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沙漠之城就更直接了,全城店鋪通通關門歇業三日,配合的,免去當月賦稅,不配合的,也不可能有不配合的,全部待在家裏,不準出門,有低階修士需要吃飯喝水,都由兩家派專人配送上門,完全免費。
總之是大棒也夠粗,甜棗也夠甜,保管沒誰會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大陣修士這邊人員還遠遠沒有到齊之際,南北兩邊的載貨飛舟已經開始進行貨物裝載了。
修士皆身懷法力,此等看似繁重的活計于修士而言,卻并不困難,隻見一堆一堆,一摞一摞的各種物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被搬上一艘艘飛舟,估計不用半個時辰就能裝載完畢。
今時今日,大型飛舟或是上品靈石,對于紅議川議來講,已經不是特别稀罕之物了,大緻數一數,紅議本次行動,隻是堂而皇之擺在沙子上的大型飛舟,就不下十二艘。
以載人來說,一艘飛舟若是人人都有單獨的房間,便可搭乘五千人,大家擠一擠,四人一個房間,便可搭載兩萬人,修士又不需要似凡人一般躺着睡覺,隻需蒲團大小一塊地方打坐即可,受傷了另說。一個房間要說擠十個修士都不在話下。
這趟百萬裏之遙的行程,穩妥行船不疾不徐,也隻需三個月時間,如果全速飛行,月餘便可到達。
有橫跨沙漠南北的絲線指引,也不虞迷失方向,因此飛舟多半可能是全速前行的,拖得越久,遇上不可抗力的機會就越大,何苦來哉?
随着大案之上第三柱香的點燃,大陣的主力修士也陸續趕到。
每座大陣其實本來就有其内的幾位修士作爲指揮人員,臨場指揮大陣的變化,隻是由于身處其中,對大陣之外的情形不便探查,所以才需要配上一個元嬰老怪爲大陣提供準确的攻防時機,因此紅議也沒有安排他們與大陣修士住在一起,鍾北山的擔心其實有些多餘。
總之鍾北山已然信心爆棚,他告訴自己,千百年來都無人參破的修仙九境之秘,被自己輕而易舉破解,天才二字都有些辱沒自己,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自己的聰慧,或許,能定位自己如此聰慧的詞語尚未能發明出來,自己對文章并不擅長,如之奈何?
“老貨,你差不多就得了哈,小爺還需修煉的,别盡想些有的沒的,徒惹人恥笑耳。”
鍾北山不屑的嗤笑一聲,“燕雀焉知鴻鹄之志?”
他也不藏私,回到城裏之後就把自己的領悟傳給了常新、葉楓二人,兩位自然是對鍾北山推崇備至,加上晉級元嬰中期,兩人更是以爲鍾北山馬首是瞻,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三柱大香并未燃盡,外事堂這十座大陣的所有修士已然是集結完畢。
這時,由城内方向至此處飛來了氣勢不凡的一彪人馬。
當先一員,大紅宮裝的美豔女修,其雲髻高聳鬓發如雲,肌若凝脂氣若桃花,手臂雙肩絲縧漫舞,發簪服飾争奇鬥豔,不是胡月還能是誰?其後十好幾位元嬰修士,皆不能掩其光彩。
人還未至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常新更是眼睛都直了,被葉楓不經意的碰了一下,并傳音道,
“常兄,注意素質,這可是大庭廣衆之下,萬不可失态的。”
“多謝葉兄提醒,隻是這娘娘魅力常某無法抵擋啊!”
“你那是情人眼裏出西施,葉某看着也就一般吧,不是,常兄你都多大歲數了,至于嗎?一般結爲道侶,就是在金丹時期,元嬰老怪隻聽說納妾的,哪聽說過結婚的,并且妖修一旦修爲高深,壽元比之人族可長遠多了,這胡娘娘的歲數,怕是比常兄大的不少啊。”
“常某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罷了,沒那麽複雜,沒那麽複雜的。”
鍾北山一瞄他倆,就大概猜到在談論什麽,也不發表意見,這些細枝末節,不是他應該關心的。
那日,胡月的感召言猶在耳,他也想去闖一闖,去看一看,去仰望那高深的修爲,去俯瞰那那廣闊的天地,他也不願一生都窩在這毫無希望的修仙世界,哪怕是身死道消,同樣也要倒在探索遠方的路上。
胡月等人轉眼便至,卻沒有落地而是停在了空中,四下觀察各處的啓程進度,暗自掐算着時間。
外事堂堂主祝人秀也從大陣這邊的人群中飛出,去到胡月那裏彙報情況,未見保大成,定是看死了傳送陣寸步不離了,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容易出事兒的時候,容不得半點僥幸。
郎歡則在離此百裏之外親自督促啓程進度,他那裏的物資,比這幾處加起來的還要多。
此行築基修士占了一大半,何況金丹修士也不是就不需人間煙火,光是十數萬人三個月的吃食就能堆出一座小城。
路上還得帶足飲水,這連元嬰老怪都離不了,雖然不一定是爲了解渴,但茶水是人人都要飲用的,大沙漠裏不是說沒有水,而是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水。
而水是最常見之物,人們往往忽略了它的神奇,水不受空間之力的影響,要裝下一桶水,就必須得有一個桶的空間,一點歪主意都甭想打,不是任何法術神通可以拿捏的。
因此,但凡是那種看着不大卻能裝很多水的寶物,無一不是高級法寶,至少是空間夠大。
能裝下一條河,就必須有能容納一條河的空間,其他很多物品是不需要的,金、木、土、火,很多物品都是可以以法術縮小後裝儲物袋裏,自然能帶上大量物資,到了地方起出來再變回正常形狀,一點問題都沒有,唯獨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