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直,飛黃騰達都不足以形容老夫的際遇,一步登天都不誇張。”
沙天罡呵呵怪笑,那模樣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何處是枝葉,何處是根本。老家夥心裏明鏡似的,修仙世界的爛攤子,留給修仙世界就好。
“老夫已是助力良多,再不頂事,就是命當如此,豈是人力可以挽回?”
老家夥決定明日一早便帶着弟子進沙漠潛修,不到宗門建成之日,就一直窩在沙漠裏了。
“這宗門的第一代弟子,未來必是宗門的頂梁柱,與其一天到晚摻和修仙世界的破事兒,指點弟子才是老夫安身立命的本錢”。
“對了,宗門弟子應該也是有道号或法号什麽的吧?每一代弟子的名字中間都得加上一個字,不同代際的弟子,那一個字就不同,加上這個字除了是宗門對弟子表達期許,也是區分弟子階級便于管理。”
雖然這類事情肯定說不上是什麽宗門之秘,但外界的人還真不一定就講的清楚。
老家夥就更加不懂了。
“不懂就問,多大個事兒?”想到這裏,直接掏出傳音符向風如煙咨詢。
大晚上的,風如煙和耿無咎新婚燕爾,正如膠似漆,可恨傳音符的感應是直接作用于神識,隻要離身不是太遠,即便取下儲物袋放在一旁,仍然是能夠感應的。
沒辦法,風如煙隻好重新下床穿好衣衫,讀取信息,對于沙天罡的咨詢也是不敢大意,連忙把自己知道的情況發送了出去。
其實道号法号的取用,五大宗門早已名存實亡了,連全是方外之人的上清寺都不嚴格,比如那風行老道,一聽就像個野道士的名字,哪有仙家氣息,折沖子這類道号稍好,但一聽就知道是自己或是其師尊私自起的,怎麽都與宗門看不出聯系。
正規應該就是老家夥最先想的那樣,宗門給出一首詩,每一代的弟子就依次取詩中的一個字,加入自己的名字中間。
可如今很多人的名字已經是兩個字了,再加一個字進去,不僅宗門自己都覺得别扭,更是打破了風序良俗,強行執行,必遭天下人唾棄,久而久之,宗門也就躺平了,愛誰誰吧,左右不過一個名字而已,弟子們自由發揮即可。
風如煙發送信息之後坐于案前分析着老家夥的意圖,也不得要領,神君的思緒不是那麽容易揣摩的。
遂又想到了自身的前途命運,其實風如煙相對于絕大多數同境界的修士已經屬于含着金鑰匙出生的狗大戶了,折沖子以化神修士身份收其爲徒,不知羨煞了多少自命清高的修仙之人。
不過除了一層身份上的保護,于自己的修行卻基本沒有助力,自從師尊收其爲徒,攏共就沒有見過幾面,化神修士所求,天下皆知,能給你個名分,你還不知足?
這次莅臨幻風鎮也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本來起先還說要指點指點自己的修爲,可自從大沙漠回來之後就完全忘了似的,再也不提。
風如煙于修煉之上和散修幾無區别,隻能自己勇猛精進,百尺竿頭了。
高興的是金丹已然打磨圓滿,随時可以結嬰,圓滿就是圓滿,一百年是圓滿,一千年仍隻是圓滿,蹉跎越久,心氣越弱,既已圓滿自然是盡早水到渠成爲佳,可悲哀的是感應不到一絲結嬰的契機。
正如那日與華雲海商議時所言,沒有元嬰之境根本不可能繼續留任鎮守使,沙前輩似乎對自己和無咎并不怎麽青睐。
想到此處,不由歎息一聲,鬼使神差的掏出一隻盒子,這是第一朵現世的千年幻風花,理所當然的被風如煙沒收了,耿無咎當時才築基修爲,不沒收過來那是害了他。
後面的幻風花,風如煙已經出售了一朵,換回海量的修行資源,慢說結嬰,即便兩口子天天吃靈丹妙藥吃到大修士之境都毫無問題。
可莫名其妙的就是覺得這第一朵現世的幻風花絕不可輕動。
沙前輩對自己不青睐,卻也表現出遠超對一般修士的客氣,明顯是受夏前輩的影響,想到此處,果斷對耿無咎下令,
“無咎,替我護法”
耿無咎不敢廢話,立馬翻身起床,釋放靈力護罩,并嚴陣以待。
風如煙上次在客棧思緒飄飛以緻于心魔入侵的遭遇可不想重來一次。
于是,幻風丹置于案上随手可拿之處,盤腿打坐于太師椅上,直接就在案前進入了冥想狀态。
魔修新被鏟除,折沖子剛剛離開,并不爲外人所知,沒有比此時的幻風鎮更加安全之地了,風如煙短短片刻就想明了一切,做事更是堅決果斷。
于宗門之内,這種秉性須不多見,也不怪夏嬰看他們兩口子那是相當順眼,而對華雲海就沒什麽感覺了。
風如煙也是豁出去了,直接打算冥想夏嬰本體,既是人族大神,沒理由不回應小女子的這一點點需求吧。
如果夏嬰在此,沙榮在此,沙天罡在此,一定會對風如煙的瘋狂驚掉下巴。
沙天罡都想到了要抱夏 的大腿,可怎麽也不敢就這麽直接抱上去吧。
風如煙神魂識海之内霞光煙霧缭繞,四下靜寂無聲,随着冥想深入,霞光、煙霧漸漸散開,于遠處出現了一面大約是宇宙虛空的場景,随着場景緩慢變換,一塊似小實大的巨石停在了場景最遠處再也不動。
其上打坐着一尊模糊身影,看不清晰,卻感應明顯。
風如煙于識海内興奮大叫,“人族女子風如煙,拜見前輩。”
可識海内卻一如平常,沒有半點聲音。
風如煙急眼了,可不論怎麽呼喚,仍然沒有半點聲音。
案前打坐的身體卻微微抖動,臉色更是變幻不止。
把耿無咎都整不會了,這情形也不像是走火入魔啊,風如煙全身氣血那是相當穩定,靈力也感覺不到絲毫紊亂,
“心魔入侵不可能不影響修士氣血和靈力吧?”。
既然氣血靈力穩定,耿無咎也不敢輕舉妄動,隻好繼續觀察,嚴陣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