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霸天回到家,已經因爲失血過多臉色蒼白。
倒不是傷勢所爲,而是這一路上被自己兒子氣得吐了十幾口鮮血,
秦家分爲内院和外院。
外院是下人和客卿住的地方,内院才是秦家核心的住所。
“霸天,你沒事吧?”
“哎喲,霸天你怎麽流這麽多血!”
走進内院,兩位婦人就快步迎了上來。
秦霸天一共有兩位夫人,年輕時都是大衍城出了名的美人,哪怕現在上了年紀,依舊風韻猶存。
大夫人也就是秦霸天的正妻,秦雨柔的生母,也就是陳長生的準丈母娘。
二夫人則是秦陽的母親。
兩人從秦陽手中接過秦霸天,看到他被鮮血打濕的胸口,神色中滿是擔憂。
“哼,被你兒子氣的!”秦霸天對二夫人哼哼道。
二夫人聞言,頓時就火了,她一把掐住秦陽的耳朵,“秦陽,你又惹爹生氣了?”
“嘶……娘,我沒有!”秦陽疼得龇牙咧嘴,“爹是和陳善宏打了一架才受傷的,和我沒關系!”
“你不是去找長生嗎,怎麽和陳家主打架了?”大夫人扶着秦霸天,語氣凝重。
“那老家夥想把長生抓回陳家,老子自然不同意,就和他幹了一架!”說起自己的光輝事迹,秦霸天臉色都紅潤了不少。
“你和陳家主實力差距這麽大,怎麽敢的啊?”大夫人埋怨着,語氣卻帶着關切。
“可是老子不僅赢了,還廢了他一隻手!”秦霸天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大夫人和二夫人聞言皆是一愣。
“怎麽,你們也不信?”秦霸天警覺。
“信!當然信!”大夫人連忙點頭,給二夫人使了個眼色,“陳家主雖然是老牌強者,但我相公也不差,先回去療傷吧,别落下什麽病根。”
“沒錯,你正值壯年,陳家主一把年紀了,肯定不是你的對手。”二夫人松開秦陽的耳朵,也跟着附和。
兩人一左一右攙扶着秦霸天,就要離去。
“你們真信?”秦霸天左看看,右看看,眼神中帶着希望。
“信!”大夫人語氣真誠。
“當然信,别說廢一隻手,就算你說碎了他金丹我都相信!”二夫人連忙說道。
秦霸天聞言臉色一僵,希望破滅。
“噗嗤……”
一口鮮血噴出。
直接昏死過去。
“霸天!!”
兩位夫人見狀,頓時吓得花容失色。
連忙喊來下人将陳霸天給擡回屋療傷。
“秦陽,給長生安排住處。”大夫人回頭,對秦陽吩咐道,說完她又對陳長生笑了笑,“長生,等我替霸天療完傷再來看你。”
“是!”秦陽連忙拱手。
“沈姨,您先忙。”陳長生笑着點了點頭。
在秦家,大夫人的威望比二夫人要高不少。
當然,并不全是因爲她是正妻的原因,大夫人的娘家是城主府,年輕時也算是大衍城無數人心目中的女神,她的實力不比秦霸天弱,所以在秦家有時候她的話比秦霸天還要好使。
看着衆人走遠。
大堂内隻剩下陳長生和秦陽兩人。
這時候,秦陽才終于認真打量起陳長生來,“天靈根真被挖了?”
陳長生天靈根被奪的事情,在大衍城已經傳開了。
“嗯。”陳長生點點頭。
“那你和我姐的婚事恐怕沒戲了。”秦陽笑容有些幸災樂禍。
“爲什麽?”陳長生眉頭一挑。
“你覺得就憑現在的你還能配得上我姐嗎?”秦陽雙手環抱胸前,似笑非笑問道。
“配不配得上不知道,但是我現在變成這樣,更應該抱緊你姐大腿,不是嗎?”陳長生對他眨了眨眼。
“嗯?”秦陽愣了一下,“之前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說自己頂天立地,鐵骨铮铮,非常讨厭吃軟飯的行爲!”
陳長生拍了拍他肩膀:“我自然是很拒絕吃軟飯的行爲,但如果吃軟飯的是我,那就當我沒說。”
“靠,你真無恥!”秦陽鄙視道。
“多謝誇獎。”陳長生擺了擺手,又問道,“我住哪兒?”
“我都想給你安排個柴房。”秦陽挑釁地揚了揚頭。
“我無所謂,但沈姨待會兒會來找我,你讓她進柴房的話,被秦叔知道會不會打斷你的腿?”陳長生聳了聳肩。
“哼!”秦陽臉上的笑容凝固,冷哼一聲朝大堂外面走去,不再和陳長生廢話。
“不管怎麽樣,我想還是應該提醒你,現在的你如果繼續堅持和我姐的婚約,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别,不提我姐宗門裏那些天驕,就大衍城的那幾個公子哥,你應該比我更了解他們。”秦陽自顧自地走着。
秦雨柔,秦家長女,從小在丹藥方面就有非常出色的天賦,十六歲被藥王谷雲遊長老看重,跟随長老前往藥王谷修煉,并且短短半年就被藥王谷掌門收爲親傳弟子。
同時,她也是大衍城第一美人,無數青年才俊的夢中女神。
曾經的陳長生身懷天靈根,修爲天賦又驚才絕豔,他和秦雨柔天作之合,他們的婚事自然沒人敢有意見。
但現在陳長生天靈根被挖,而且已經不是陳家少爺。
這時候如果還堅持和秦雨柔的婚約。
的确和找死沒區别。
“婚約是兩個人的事,隻要小柔不悔婚,就沒人能影響到我和她的婚約。”陳長生笑道。
“勇氣可嘉,不過你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陳少了,而且實力和身份不對等的情況下,你們感情還能堅持多久?”秦陽撇了撇嘴。
“你個小屁孩兒懂啥感情。”陳長生搖了搖頭。
秦陽腳步一頓,回頭怒視道:“你叫誰小屁孩兒,小爺十六歲了!”
他皮膚黝黑,身材魁梧,從外表看他年齡比陳長生都要大不少。
“那你談過戀愛嗎?”陳長生沖他挑了挑眉。
秦陽頓時語塞,漲紅着臉:“小爺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以後小爺絕對找個宗門聖女級别的道侶!”
“小屁孩兒,長得不怎麽樣,想得倒挺美。”陳長生損道。
“别逼我揍你!”秦陽氣得捏緊拳頭咬牙切齒。
“動手啊,待會兒我告訴沈姨。”
“陳長生,你是不是男人!”
“我是不是個男人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自己還是個童子雞就行。”
“靠!”
秦陽臉都綠了,打又不敢打,說又說不過,最後隻能豎了根中指。
陳長生見他不再鬥嘴,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雙手抱着後腦勺吹着口哨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