵,特來會會各路武林高手,三位想必是能成全咱們師兄弟的小小心願吧?”
餘瑾年憋着怒氣,仍然平靜的說道,
“天下無敵?三位好大的口氣,也罷,餘某不才,願領教閣下高招。”
丁無悔與王秀才自動退出一丈開外。
餘瑾年則從背後包袱中掏出一對似金似鐵的拳套,珍而重之的穿戴齊整。
“閣下,亮兵器。”
葉楓哪知這些武林人士的比鬥套路,自己所謂的兵器,那把大蒲扇,對于凡人,都不消磕着碰着,這麽近的距離,一亮出來,隻是其上的五行氣息,便夠給這幾位斂屍化骨了。
于是隻能是雲淡風輕的說道,“老夫師兄弟三人剛剛出師,并不使用兵器,隻以速度力量無敵于天下,餘小友,無需顧忌,盡管使出手段,老夫當能确保你的安全。”
這老裝逼犯差點沒把餘瑾年氣炸,怒火發洩加之武林高手的血勇之氣,登時爆發,那所謂的化氣成罡,竟生生的外顯出一圈朦胧清光附于拳套四周,腳下飛奔,雙拳以犀牛望月之勢朝着葉楓擊打而來。
“來得好”,葉楓哈哈大笑,不躲不閃,于兩拳空隙之間,推出右掌,于餘瑾年左肩之上輕輕一拍。
隻一下,剛剛還似猛虎下山的武林高手,瞬間便失去了全身力氣,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
丁無悔,王秀才趕緊上前查看餘瑾年傷勢,幾乎認定老家夥定是使了什麽陰招。
葉楓三人也不打擾,任由對面三人問詢的問詢,查看的查看。
待把餘瑾年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檢查一遍,發現的确沒有任何暗傷,餘瑾年的狀況仿佛普通人扭着腰腿岔了氣一般,着實荒唐。
這下任丁無悔這位先天境界的大高手也不得不謹慎應對了。
示意秀才把二弟扶至一旁,自己解下背後以黑布纏裹着的長劍,手腕内力一震,劍尖之上,瞬間抖起一朵劍花。
隻這一手,沒有二十年的苦功,決計辦不到。
連林中三友都不禁啧啧稱奇,紛紛表示一鍵三連,六六六。
“閣下招式奇特,并且收放自如,丁某承情,不過既是習武之人,自然見獵心喜,不才,也欲領教貴師門高招。”
葉楓點頭應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丁小友也是一樣,老夫保你安全。”
丁無悔雖也讨厭老家夥最後的那句話,但就沒有餘瑾年那麽沖動了,細細觀察着老家夥的脈搏呼吸,周身變化。
實在找不到什麽破綻,也隻能手底下見真章了,于是氣海丹田一陣鼓蕩,真氣化成的真液,随着自己琢磨出的某種路線瞬間通達四肢百骸,經脈竅穴,最後運氣一沉,所有力量聚于手腕之上。
隻見,劍出瞬間便如長虹貫日,直取葉楓哽嗓咽喉要害之處。
葉楓感應着剛才丁無悔灌注力量于長劍的氣息,确定築基修士無疑,内心士氣大震,土着修士,當真遠在天邊,卻又近在眼前。
瞅準時機左掌擊打劍脊,于間不容發之間,右掌同樣擊打對方左肩。
這次用了兩掌,同樣大功告成。
丁無悔與其賢弟進入了同樣的岔氣狀态。
王秀才連忙過來給大哥推拿活血。
葉楓看了王秀才一眼,心說,這位就沒有必要測試了吧,反正去到曉月山莊,但凡遇着麻煩,肯定是這位武功最低的三弟最先應付,是不是魔修,一眼便知,在元嬰老怪面前,沒有其藏拙的餘地。
于是假意問道,“丁小友的武功不知在武林之中是個什麽水平?老夫師兄弟三人,剛剛出師,兩眼一抹黑,請問,武林之中,何處可印證老夫三人無敵于天下的武藝?還望小友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