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分堂主祝人秀親自将三人迎入大廳廂房之内,一邊命人沏茶看座,一邊對幾位噓寒問暖,盡顯紅議求賢若渴的姿态。
要說這祝人秀,紅塵四合的這個四字當中,就有其一,是紅議的創建四大元老之一,本身職務是整個外事堂的總堂主,可自從遠距離傳送陣落戶此地,幻風城的外事堂總堂馬上就貶值了,紅議經過嚴肅商議,認爲仁德宗的命令高于一切,因此,下令祝人秀以總堂主之尊兼任沙漠之城分堂堂主,嚴密保衛傳送法陣安全,不得有誤。
因此這将近二十年來,祝人秀一直就守在傳送陣邊上,幾乎沒有動過地方,另有五名紅議老班底當中新晉的元嬰老怪一同守護。
這種關乎身家性命的活計,隻能交給自己人來幹才能确保萬無一失。
旁人恐怕以爲仁德宗從不搭理紅議川議,而兩家的勢力又氣焰滔天,就天真的以爲宗門是宗門,宗門之外的勢力是宗門之外的勢力。
可不論紅議還是川議都清晰明了的知道,兩家就等于是仁德宗的附屬勢力,沒有仁德宗關照,兩家頃刻就有滅頂之災。
沙漠之城的價值飙升就是仁德宗給出的甜棗,要是兩家不知因果,怕是有的是人等着給兩家下家夥了。
勢力越是膨脹,就越是了解宗門的恐怖,仁德宗三萬六千弟子,短短二十年,全部結丹,無一落下。至于四十名第一代弟子,則全部金丹後期修爲,估計不出一甲子歲數,就全部結嬰了。
二十八歲的真人,一拉出來就是數萬,如川議紅議這種于旁人看來已經是大宗之下數得着的大勢力了,但祝人秀知道,和真正的宗門相比,那就如同螢火與皓月争輝一般可笑。
仁德宗第二代弟子已經出師二十年了,後期、圓滿,的金丹真人密密麻麻,那第一代弟子怕是大多都已經結嬰了,隻是消息沒傳出來而已。
據說大部分弟子都在沙漠彼端開拓,也不知缺不缺人手,總之紅議早已備好了五萬開拓修士,随時等待宗門的命令到達。
川議衆賊首果有先見之明,若如今仍是數千修士的規模,于宗門而言,就真印證了那四個大字,
“要你何用”。
仁德宗幾萬弟子要開拓向南,人手肯定是不敷使用的,遲早會有需要紅議效命之日,因此,當下還應繼續穩步增強實力,以備不時之需,這次,須不能再讓川議賊首大出風頭了。
對林中三友最後出關的鍾北山自然非常滿意,也不知爲何,不經意就把鍾北山看作了林中三友的老大,這種遊戲人間,見多識廣的元嬰老怪,或許見識也當真不凡,于是也不失時機的問一問對方,有沒有對紅議的建議之處,
“鍾兄須知,仁德宗之于紅議,便如同大江之于遊魚,眼看宗門弟子遠赴沙漠彼岸,至今已二十有年,仍不見有令傳來,祝某心裏很不落底啊,不知鍾兄可有見解賜下,祝某感激不盡。”
鍾北山連忙客套,表示山野之人,如何籌劃得了如此大計,而祝人秀直接當作鍾北山是在客氣,肚子裏面絕對有貨,便也不顧臉面,死纏爛打,非得問出個所以然。
鍾北山推脫不過,也隻好思量片刻,認真回答道,
“祝兄提供的情況,在鍾某看來,無非兩種可能。”
“一是,宗門進展不順,大量弟子仍然聚于一處,因此不缺人手,可是營建大城應該并不需要二十年之久吧,定是另遇上了難題。”
“二是,宗門進展順利,繼續向南探索,甚至于更南邊繼續築城,都未遇上阻礙,因此也不缺人手。”
“不論是哪種情況,祝兄須知,都隻可能是暫時性的,甚至第一種情況其實也就是第二種情況,宗門實力強大,南邊那老林子擋不住的,随着探索的距離越來越遠,人手隻能分别聽用,留守的,探索的,待命支援的,起碼就得分爲三份,每開拓一處,人手便得分作三份,許不了多長時間,人手就會捉襟見肘了,祝兄這邊随時做好準備就成,許是命令已經在路上了,也未可知。”
“另外,彼處,據說是一大片森林,祝兄應該不惜一切代價,搶在旁人之前,搶購囤積探路靈獸,否則林子裏寸步難行。”
祝人秀眼睛一亮,這卻是衆人皆未想到的,野狗蕩和幻風城都是沙漠戈壁地帶,哪會想到這些,不拘是自己,恐怕仁德宗弟子都正在枯枝敗葉之中一籌莫展啊。
林中三友不愧爲林中三友,今日果有收獲,不消說,自然是一個分堂副堂主身份跑不了的,另外就是談天說地,不着痕迹的打探一下鍾北山的底細。
鍾北山的底細肯定早就與兩人串通過一套無懈可擊的說辭了,除了魔修經曆,他也當真就是一清二白,連師尊都不須隐瞞。
他自己完全不了解師尊的底細,也期待祝人秀這種一方大佬有所耳聞。
可惜,祝某人也從未聽聞尊俎子乃是何方神聖。
鍾北山也不失望,既以出師,就無須婆婆媽媽,師尊本事比自己可大多了,根本不是自己應該去擔心的。
還是先把自己的修仙生涯捋明白再說吧。
然後祝人秀又親自作陪,引領鍾北山遊覽沙漠之城,當然,是遊覽屬于紅議自己的這一半。
鍾北山倒比較實誠,問清楚了自己的職司。
根據祝人秀之言,自己并沒有具體的職司,但這是暫時情況,如自己這種副堂主,宗門命令一旦下達,肯定是要遠赴沙漠彼端的。
熟悉幾日環境,就要與常新,葉楓一起,編入外事堂的遠征分堂,進行與其他修士之間的,小型或中型甚至是大型隊伍的配合演練了,并解釋道
“多演練一種未知的情況,将來不是就能多避免一些傷亡了嗎?”
林中三友皆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