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此進展卻與自己的任務沒有絲毫幫助。
不禁心中思索道,“這魔物到底在幹什麽?放着這麽大一個凡人國家不要了嗎?”
“或許,該國并非魔物經營的主要國家,隻有在魔物重點滲透的國度,才會比較容易的找到魔物的線索。”
“而凡人地域雖分作多個國家,但總體是相通的,民間習俗,語言文字都是自古一脈相傳的,魔物如果隻重點經營一處,其颠倒黑白的民間正神形象,終歸是會慢慢流傳開去的,其他國家的凡人多半不會仔細斟酌該神的曾經過往,隻想着這個國家的人既然都膜拜了這麽久,想來定有神異,于是拿來就用,很符合官府與民間的秉性。”
“如此一來,魔物暴露的機會就會大大降低,真乃老謀深算也。”
“那麽,魔物既然隻重點經營一處,卻又是如何扼殺土着修士成長空間的呢?”
“不會有人剛剛納靈氣入體,魔物便會心生感應吧?”
鍾北山否定了這個荒唐的可能,魔物幾斤幾兩?一頓幾個下酒菜?
若有這種本事,那都不是用神通廣大能解釋的問題,而是天意昭昭的那種級别了。
仁德宮掌教或許有這能力,但也不可能這樣去幹,那是要無聊到什麽程度,才會去監控每一個凡人?
而如魔物這般,很想這樣去幹的陰謀之輩,又遠遠不可能有此能力。
這是肯定的,不需要有任何證據,總之就是能夠笃定,仿若生而知之。
不久之後,老太監便抱着二十來本書冊回到大殿。
鍾北山吩咐道,“翻開記載二人之處,本座自會了然。”
應付仙人,老太監肯定不敢大意,于書冊之中記錄兩個太監的段落,均以朱筆勾畫出來,一目了然。
随着書冊書頁的不停翻動,更兼,不需要逐字逐句閱讀,不到短短三刻時間,鍾北山便已浏覽完了這堆書冊。
兩位太監,一個名爲田獨秀,一個名爲柳青。
彼此家鄉南轅北轍,甚至也都不在東南方向,可斷定不是潛伏回逃。
至于出生、成長,何時被親族托于京城,何時入宮,都寫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疑問。
兩人都是父母雙亡,于親族庇護之下長大,其中定有不少關于人情冷暖的故事,不足爲外人道也。
以上是大内的正規記載。
倒是老太監自己,或者是皇帝吩咐所作的陰司記載之上,有些兩人欲幹大事的蛛絲馬迹。
田獨秀進宮之前,與一女子相好,過程不論,總之結果是,這位女子早一步進宮,等田獨秀進宮之後不久便撒手人寰。
至于柳青,進宮之前就是街面上着名的小混混,年紀尚幼,便整天不離刀槍棍棒,酷愛打熬身體,與江湖中人不乏來往。
要說田獨秀進宮還算正常,而這柳青就絕對可疑了,大内補充太監人手,肯定也是沖着身家清白的孩童或者少年人而來,似柳青這種街面上的混子,談何身家清白?大内的首領是覺得日子混得太過清閑,故意要找點刺激嗎?
但這些對鍾北山無所謂,就比如正宗替天行道的江湖俠士,還不是慣被朝廷污蔑爲打家劫舍的強人匪類,立場不同,判斷人的标準不同,得出的結論自然也是截然不同。
道友你切記,對心智成年的諸位來說,不宜把人簡單的定義爲好,或者簡單的定義爲壞,萬事萬物都是相對而言,沒有絕對一成不變的東西,哪怕放諸宇宙虛空也是同樣的道理。
隻要與魔物沒有關聯,鍾北山便不再有其他興趣了,田獨秀,柳青兩人能不能成爲自己的弟子,還需看他倆自己的造化,起了愛才之心不假,可也沒必要過于上心,俗話說得好,上趕着的不是買賣。
于是交代道,“諸位,追查魔物不可懈怠,待新皇登基,便要着手督辦,本座給諸位一個範圍,諸位就知道應當從何處方便入手了。”
“魔物也是此界土着,隻是久遠時光之前,咱們人族尚且弱小之時,這些後來入魔的土着可是風光無限,動辄便将人類當作血食也是稀松平常。”
“然,人族先輩不屈不撓,于逆境之中周旋,于絕境之下綻放,一代一代總結自身缺陷,發揮自己所長,終于創出人族适合的修行道路,待到人族大修爲者,大神通者,大智慧者,一朝傾巢而出,便順利蕩平山河四海。”
“從此,這些原來高高在上的土着,要麽被咱們殺之取寶,要麽就隻能東躲西藏,惶惶不可終日。”
“可不知何時,有域外天魔作祟,投放力量于此界,極盡蠱惑之能事,妄圖達到各種不可言明的目的,這些土着從雲端跌至泥底,心裏本來就難以平衡,域外天魔自然是一蠱惑一個準,這些受蠱惑的土着便是如今的魔物。”
“但在諸位不可想象的廣大世界中,咱們修士早就把魔物剿滅得幹幹淨淨,剩下的魔物,要麽躲在連修士都難以尋覓之處苟延殘喘,要麽就是依靠一些天然對修士有害的絕地險地負隅頑抗。”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此界是咱們修士當家做主,域外天魔再是高深莫測,那也直接降臨不到此界,何況,咱們人族,于宇宙虛空之外,也是有能夠正面對戰這些存在的前輩高人的,咱們的麻煩僅僅隻是解決此界的魔物。”
“天塌了也有個高的頂着,咱們修爲不到,自然管不到那等層級的麻煩,諸位沒有修爲,也不必管咱們修士的麻煩。”
“修仙世界的魔物自有修士清理,可現在情況是,魔物于修仙世界存活不了,卻跑到凡間搞風搞雨來了。”
“修士有大量人族,凡間幾乎全是人族,魔物不管要搞何事,最終目的都是爲着推翻人族,重新回到把人族當作血食的日子,這個不須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