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人秀等人同樣也是長出了一口氣,這些獨立的,有靈智的飛禽走獸的确不難應付,它們再怎麽成群結隊,也是有單獨靈智的,與零散修士臨時結夥行事,其實也沒多大區别,見便宜就一擁而上,見危險便指望道友先上,是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要發展成紅議這種有明确分工,明确職司,有明确發号司令之人,甚至獎懲都各有法度的組織,隻憑這些不走修仙路的生靈,幾乎是不可能的,不同族類之間的交流都成問題。
隻是,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這些不走修仙之路的生靈,卻并非就能夠等同于軟柿子,随手便可拿捏。
隻要掙脫了尋常的天地循環束縛,同樣可成就修士難以企及的高度。
比如,春去秋來進入寒冬,本該伸腿瞪眼吹燈拔蠟的蟲子,一旦抗住了天候加諸自身的大限,活過了一個冬季,那便再也不是能夠彈指便可化爲齑粉的蟲子了,就如修士渡劫完畢所得的精靈雨露一般,這隻蟲子也必然因爲天地饋贈,具有各種修士難以想象的異能,若獲得的是攻擊方面的異能,可以這麽說,在此界,這隻蟲子就是無人敢惹的存在,當然于細節上,肯定不是一冬之功,或許也得經曆無數寒冬洗禮。
道友你切記:天道無情,所以公平,都是天地孕育的生靈,沒有道理獨鍾修士的。
修士能有如此大好局面,那肯定不是天地免費贈送的,而是一輩一輩打拼出來的,最早的修士據說隻是各族的口中血食呢,誰能比我慘?
所以,略作驅趕就行了,這些土着生靈又不傻,掉腦袋的買賣肯定有人做,但純掉腦袋的買賣就另當别論了,哪有那麽多不死不休的死磕故事發生,你死磕磕死了,旁邊的衆生靈也許一人一塊搶你回去安葬,也許一人一筷搶你回去開席呢。
十二人輪換着打坐休整,一遍一遍掃描着附近林子,連禽類都不敢飛上穹頂,生怕引起關注,隻能在林子裏連跳帶蹿滑行着狼狽逃跑。
裝模作樣也好,真正惶恐也罷,反正離着營盤遠點就行,紅議又不打這些土着生靈的主意,至少外事堂沒有這個任務。
之後探尋森林裏的各種出産,那也是器物堂胡娘娘的活計,他們要怎麽與土着生靈打交道,想必已有成算。
總之,今日仁德宗的大宴,衆人是必須參加的,與返虛之境修士同席的機會,整個修仙世界,也就紅議川議的元嬰修士能有此閱曆了。
祝人秀把圖騰标識之事也與大家說了,讓大家群策群力,大家表示一定記在心裏,仔細琢磨。但明顯都不怎麽放在心上。
祝人秀也沒法,紅塵四合出自保大成之口,保大成還恰好不在,也不可能因爲這點事情就動用超級傳送陣吧,器物堂對于超級傳音法寶還在研發中,啥時候能有眉目完全不知道。
到底是個散修組織,底蘊還是差點,至于仁德宗,也相差仿佛,那座超級傳送陣實在是不知宗門從哪裏搞來的,也許就是合議贈送的,宗門内的修仙百藝各宮各殿,比之紅議川議弄的都還要晚,據說十年前才開始張羅,哪可能短短時間就能搞出這等神器。
祝人秀本就是一副老相,諸事發愁,看着就更憔悴了,鍾北山見狀立馬安慰道,
“祝兄,區區小事當不至于。”
“這樣,鍾某獻醜,供祝兄參考。”
鍾北山略一思索,當即說道,
“凡圖騰标識之物,必須意簡言赅,望之一眼便知其意。”
大家都點頭尋思,靜待下文。
鍾北山繼續說道,
“咱們分開尋解,紅塵,紅色沙塵,方外之人稱呼人世間爲紅塵,之後越傳越廣,不是方位之人,你,我,凡人,甚至修士也都認可把咱們生存的世界,可稱作紅塵,咱們都在紅塵之中打着滾呢。”
“最廣泛聯系紅塵的就是滾滾二字,所謂滾滾紅塵,即便目不識丁的白丁,基本也能做出大緻的想象。”
“鍾某觀大修士胡娘娘出行,大紅衣裳每每必配有大紅絲縧滾滾飄蕩。”
“因此,以大紅絲縧的飄蕩之象,可代表紅塵之意。”
“四合,這個就更簡單了,天地四極,東南西北便可指代,要說形象,鍾某覺得幻風城與仁德城中的千丈燈塔就非常适合代表天地四極,咱們畫四個燈塔,閃着不同光芒,然後大紅絲縧滾滾飄飛,或纏繞,或半掩,于燈塔之上,搞出如宗門圖騰之上仁德宮本體那種若隐若現的感覺,不就成了。”
“我尼瑪,鍾兄大才啊,我看行的。”
“不錯,川議衆賊的巨艦博浪不過小打小鬧,咱們繪燈塔于标識之上,更暗寓,紅議以爲修仙世界開路先鋒,有爲身後的修士指引方向之意,既爲己,也爲人,開大門,行大道,妙哉!”
“事不宜遲,祝兄,趕快禀報胡娘娘吧,這裏有大夥兒盯着,出不了纰漏,圖騰标識的趕制,今晚肯定是來不及了,但也須越快越好。”
祝人秀精神氣質與剛剛早已截然不同,老臉笑的像一朵奇花,連連點頭,“那就勞煩諸位,祝某去去就回。”
祝人秀自去禀報,不提。
餘下衆人紛紛趁此機會與林中三友套近乎拉關系,三人也不拿喬,同樣與大家打成一片,氣氛融洽。
除開伍明是紅議老人,妥妥的核心成員,其餘七位或早或遲加入紅議的元嬰同道,也都不是簡單人物。
當然這是廢話,在這方化神就基本走到頂端的修仙世界,沒有哪位元嬰老怪是能簡單了的,大宗弟子除外,或可稱爲元嬰小怪。
七位分别爲:老者形象三位,雨歸田,楚夢原,費辛。
中年形象三位,周勝海,吳曉文,鄭東洲。
冷豔年輕女修形象一位,江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