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然!宗門真是個養人的好地方啊,莫問吾兒,小小年歲,便可爲本宮之師也,将來成就必定不可限量,本宮須得緊緊抱住吾兒大腿,以免錯過機遇,吾兒,以爲然否?”
胡莫問被胡月羞的滿臉通紅,不依的道,“月姨沒個正形,莫問不理你了,你自己安頓吧,莫問尚需去到城門,迎接川議諸位的。”
說完從蒲團上起身,拱手告辭。
人家有正事,胡月自是不便強留,而自己尚有紅議一大攤子事宜需要籌劃,同樣耽誤不起。
胡莫問剛走,祝人秀便在門外求見,喚其進來後,分賓主坐下。
祝人秀彙報道,“祝某剛剛已經實地勘察過了,仁德城南面東西城牆一百裏,正南大門居中,大門向東三十裏便是宗門草圖上連接向南道路的左城門,咱們紅議就發展這邊。”
胡月問道,“大軍營盤在何位置?”
“左城門正南,深入林子二十裏處,正在摧山伐木展開營建,祝某打聽宗門弟子的意思,宗門似乎并不打算常駐仁德城,而是繼續向南之後,便把大城交給兩家處置,初代弟子就已是正經的宗門高層了,言論既已出口,我等便不需懷疑”
祝人秀短短時間竟打探到如此重要消息,而自己卻隻顧着自己的事情,胡月也不免暗自慚愧,若無紅議也不會有自己的今日。
之後還是要以紅議事務爲重,而且小莫問所說的閱曆手段以及對萬事萬物的了解,不正是可于這些具體事務上積累嗎?
于是開口道,“祝兄的意思是,咱們也沒必要再于林子裏築城了,就用營建的營盤對付一陣?”
“不錯,即便築城,肯定也是要遠離仁德城,最好是在夜歌森林的彼端築城,用以震懾宵小,表明咱們修仙世界的修士乃堂堂之陣。”
“林子裏面的土着可有出現?”
“并未出現,怕是已經被咱們的陣勢吓得躲起來了。”
“不可掉以輕心,許是在謀劃如何颠覆大軍,也未可知?”
祝人秀點頭表示認可,這些土着雖沒能走上修仙道路,但靈智想來是不缺的,否則也不可能與宗門弟子拉扯這麽長的時間,至少是在土着熟悉地形天候的情況下,還真得小心應付。
“如此看來,我等夜間赴宴之時,土着隻怕是不會錯過此等良機,祝兄可有對策?”
“便隻能以曾經的導演修士代替一衆元嬰修士指揮大陣了,他們彼此都是熟悉的,而且土着難有什麽隐匿行藏的法器法寶,隻要提高警惕,不被毫無察覺的突然襲擊,想來問題不大,畢竟大陣連綿二十座,方位朝向各有不同,祝某都想不出來,如何能夠不被發現的,同時襲擊這麽多大陣保護之下的營建現場,再說營建現場附近十數萬修士齊聚,那是修士,最低都是築基期,又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土着不沖過來便罷,一旦沖過來,怕是吓都得吓死一大片。”
胡月仔細合計了一會兒,也找不出什麽漏洞,這種堂堂陣勢,便隻能以同樣的堂堂之陣破之,陰謀詭計在堂堂陣勢面前是沒什麽作用的,何況林子裏的土着真能精明到那個份上嗎?
“行,咱們一起出發,此時距開席尚早,本宮也須現場處置一應事宜,半點不敢馬虎的。”
“路上再說吧,還有一事也得盡快落實了”。
兩人聯袂出城,路上祝人秀把圖騰标識之事提出來,胡月表示,咱們幾人不知在此事之上耗費過多少心思,結果都不滿意,此事顯然超出了幾人的能力,隻能付諸群策群力了,晚宴之後再說吧,也的确得有個結果了,隊伍規模越大就越似散兵遊勇,沒有屬于紅議統一的圖騰标識,在現階段來說已然是極其不妥了。
到達營地之後兩人分頭行事,胡月自然是首先顧着器物堂的事務,她這一攤子是整個遠征大軍最最值錢的,不容有失。
然後還要總體上負責,一應物資轉運清點等等,最後都要過手核對,工作量驚人。
而祝人秀就輕松多了,外事堂隻管沖鋒陷陣,與敵厮殺就是了,大陣運行早已演練得有模有樣,根本不懼土着來襲。
從宗門弟子那裏打聽了不少信息,此地土着多是成群的豺狼虎豹,以及可以冷不丁從天而降,發動攻擊的兇猛禽類,至于蛇蟲鼠蟻之輩則不成氣候。
那就更沒有問題了,大軍擔心的反而是那種成群結隊不可計數的蛇蟲鼠蟻的襲擊,大陣的最初目的,就是防範諸如蟻群這種,或許單個孱弱,但數量磅礴又悍不畏死的生靈。
豺狼虎豹這些,在衆多修士面前根本沒有威脅,它們自己就懂得趨吉避兇,實在是有不長眼的,也不妨給這些當地土着一次永生難忘的經曆。
隻是借個道而已,又不是要斷誰的根基,于情于理,都是站在修士一方的,除非是有更大的拳頭,才能再與修士掰扯另外的道理。
祝人秀秘密召集起大陣之内本身的指揮修士和外事堂的導演修士,細說了夜間的情況,叮囑大家做到心裏有數,大家聽聞了祝人秀打聽到的情況也都松了一口氣,表示,堂主盡可把心放肚子裏,此處出不了纰漏。
然後彙同十位同道及伍明,堂而皇之的一起飛上林子上空,神識之力不客氣的掃描十座大陣周邊。
初級元嬰修士神識可達百裏,十幾人稍稍分開就能震懾很大一片區域了,鍾北山中期修爲,神識更是可外放兩百裏。
明顯能感應到無數飛禽走獸倉皇逃向林子更加深處,直至神識無法到達之地。
果然有不少,明顯是不正常聚集成夥的獸群,怕不是真有很大可能就是在謀劃襲擊修士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