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兄必然是要改頭換面以另外的身份行走天下的,好在結嬰之際,常兄完全可以任意改變形象,做到與以前全無瓜葛,也隻在常兄一念之間。”
葉楓也獻計道,“即便和之前全無瓜葛,常兄的家族也是有辦法可以看顧一二的,些許小事,葉某都可以代勞。”
常兄立刻制止道,“不用,家族興衰,豈是靠一人之力便可維持的,他們實在不濟事,常某保下一二血脈也就仁至義盡了,修仙世界即将風雲際會,常某已經給家裏在幻風城買下了生發的根基,若是連這都經營不好,便是自取滅亡,非人力可以挽回。”
其餘兩人也表示認可,不再相勸。
“那咱們便掘個洞府開始修行吧,若是兩位感應到結嬰契機,鍾某自當替道友護法,兩位魔氣微乎其微,在哪結嬰想來都不至于引來特别的關注,料無大礙。”
在鍾北山的建議下,幾人埋頭苦幹,從來沒有今日這般腳踏實地,賣力的幹着一件事情,不知不覺,幾人先于心态上已經做出了重大的變化。
幾人找了處幾丈高的矮山,斜着向下掘進,掏了個百丈方圓的空間出來,隔成三份,各自布置各自的洞府。
并于矮山入口處,堂而皇之的刻上“林中三友”幾個大字,表示有人在此潛修,過往修士無需打擾。
這樣,既表示幾人在此,又不圈占任何資源,隻是借一座窮酸矮山覓地潛修,即便野豬林的土着探查到此,也是無話可說的,畢竟幾人對野豬林可謂毫無影響。
土着也須知,修仙世界不是說得罪就能得罪得起的,最好别沒事找事,借題發揮。
虎嘯林懂的道理,沒理由野豬林不懂,這些土着精明着呢,豈知此處沒有另一個陸吾老賊?
稍微捯饬了一番,常鋅好歹出發之前進行過大肆采買,幾人數十年生活所需都不必擔憂。
常鋅換了副打扮,居然大搖大擺就出了林子,朝着沙漠方向飛去,找到正在進行主絲實驗的紅議修士,報上自己家族,并把自己感應到結嬰契機不便耽誤的說辭講了一遍,留下幻風城家族坎位區塊的據點,家信及信物再附上一份不輕不重的謝禮,拜托送至家族之人某某某手中。
野狗蕩與幻風城近在咫尺,舉手之勞沒有理由拒絕,紅議修士痛快答應,常鋅便正式告别了舊日的一切。
同樣大搖大擺沿着沙漠朝東邊飛去,到了野豬林才轉而向北,不久便回到了洞府。
心态一變便再沒有那些疑神疑鬼,自己即将成爲一名正常的修仙世界修士,受修仙世界規則庇護,何需唯唯諾諾?
洞府中鍾北山與葉楓均拱手祝賀,常鋅欣然接受,并向兩位道友緻謝。
之後便各歸洞府修行。
鍾北山的洗白路線雖然最爲耗時,卻最是簡單,按部就班即可。
隻見他随着運功深入,體内魔氣也漸漸被逼出體外,接着元嬰出竅,以元嬰之火炙烤魔氣。
耗時頗久,卻将魔氣煉化得幹幹淨淨,之後元嬰回歸丹田,本體又接着逼出體内魔氣,再由元嬰之火煉化。
如此往複循環,力求蕩盡每一縷魔氣。
整個過程竟耗時整整十年,之前的估計還是太樂觀了,不借天地之力,隻以元嬰之火炙烤,居然效率如此之低。
好在付出終有回報,至此,鍾北山體内再無一絲一縷魔氣留存,接下來就是散盡一身魔修的神通法術。
此步驟主要是滌蕩經脈曾經被魔力運行過的路線,正本清源,還經脈以修士靈根所系。
隻見鍾北山體内靈力鼓蕩,靈力所針對的經脈則寸寸斷裂,又在靈根滋養下緩緩複原,雖痛入骨髓,鍾北山卻面沉似水毫無波瀾。
人體奇經八脈全部都得重塑一遍,方可杜絕魔神的一切手尾。
摧毀經脈容易,重塑經脈卻也不難,就是耗時頗久,靈根運行是有其規律的,不是說快就快,說慢就慢。
沒人知道修士的靈根從何而來,也沒人知道爲何有的人天生就有靈根,而有的人永遠都無法擁有靈根。
修仙世界隻能解釋其爲,有人天生聰慧,有人天生愚笨,靈根就是天賜之物,沒法追根溯源。
随着靈根慢慢修複經脈,鍾北山痛的早已麻木的神魂靈智竟也起了絲絲雀躍之感。
又是整整十年,重塑經脈的步驟終告圓滿,同樣大大超出了預估。
此時,鍾北山的修爲已經徹底與魔修毫無瓜葛。
接下來,就是重溫自己自練氣修仙伊始,習得的所有功法、法術、法門,以及所用法器、法寶、傀儡。
否則,不經意又會運行魔功路線,雖魔氣已失,但經脈若形成了魔功的記憶或本能,魔神想來也是有辦法加以甄别的 。
爲不使前功盡棄,此一步驟尤爲關鍵,就如同爲一位靈智已失之人,重新接入新的靈智。
之後才是真真正正的重獲新生。
不論修爲或者手段皆全是修士的套路。
功爲法之根基,法爲功之枝葉,
功是修爲,法是手段。
而魔修不講修爲,隻講手段。
即便那所謂的神使,也隻是手段與神君相差仿佛,壽元卻稀松平常,離了魔物的魔氣灌體,登時就會吹燈拔蠟。
而魔物又永遠都晉升不了,體内魔氣也不可能無窮無盡,還要給這些重要棋子适時灌輸,處境可想而知。
道友你切記,行事越是極端,形勢就越是弱勢。
強者的選擇,武力應該永遠排在最後。
經常施行極端之舉,原本的強者也會逐漸虛弱,變爲弱者。
與君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