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兼,有葉楓那枚逆天法寶兜底,同階對戰,根本不作第二人想。
三人合戰大修士,即便不敵,且戰且退大緻也可保性命無憂。
凡人走的太慢,三人閑着無聊,紛紛掏出傳音符,或打聽消息,或接收信息,以此打發空閑的時間。
首先肯定是打聽其餘道友有無發現魔修或者土着修士的蹤迹。
然後自然是問問尋到何種天材地寶沒有。
最後則是了解夜歌森林南邊的據點,是誰人值守,計劃中每萬裏一個的據點,離着此處有多遠,位于哪個方向,等等事宜。
哥仨離着夜歌森林不過兩千裏,搭乘飛舟很快就到,可現在身上的任務半點眉目都沒有,如此回歸,臉面上,須不好看。
而把自己這邊的進展也與同道分享,互相勉勵,互贈祝願。
要說有了衆多同道,就是混時間也比之前混的更快了,僅僅三人之時,就那幾句話一說完,就無事可做了,現在不一樣,咱們這裏無事可做,至少還可給道友助威不是?
什麽一鍵三連,六六六,無圖無真相,這些都不知是從哪方世界傳來的俚語早就出現在了大家的傳音符中。
一鍵三連和六六六雖不知原意爲何,但都曉得是爲道友打氣助威用的,無圖無真相就好理解了,确也很有道理,可傳音符隻能傳音,至少現在,器物堂還沒有搞出來能夠傳遞圖像的傳音符,但已經有專人負責搗鼓了。
與道友一番交流之下,時間果然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天色将晚。
而田、柳兩個太監也行至都城三十裏外,一個毫不起眼的殘破土地廟内。
即将就有故事發生,林中三友也停止了繼續擺弄傳音符,小心的接近了破廟十丈之内,并且分處三個方位穩穩隐匿身形,但有魔修出現,就立即封其靈力及五感,方便生擒活捉。
即便自己三人問不出情報,也大可後送到據點,術業有專攻,散修之中定是不乏此類人才的。
即便到了四下全無人煙之地,這兩個太監居然仍沒有半點準備放棄表演的意思,顫顫巍巍的進到破廟中,如同真正乞丐一樣,掏出破碗,放下打狗棒,直接席地而坐,然後又把肉幹倒入破碗之中,從腰後解下葫蘆,美美的先來上一口,也不知其内是白水還是美酒,總之意猶未盡。
這兩貨一直不對話,林中三友也隻能幹瞪眼,修士再是神通廣大,也不可能透視凡人心中所想,如之奈何?
不過修士總是不缺乏耐心的,咱們就耗着呗,從接任務到現在,高低也不過是僅僅消耗了兩天而已,打個盹兒都不止這點時間。
兩人吃飽喝足,就直接席地而睡,不一會兒便響起了鼾聲。
“這尼瑪什麽情況?莫非明日還要接着趕路?”
看此地位于都城東南方向,四周都是農田,村落密集,隻是天色不早,家家戶戶房頂上都升起了炊煙,連狗子和散養的家禽都跟着主人回到了家中,村落之外難見人影。
“不慌,常人哪會睡得如此之早,後半夜或有故事,也未可知。”
哥仨仔細把破廟裏裏外外都掃描了好幾遍,半點可疑之處都沒有,三人最在意的膜拜之物,在破廟裏壓根就沒有。
倒是有張供桌,可隻有一張早就瞧不出原狀的,大約是本地土地神的畫像紙張的殘骸,仍舊頑強的存在于正對廟門的那面牆上。
更沒有所謂的機關暗道,消息埋伏。
當然,也不排除裏面有隔絕神識之物的可能性。
看兩人呼呼大睡的樣子,此間破廟也多半隻是一個歇腳之地,當無異常。
于是三人決定隻是輪流以神識監視周遭,其餘兩人養精蓄銳,以應對突發情況。
這種半空中隐匿的狀态下,還能養精蓄銳那就真是奇了,既不能打坐,又不能調息,隻能是盡量減少靈力消耗罷了。
外放神識觀察事物是很耗神魂精力的,而精力消耗又不能簡單的以靈氣靈力補充,需得打坐調息,與之前離着老遠,一邊打坐一邊外放神識的情況天淵之别。
但細想又覺得不對,這倆人既然是太監,再是位高權重,又哪能時常往大内甚至是都城之外的地方跑,特别是秉筆太監,隻聽名字那定然也是要時常出現在皇帝身邊的,除非皇帝從來都不處理朝政。
那位已經駕崩的皇帝有這麽混賬嗎?這倒是不知道,哥仨到此僅僅兩三天而已。
正常情況是好多太監終其一生都出不了宮闱一步,可這兩位都離了官道這麽久了,沒法問路,感覺也無需問路,自己就可以輕易去到目的地。
若離城三十裏都不是終點,看他倆裝着肉幹的袋子形狀……。
三兄弟倒吸一口涼氣,隻那一隻口袋,少說也能支撐六七日。
更兼,此處大片肥沃平原,村落不少,即便肉幹吃完,以他倆這一身精湛的演技,一路行乞,怕不是行至天地盡頭,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此處,三兄弟徹底傻眼了。
要不怎麽說如同乞、娼、保、販,這些千古萬古都從不消失的古老行業,爲何有着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即便天降聖人都禁之不絕,隻因,不論何種原因淪落于這些行業,理論上,人人都有無限可能。
“總不可能就這樣和這兩個死太監一直耗着吧?”
“今夜先耗過去,明日若還是這種情況,直接擒下盤問。”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咱們不須先亂了方寸,照理來說,離開皇宮都困難的太監,能對多遠的地方有多熟悉?即便身負皇命外出辦差,那也得前呼後擁走官道,曠野小路時時都可能改變的,他倆又扮作啞巴,哪可能心有成算?頂天五六十裏,不能再多了。”
“若他倆是回家呢?”
“離家再遠,日日想念,歲歲挂牽,心裏隻要有個大緻方向,也就根本無需熟悉沿途道路。”
端的是,一語驚醒夢中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