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北山說道,“想來就是如此了,大陣小陣還是有施展空間的,即便砍伐寬度爲一裏的道路,于那整片林子而言,也隻是滄海一粟罷了。”
常新歎道,“可惜宗門出來的修士太少了,他們出發時肯定就帶夠了物資,而且聽堂主之言,宗門出發的數萬弟子全是金丹修爲以上,本身食物消耗就少,法器法寶丹藥這類的又不占地方。”
“那位廣至清真人曾到本城,聽說僅僅采購了許多一次性的符箓與宗門制服法袍。想來那段時日,宗門還是進行了不少搏鬥的,就是不知是與土着戰鬥,還是有什麽大規模天候需要應對。”
葉楓說道,“多半是土着,巨城既已建立,有啥天候,躲進城裏便是,而且很可能是靈智未開卻又實力不弱的妖族,才會大量耗費符箓與法袍,開了靈智的妖族都知道攻擊要害一擊緻命,哪會整廢這麽多法袍。”
常新說道,“說明宗門弟子也都是些戰鬥新手,金丹老祖被弄破衣袍這種事情,修仙世界中的戰鬥須不多見。”
幾人哈哈大笑,仿佛親眼所見,就在彼處,幾隻豺狼虎豹追着撕咬,吐出口中布條,繼續追趕狼狽逃竄的某位宗門弟子。
笑完之後,葉楓感歎道,“可惜咱們層級太低,打探不到宗門的消息,也就無法未雨綢缪,但多半紅議高層是知道大概情況的,仁德宗于沙漠彼岸的情形本身又不屬于機密,咱們不知道僅僅是因爲見不到宗門弟子,但高層應該是有機會接觸的。”
常新說道,“說來也怪,五大宗好像并沒有跟着去到彼岸巨城,他們似乎隻打算以築城的方式先完成打通沙漠之舉。”
“這幾十年,合議堪稱大有進展,他們同樣派出無數的宗門弟子,卡着萬裏傳音符的距離,每隔近萬裏向南築一城,計劃築城九十八座,連接上彼岸的巨城,如今聽說過已經築就三十餘座大城了,已不需百年,便能完成真正打通大沙漠的壯舉。”
葉楓說道,“這其中受益最大的就是此地以及幻風城與野狗蕩,這三處地方如今都是繁榮無比,”
“咱們之前看顧過的幻風城那三位大使,如今反而如同人間蒸發似的,許久許久都不露面了,一切事務都是由之前華雲海的心腹陶萬年經手,而原先耿無咎的活計則是原先那一萬妖修的三位首領負責。”
鍾北山道,“這三位沒有一位不是絕頂聰明的,不露面,一是怕樹大招風,畢竟利益太大,賺得太多。”
“二是頭腦清醒的很,知道賺再多靈石,沒有實力是保不住的,許久不露面,肯定是閉關修練去了,絕不會是幹其他的事情。”
葉楓曾經就是負責盯梢的,他最有心得,
“華雲海當時就進入金丹後期了,五十年時間應該是結嬰了,耿無咎當時金丹初期,卻氣象不凡,同樣結嬰我都不意外,至少都是金丹圓滿,這兩位再怎麽埋汰,也是玄門正宗大宗弟子,聽說仁德宗弟子八歲入門,甲子歲數就結嬰都有不少,這位五十年從金丹開始修練,如今才結嬰那都算是給宗門抹黑了。”
“而風如煙,葉某更是連見都未曾見過,當時也是剛結嬰不久,五十年過去,至少都是處于中期階段向大修士攀登的前夜。”
“葉某與常兄都尚在元嬰初期打轉,鍾兄可有進展?”
“鍾某也是初期,不過感覺離中期應該就是近幾日的事情。”
“恭喜鍾兄前路可期”。
“兩位天賦遠勝鍾某,定然爲時不遠矣。”
“鍾某想來,既然合議進展如此巨大,仁德宗二十年仿佛隻是建了一座巨城,顯然說不太過去,估摸不久便會有命令下達,咱們也需早做打算,兩位,法器、法寶、符箓、丹藥,可曾備齊?”
“放心,不成問題。”
這樣,咱們說是生死之交都不爲過,彼此無所謂秘密,不妨把各自的功法,法寶,法術等等功用,都互相交代一番,真到用時,才可發揮出最大的作用,兩位以爲然否?”
“常某正有此意。”
“葉某提醒兩位須知,咱們之間盡可相互信任,但一身所學卻是非同小可,落入有心人手裏,結局如何,疏難預料,當以神識交流爲上,兩位以爲然否?”
“葉兄果不愧見多識廣之輩,鍾某受教。”
“然也,當顯露人前的也不需低調,以免被人看輕,當壓在箱底作爲保命底牌,或是出其不意,翻盤有望的法術神通,咱們自己心裏有數便可。”
鍾北山目光炯炯,斬釘截鐵的對兩人說道,
“常兄、葉兄,咱們都蹉跎過不知多少歲月,如今橫空出世,定當有所作爲,修仙世界風起雲湧,紅議亦堪稱用武之地,天時地利人和皆同,但有風雲際會之時,是龍虎?或是魚蝦?就需要手底下的真本領了,咱們兄弟未必不能博他個光明前途,似錦命運!”
“修士受天地眷顧,應運而生,習得一身修爲法術,若庸庸碌碌不思進取,必遭天地唾棄,葉某恥與之爲伍,鍾兄之言深得我心啊。”
“常某蠅營狗苟半生,如此、如彼,皆不得自由,如今方脫枷鎖,正該是爲自己打拼,如鍾兄、葉兄所言,咱們兄弟齊心,定要博他個似錦前程,終歸才不負此生。”
幾人都激動的起身,同時伸出一臂,手掌則緊緊貼在一起。
少時,才又平複住激動的心情,各自坐下,慢慢以神識彼此交流。
什麽功法是需大方顯露人前的,
什麽法術是彼此可爲助力的,
什麽神通是相互可爲掩護的,
各自壓箱底的技能都拿出來,掰開了,揉碎了,一樣一樣的仔細分析能夠使用的場景,探讨不利環境下期以絕地翻盤的各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