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沙漠之主當是返虛之境,他忌憚的大佬,那不就是合體修爲嗎?所以說,魔神即便脫困,也有的是可以收拾他的人,魔教的前景依然黯淡無光,不過那都不知道是多少年後的事情了,當下的目标不變,還是先升元嬰之境,接着晉升尊者之境,即便尊者之境也就兩千年壽元,除掉晉升之前的大幾百歲,頂多活個一千多年,操心那幾千上萬年之後的事情幹嘛,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葉楓問道,“鍾兄,咱們于何時啓程?”
鍾北山想了想,幹脆從蒲團上起身,對兩人說道,“事不宜遲,立刻啓程,這修仙世界呆着也不自在,常兄,勞煩采買一應所需,葉兄,咱們一起于城外接應,隻等常兄一到,便啓程吧。”
葉楓與常鋅也都起身,互相抱拳告辭。
且說三位魔修彙合一處之後,便駕起遁光,朝東而去。
修士大多往南往北,三人卻匆匆往東,雖略微有些顯眼,但于眼下人員流動頻繁的當下,也沒有誰就會專門去注意,畢竟野狗蕩的散修、妖修也是要大量往返兩地的,不可能人人都能搭乘傳送法陣。
三人保持不快不慢,掐着尋常金丹修士飛行的速度,穩穩的進入了野狗蕩東面的所謂無人區。
至深入兩百裏内,才降下遁光,坐于地面調息打坐。
這一路行來足足一千多裏,飛了八個多時辰,後面一大半路程完全是靠丹藥支持,盡管如此,行至此處,兩位金丹老修也是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魔修行事,就是這麽極端。
鍾北山稍好,隻打坐片刻,化開丹藥藥力,便起身警戒,爲二位教友護法。
此處與相鄰的野狗蕩地形地貌大差不差,也是一片沙漠戈壁風光,區别則是不見人煙,因此,更顯蒼涼。
鍾北山舉目望向東方極遠處,天地相連的那片所在,仿佛有郁郁蔥蔥之色,大概是與虎嘯林一般的莽莽林帶。
今後幾人便要在那處老林子裏摸爬滾打數年不得安生了。
這裏的戈壁完全沒有探查的價值,野狗蕩不時還能看見一些花花草草,或是枯樹老丫,甚至是蘆荟成林。
這裏卻真是堪稱毛都沒有的不毛之地。
魔修腦子再不夠用,也不會在此寸草不生還易于暴露的地方建立據點,元嬰魔修或許可以餐風飲露,不虞消耗,但之下的那些築基、金丹魔修還是要吃吃喝喝,大量消耗食材的。
一時三刻之後,兩名金丹魔修才告調息完畢,也放眼遠眺,估摸着距此的距離不遠,也就兩三百裏,一人吃下一粒辟谷丹,決定一鼓作氣,鑽進林子再做打算。
魔修于這種光天化日,陽光暴曬的地面行走,頭頂或四周又全無遮掩,感覺自己内心最陰暗、最扭曲的神魂靈智都在瑟瑟發抖,表現在魔修的感受裏,就是極不适應,本能的想遠離此地。
三人不需交流便想到了一處,鍾北山招呼一聲,率先飛遁而去,兩位金丹魔修也不甘落後,開始了極速飛行。
這次經過休整,隻花了一個時辰左右,便進了林子,天光頓時一暗,涼氣也升騰而起,三人立馬感覺如魚得水,仿佛又重新活過來了一般。
幾人一邊打坐調息,一邊讨論行止,常鋅說道,
“這片林子,從外觀望,似一眼也望不見頭,連綿萬裏也是可能,總壇說的别家神教據點怕是便位于其中。”
鍾北山點頭道,“八九不離十,咱們把進入林子的入口标注一下,之後再往前探索,記錄路線,不管尋不尋得見目标,好歹也是給總壇的一份交代,此林不亞于虎嘯林,咱們探索一番,未必不能給神教開啓一片新的天地。”
常鋅接着說道,“神教于虎嘯林失利,或可于此處東山再起。”
葉楓無所謂的也加入讨論,“左近有野狗蕩,咱們不妨把此處稱爲野豬林,之後每探查一處也取個地名,方便之後神教開拓。”
鍾北山贊道,“葉兄走南闖北,見識不凡,此計甚妙。”
常鋅也附和,“入口之處便稱先驅口,以彰顯咱們,以爲神教前鋒之壯舉。”
幾人都對此名贊不絕口,互拍馬屁,一離了那光天化日的環境,大家馬上就活躍起來,神魂靈智仿佛都掙脫了枷鎖一般。
然後又讨論路線問題。
之前幾人還于心内打算分頭探索,可到得此處才知道,人手分開根本就不現實,肉眼都看不到十丈之外的情景,神識之力探索小地方尚可,對于連綿萬裏的林子,也隻能作輔助肉眼之用,除非是有明顯的感應。
地形如此複雜之處,全依靠神識也是不保險的,自然界中,許多奇物都能隔絕神識探查,可以理解爲神識掃描或者鎖定在此物之上,得到的反饋就與空無一物沒什麽兩樣。
最廣爲人知的此類奇物就是靈石,哪怕就是最普通的靈石也能隔絕神識探查,至于上品靈石那種騷包氣息,則是修士對靈石的本能感應,與神識無關,神識鎖定靈石就是一片空白,仿佛此物不在五行之中,非常神奇。
具體是個什麽因果,同樣無人深究,知道事情就是如此,便可。
鍾北山說道,“先驅口向南,距離沙漠百裏,今後咱們探索,就排除這緊鄰沙漠的百裏之地,以山峰的形狀,以這百裏爲山峰底座,向東北,再折向東南,往複沿底座向東前行。”
葉楓補充道,“不錯,連總壇都知道大沙漠之中有惹不起的存在,别派神教既然開拓此地,更加沒有理由不知道,距大沙漠百裏之内建立據點風險過于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