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有的是機會告退,過程不論,結果卻是,你已然目睹了全程,豈能輕饒了你。
陶萬年也感應到耿無咎的意志,怕是不容推辭,也不做作,坦然收下。
陶萬年雖尚未接觸過鎮守使真君本人,但其左膀右臂華雲海和耿無咎兩人,華雲海早已熟悉,心性悟性、辦事能力、應事手段、都堪稱上乘。
而耿無咎,之前雖然名義上熟知,卻僅僅是憑借自己間接的總結,直接接觸也是少之又少,一起共事則一次也無。
今天才算是第一次與其共事,也是第一次直接接觸,頓覺之前收集的那些信息,簡直狗屁不是,完全被誤導了,傳言果是靠不住的。
天地良心,此子哪是什麽榆木疙瘩,生人勿近,這小子年紀輕輕,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積年的老修油子。
至少走起下三路來,十個華雲海也頂不了他一個耿無咎。
這可不是貶低,而是真誠的贊歎,隻這公然索賄的膽量,放眼修仙世界也不作第二人想。
陶萬年之前也自诩天才,可與這二位修仙後進小輩比起來,自己都覺得自己一文不值。
手下便如此優秀,執掌之人想必更加不簡單,陶萬年也打定了綁住鎮守使真君的主意。
心結打通,自然也再不感覺靈石燙手,欣然與兩人瓜分了儲物袋。
華雲海和耿無咎自然要回轉鎮守大廳,進城後才與陶萬年作别,一路來到了鎮守大廳三樓密室之中。
風如煙自然是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幻風鎮,就在此處打坐修煉,順便等着兩位師弟回報結果。
耿無咎禀報道,“師姐,虎嘯林諸事已定,牛千裏親口保證,三日後一萬妖修便可到來。”
風如煙點頭道,“耿師弟,你既爲本城防禦使,這一萬妖修,你有何籌劃?”
耿無咎早有腹稿,也不思考,馬上就說道,“無非以威,懾之,以利,誘之。觀三位妖族大修士的情形,合議的威懾力或許還在咱們的想象之上,立威不難,利誘則更加簡單,唯虛空畫餅耳。”
風如煙剛想點頭同意,華雲海卻趕忙制止道,“師弟,師姐,一次畫餅,兩次畫餅或許無傷大雅,總不能無限畫餅吧?”
風如煙當即清醒過來,對耿無咎怒喝道,“師弟,你也是派遣于外的鎮守修士,其中難處,尚不自知嗎?這一萬妖修雖離着家鄉不遠,可那也是到了個完全人生地不熟的環境,今後就是咱們幻風城自己的力量了,怎敢出此下策,簡直豈有此理。”
耿無咎想想的确也是,至于被這死婆娘甩臉子,他早已能夠免疫了,隻是現在幻風城還在紙上,競标也沒開始,除了送出去一塊中型地塊,其餘還一塊靈石收入的進項都沒有啊。
于是把自己的顧慮說出。
風如煙自己兜裏當然揣着合議的撥款,卻不足爲外人道也。
隻好對華雲海開口道,“華師弟身爲本城轉運使,可有何應對之計?”
華雲海沉思半晌,緩緩道來,
“不瞞兩位,這幾日自修仙世界腹地而來的修士越來越多,城中已是物價騰貴,土着則已叫苦連天。”
“咱們何不拿出一塊中型地塊,臨時設立集鎮,其中的,客棧,店鋪等等所有坐商,及遊攤小販交易之場所都統一規劃。”
“坐商可先一次性收取一筆建築物使用權費用,還可每月固定再收一筆賦稅,如果收入可觀就化臨時爲永久,但建築物使用權仍需設置期限,方便咱們漲價或是降價。”
“走商及一應小販或修士自己擺攤就無法收費了,否則人氣堪憂。”
“想想一個中型地塊,煌煌五六十裏方圓,比咱們所在的幻風鎮都大,更是幻風集幻風坊比不了的,其上能立起多少建築?”
“關鍵是平地起建築,那真心花不了幾個靈石,就算搞砸了,也損失不大”
“師姐,師弟,意下如何?”
耿無咎豎起大拇指贊道,“華兄此言,深得我心啊,如此,一切難題自解。”
這回風如煙則仔細思考了一番,唯恐其中又夾雜着如夫君剛才那般的馊主意。
仔細權衡發現并無不妥之處,于是拍闆道,“此計甚妙,華師弟立即着手營建集鎮并廣而告之,耿師弟馬上把虎嘯林的文書副本及任命副本挂上城牆。”
說完遞給華雲海一個全新儲物袋,後者心領神會,打上神識标記之後,向裏探查,“好家夥,整整三千中品靈石,營建這類沒有任何附加功能的普通建築大概一半都花不了,簡直是綽綽有餘。”
華雲海立馬真誠的贊道,“師姐大氣!”
風如煙微微一笑,“二位師弟且去忙吧,切記,幻風城是咱們的幻風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兩人同唱,“謹遵師姐教誨。”
待二人離去,風如煙獨自開始修行。
大沙漠之主關于境界的論述,雖然沒有提及元嬰這個境界,但按照自己的理解,元嬰修士的任務,應該是通過元嬰反哺本體,什麽時候元嬰離體遁入虛空,而本體絲毫不受影響,那時,就應該是元嬰圓滿之境了。
而若能使得元嬰的神魂靈智與本體的神魂靈智不分彼此再無隔閡,就應該是沖擊化神境界之時。
規劃無比清晰,道路無比明确。
剩下的便是水磨功夫了,并且旁人不可得知的是,自己的元嬰未成形之時,本該是晉級失敗,必然煙消雲散的,可彼時,仁德宮掌教不知使了何等神通,竟然生生定住了那尚未成型的元嬰。
結果卻不僅僅是助其最終結嬰成功,更神奇的是,自己的元嬰,遠比其他修士的元嬰來得靈動,客觀的感受就是,元嬰的神魂靈智與自己本體的神魂靈智緊密相連,幾無隔閡。
大神不僅助自己結嬰,甚至是一次性打通了自己晉升化神之境的最終關卡。
什麽叫潑天的富貴?
複何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