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頓時如墜深淵,立馬表示堅決支持和擁護宗門的條款,沙天罡收回目光,兩人才松了口氣。
又聽老家夥說道,“那兩夥散修,你們可知現在何處,本座說了一視同仁,也一并過去對他們進行同樣的宣講,至于其他散修勢力,見你們幾家竟有如此際遇,始終會彙成一股與你們讨價還價的,本座就不管了。”
胡月說道,“知道的,前輩請看”
說完以法力凝聚出一個虛無缥缈的沙盤,把兩夥散修的駐地顯眼的标了出來。
沙天罡瞄了一眼便已成足在胸,遂對兩人說道,“你們看來,本宗立于何處爲佳?”
沙天罡還真說不上對野狗蕩的山川地理有多了解,有本地土着在,自然也要問上一問。随後又把開拓任務的地界标準告知他們,讓胡月調整沙盤。
不一會兒,沙盤就囊括了領地,沙天罡不禁也結合沙盤仔細思索起來。
胡月适時講解道,“既然開宗立派,必要震懾八方,原則上立在領地中心位置爲佳,前輩請看,這處中心位置實際上也很适合的,不僅有領地内唯一一條小河蜿蜒而過,靈氣還比其他地方都要濃郁,而且此地在之前還是一片荒蕪,也就是近百年才初露峥嵘,不得不感歎造化之神奇,其下面有靈脈正在孕生,也未可知。”
沙天罡大喜,但随即又發現不對,對胡月問道,“如此風水寶地,至今無人占據嗎?”
胡月道,“倒是都想占據,可偏偏互不相讓反而于各方僵持之下寶地得以幸存下來。”
沙天罡激動得胡須亂抖,哈哈大笑,“兩位提供宗門選址,于本宗當得大功一件,哈哈哈,有功當賞。”
随即掏出兩個盒子,說道,“此乃千年幻風花,一人一朵,收下吧。”
郎歡和胡月一聽千年兩字,驚得都說不出話來,隻是手上一點不慢,瞬間兩個盒子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說妖修渡劫,那比人族可兇險多了,在這方世界,人族真可說是得天獨厚。此兩族妖修與大沙漠比鄰而居,豈能不知百年幻風花已是極品,千年的那是見都沒有見過。
那可不嗎,隻要有幻風花有機會長到千年,早早就被沙榮移植到了沙漠深處。隻有擁有極強實力還要外加極大氣運的修士,才有可能在沙榮不在或是不在意的時候搞到一朵。
隻聽得沙天罡吩咐道,“宗門選址已定,本座得連夜趕去護衛,否則罪莫大焉,這樣,你二人分别去請那兩夥散修的首領去到宗門選址之處,本座在那等候”。
随後想了想又分别交給兩人各一條根須,說道,“不要驚動太多人,畢竟野狗蕩有魔修潛伏,隻把本座之事告知保大成和祝人秀,将此物交與二人,就說本座保證他們的安全,但如果他們不赴約,又不退出領地,那就問問他們,此物,可否能結果了他們的性命?”
郎歡胡月聽得心驚肉跳,這老家夥真不是省油的燈,但出手又相當大方,直教人又愛又恨。但此時哪還容得兩人不從,于是都表示一定完成任務。
沙天罡不再管二人,一個閃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繼續借土遁潛行。
幾百裏遠不過片刻而至,負手邁步,于夜色之下觀察着這片未來的開宗立派之地。
“當真是,時來天地皆同力。如此造化之地不正應驗了仁德宗秉承天地造化應運而生之意嗎!”
沙天罡對此地比想象之中還要更加滿意,這片地方不算大,但建立宗門綽綽有餘,仁德宮可立于正中,兩側則可分立六至八幢宗門事務大殿,然後門人弟子的居所可環繞仁德宮建爲九宮八卦以成拱衛之勢。
當然,肯定不能是在一個平面之上,山門所在,然後是弟子居所,事務大殿,最後是仁德宮,都得層層增高,沒有點雲山霧罩娟秀玄奇之感可好意思稱之爲宗門?
沙天罡心中瘋狂暢想,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收起思緒,找到剛才心中籌劃出的山門所在之處,重新擺出大案,這次可就不分主位客位了,隻有上位和下位。
沙天罡自己坐于上首,下面分列大案兩側,各有兩把椅子,銀壺茶盞都成老戲骨了,自然不可或缺。
不過片刻,就見四股遁光自兩方而來,于大案下首三丈之外分陣營站定,然後抱拳同聲唱道,“參見前輩。”
沙天罡這才起身,呵呵笑着抱拳行禮,“本座沙天罡,夤夜相招實有要事,不得已而爲之,望幾位道友恕罪哈。”
随後又伸手虛請道,“本座生性随和,不要拘謹嘛,入座入座。”
幾位也不扭捏,口唱,“敢不從命”。
之後各自落座,郎歡胡月坐之于東,保大成祝人秀二人坐之于西,遙相對視,都不落氣勢。
沙天罡目光依次掃過衆人,當然主要是觀察兩位人族散修。
隻見,于西側上首位置,也就是靠近老家夥的位置,昂首挺胸坐着一尊大漢,說是大漢,其人身形卻并不壯碩,但神奇的就是給人以淵渟嶽峙高大挺拔之感,隻是坐在那裏,就像深淵那樣深沉平靜,就像高山那樣巍然聳立。
連白嫖人族仙風道骨形象的老家夥都在心裏忍不住點了個大大的贊,正宗的就是正宗的,比老家夥這白嫖的形象多了份事物本源真實的美感。
另一位則也是一位老家夥,一臉愁苦之相,可就沒有什麽仙風道骨的氣質了,反倒活像是個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郁郁不得志的低階老修,半點引人注目的特點也無,定是祝人秀無疑了。
保大成坐穩之後與祝人秀皆從儲物袋中掏出根須遞還給沙天罡。
沙天罡接過之後并不收起,而是慢慢抹除掉根須之上的神識印記,一邊開口對二位說道,“觀兩位氣息深沉,峥嵘顯露,想必不日便可晉升元嬰之境了,本座便以此物作爲賀禮贈與二位吧。”
随後,似思索似緬懷,緩緩說道,“本座未成道之前,也是世事艱難,常憑借此物屢克強敵,于那億萬之一的微弱變化之中奮力攥緊了成道的契機,方才成就今日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