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魔物基本可以肯定,入魔前大緻都是妖族居多,所謂妖族,就是指除人族之外的所有能夠修行的生靈,凡間供奉的以飛禽走獸等等爲形象的神靈,都要追根溯源查無遺漏。”
“魔物就是想混在民間正神之中成神成聖,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最終幻想着倒反天罡。”
“提醒諸位,特别是那種,明明有明确記載,之前就是興風作浪搞的人族不得安甯,甚至損失慘重的妖魔鬼怪,之後卻突然被官方和民間都記載爲大神,紛紛給其建立廟宇,官府甚至還給這些雙手沾滿人族鮮血的妖類封其爵位,極盡跪舔之能事,這種情況,百分之百是魔物作祟,而凡人也不知自省,竟然照單全收,魔物是一方面,而凡人自己也是罪莫大焉,一個巴掌豈能拍出聲響?”
“本座再強調一遍,如果凡間對追查魔物之事久無進展,那修士爲了永絕後患,也未嘗不能施展神通,焚天煮海,彼時,就别怪修士心狠,自己褲裆裏拉出來的,最好還是自己清理幹淨爲好,修士已經派出我等協助,凡間隻需查出魔物即可,若這點小事都辦不妥當,這凡間諸國隻怕會化成一片白地,也總好過被魔物利用來,對人族施行颠覆之舉。”
“本座話已至此,諸位是打算實心任事也好,陽奉陰違也罷,都最好三思而行,修士不理凡間多年,有沒有這方凡間,有沒有這許多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凡人,于修士而言無關緊要。”
“諸位也是運氣爆棚,正好是本座上宗仁德宗主導負責這片區域,才有了本座不厭其煩的與諸位循循善誘,甚至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若換個行事灑脫的大宗,興許都不會與諸位打個招呼,便已經祭起大陣,風火開路,雨雪掃尾,此地怕是早都寸草不生了。”
“好自爲之吧,諸位。”
“本座告辭。”
說完收回神識,把剛剛的情況通報給常新和葉楓。
兩人都表示非常妥當,不明确利害關系,凡人還隻當是修士求着他們辦事一樣。
想火中取栗?想以此威脅修士?想出工不出力?必須明侃,
“沒那個事兒”。
即便大概率不可能真的清除凡間,但加派人手,把諸國朝廷全部清洗一遍,換上願爲修士辦事的朝廷新貴,這個還是可以做到的,并且不難。
幾人甚至暗中給朝廷定了個期限,如果三月之内,仍然啥都查不出來,那少說便會再次從天而降。
而這次,就不會是隻死一個皇帝就能夠平息仙人的怒火了,起碼大殿之内的那群老菜幫子,本來也活得夠久的,也就沒有必要再浪費糧食了吧,換成年富力強的,心思還沒發展到複雜無解地步的中青年大臣,試試也無妨。
至于皇帝,暫時就沒必要存在了,給紅議打報告,派個築基老修過來坐鎮也就是了,啥時候等凡間的事務理清了,修士啥時候再撤離,然後隐于暗處監控。
修士常常自嘲,元嬰之下皆蝼蟻。
那這些凡人,在修士眼中,連蝼蟻都不如。
凡人踩死一隻蝼蟻之前,也不會想着先去問問蝼蟻的感受。
道理就是這麽個道理,不會因爲即将發生在凡人的身上,就覺得道理不對了。
既然大概知道了田、柳二人的終點,也不過就是附近數十裏甚至十數裏的某處,哥仨自然不會留在這裏繼續喝風了。
掃視了一圈,哥仨幹脆也找了間破廟以作休整,離着那間破廟十裏來遠,平原之上房舍樹木衆多,以緻視力受限,肉眼肯定是看不着了。
三人施了個清潔地面的小法術,便打坐調息起來,其實就這一天半天的跟蹤,遠不至于需要到調息氣息的地步,但靈力有損也是事實,散修一有機會就要補充消耗的靈力,以求随時保持巅峰狀态,這絕對是個好習慣。
隻是這一大晚上要如何混過去呢?
消耗的那點靈力片刻就補充圓滿,于是紛紛掏出傳音符查看,結果自然是沒有道友聯系三人的,若有聯系,不用掏出來也知道。
三人是在猶豫要不要主動聯系道友,因爲早前才聯系了一波,這還沒有過夜,就又去聯系,大有無所事事之嫌,三位都是要臉面的,還真有點小小的糾結。
道友們都在尋幽探古,收集寶物,幹着修士應該幹的活計。
可哥仨倒黴催的非要主動請纓,來這凡間任事,現在木已成舟,哪還有反悔的餘地。
之前想着,哥仨必定是各顯神通大戰魔修,然後再強勢搗毀魔教壇口,還人間一個朗朗乾坤。
結果,壓根不是這麽回事兒,至少,事情進展到此時,哥仨都不知道怎麽跟紅議交代。
直接說,這裏定有魔物作祟,但咱們哥仨就是找不到線索?
恐怕不妥吧。
要麽把責任推給凡人,指他們定然與魔物心照不宣,因此作爲修士,探查困難?
恐怕也不妥吧。
總之,哥仨都逃不脫一個屍位素餐的評價。
還得是葉楓會來事兒,他對兩位說道,
“那日宗主有言,有暇不妨多暢想暢想宇宙虛空,多憧憬憧憬本源故鄉,這樣,葉某吃個鮮,兩位從旁護法,可好?”
“大善,野狗蕩的元嬰修士想來都是事務繁忙,正各司其職,日夜操勞,如我三兄弟這般閑的蛋疼的情況,大概是絕無僅有,咱們就爲道友們趟趟路,以印證那日宗主的指點。”
“葉兄高見,這幾日腦袋裏盡搗鼓着凡人間的狗屁倒竈之事,鍾某感覺靈智都運轉不暢了,所謂修真迷瘴,大概就是這樣不着痕迹的不斷蒙蔽修士的,若無宗主指點,真可能一步步迷失本我,最終,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