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侯若海隻是通過公開的信息層層推理就推到了此處,并且看來還可以往下繼續推,當真了不得,咱們野狗蕩也是人才濟濟啊。
祝人秀鼓勵道,“侯兄,請繼續。”
人才到哪裏都是備受尊重的,散修根本不避諱什麽,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一直都是散修的優勢,嫉妒這種情緒或許會有,但散修絕不會去因嫉妒而取禍,否則那就不是一名合格的散修,根本沒資格在修仙世界摸爬滾打。
侯若海繼續說道,“大沙漠雖廣,但綠洲怎麽着都肯定是有的,就如同大海之上也必定會有島嶼,這是天地規則牢不可破。”
衆人又連連點頭。
“即便尋找綠洲如同大海撈針,但修仙世界也不乏各種探測地形的奇物,還是那句話,隻要沒有如大沼澤那種觸之即死的大範圍的危險,增加人手,增加資源,總有一天會找到第一個綠洲的。”
“一旦找到第一個綠洲,搭建傳送法陣,之後的進度隻會越來越快,打通沙漠繼續向南也不再是遙不可及的臆想了,修仙世界即将脫困了,諸位……”
侯若海環視了衆人一周,才又沉穩有力的繼續說道,“你,我,前輩,神君,一切修仙世界的修士都将在不久之後迎來千年未有之大變局,而野狗蕩就是所有夢想開始的地方,紅議的作用,在今後,一定得是,也必須是,指揮,引導咱們野狗蕩修士參與,融入修仙世界向南的探索進程,壽元不終,探索不止!”
保大成嗖的一聲站起來,大聲叫好。
郎歡臉色煞白,如遭雷擊,實在是對于侯若海的暢想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胡月眼冒金星口中癡念,“哇,他好帥氣好出色啊,本宮好想跟他生小猴子。”
在場的衆散修更是議論紛紛氣氛熱烈,仿佛大沙漠以南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般。
祝人秀也不廢話,“侯兄可過來與祝某等人同列,胡娘娘,勞煩添把交椅。”
胡月從善如流,熱情招呼道,“侯兄弟,過來坐本宮旁邊。”
侯若海抱拳行禮應喏,“敢不從命。”
待大案之後五人皆以落座,祝人秀才又對衆散修說道,“紅議當前和今後的職能作用,朱三元和侯若海已經講的清晰明白無誤了,認爲自己能夠在紅議之中勝任某方面事務的道友,盡管上前一試,雖每處十人的名額早已議定,但隻要是人才,紅議絕不會使其埋沒的。”
正要示意選拔繼續進行的當口,忽聽寨門之外一陣鼓噪之聲傳來,感覺場面不小,遂停下選拔,示意手下一人前去查看。
人還沒走出院壩,就聽得一個陰柔的男聲突兀傳來,“祝老狗,晉升元嬰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還不快滾出來大開寨門,迎接徐某。”
聲音如針似刺,聽得衆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任祝人秀涵養再好也坐不住了,怒喝一聲“徐小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自來投。”嗖的一聲,大案之後已不見了影蹤。
其餘幾人也在衆散修的簇擁之下随後湧出寨門。
隻見十丈之外的空地上,或站或坐或躺,烏泱泱數百散修有如郊遊踏青疲倦之後的休整一般占住了好大一片,有數十人一堆的,有十數人一團的,也有生人勿近孤芳自賞的,各形各相不一而足。
當先卻隻立着三人,倒是松柏挺立氣象萬千。
一消瘦陰柔的年輕男子。
一猿背蜂腰的中年壯漢。
一仙風道骨的和藹老道。
不用猜也知道剛才大放厥詞的徐某就是那位年輕男子。
祝人秀立于已方衆人之前三丈之處,直勾勾盯着年輕男子,目光中的殺意絲毫不加掩飾,“小狗,作死何來?”
随後又看向其餘兩人,老道右手拂塵搭于左臂,單掌直豎,口宣“無量天尊”,點頭行禮“無崖子見過諸位道友。”
倒是彬彬有禮和藹可親。
中年壯漢則冷哼一聲仰頭看天,将不屑二字直接就寫在了臉上。
徐某隻呵呵陰笑着,故作驚訝的說道,“老相好們都在啊,姓祝的,姓保的,咱們散修和那兩群野狗打殺百年有餘,連此地都因此得名,不說仇深似海起碼也不至于相親相愛吧,你們如今怎麽回事?不需要給天下散修一個交代嗎?”
保大成和祝人秀隻是常年混迹野狗蕩之中最大的兩夥散修,其餘中型的,小型的結夥散修大大小小十幾股怎麽也是有的。
就對面這一波人,囊括的也不過是其中的三分之一而已,還有三分之二的散修勢力并未出現在這夥人中。
保大成以眼神制止郎歡胡月二人欲行沖動之舉,放心的任由祝人秀交涉一切,自己心裏則琢磨道,“看來,還是想簡單了啊。”
散修之所以叫做散修,那怎麽可能會出現如宗門似的,出來個長老振臂高呼,餘下弟子盡皆景從,這樣的情況。
當然,沙老這種實力絕對碾壓的不成問題,可自己幾人壓根碾壓不了剩下的散修勢力。
取勝和碾壓,那是兩個故事無數種結局的區别。
似今天這種金丹修士指名道姓要和元嬰老怪開片的情景,在修仙世界的任何熟地之内,不說絕無僅有,那至少也是百年難得一見。
可于這野狗蕩之中,隔三差五就能上演一回,保大成自己就曾經擔當過領銜主演,并且樂此不疲。
要說野狗蕩今後必定是風雲際會之所在,那是于宗門而言。
也不知反倒是散修們先知先覺還是純粹巧合,此地早于百年之前就成爲了天下散修的風雲際會之地,特别是金丹期散修。
近在咫尺的宗門合議勢力根本不敢把多餘一絲的目光投向這裏,因爲實力相差過于懸殊,似風如煙這類宗門之中的傑出弟子,投進野狗蕩裏浪花都翻不起一朵就能被迅速淹沒,一點不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