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陽嘴裏邊罵罵咧咧,邊費勁得将腿從泥沼中拔出。
他們到達了地圖中描述的沼澤,但這邊全是荒野,沒有别的路。
馬匹走不進來,隻能綁在沼澤旁邊的樹下,徒步進入。
但走着走着還容易陷入沼澤,地面上厚厚的枯枝敗葉蓋在上面,讓人無從下腳。
胡青站在地面,靈魂的重量還不至于他掉下去,伸出手幫古陽從沼澤脫困。
古陽累得癱倒在地上,看着滿身的泥點,一臉慶幸。
幸好嫌麻煩,身上的夜行衣一直沒有換下。
他找了個隐蔽的地方,将夜行衣脫下,換上弟子服,瞬間感覺清爽不少。
夜行衣随意丢在一旁,掰了根樹枝,邊走邊試探前面的路。
“我覺得我們回到宗門後,也得學一些生活法術,比如清潔術,不然還是有些麻煩。”胡青思考片刻後提議道。
“好,聽你的。”
古陽繼續往深處行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柔軟的棉花上,泥濘不堪。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腐爛的氣味,讓人不禁皺眉。
四周的植物異常茂盛,卻也隐藏着無數的危險。
毒蟲在草叢中穿梭,發出細微的沙沙聲,而那些漂浮在地面上的瘴氣,更是讓人提心吊膽。
兩人臉色凝重,這裏的每一步都可能是在生死的邊緣試探。
儲物戒中的解毒丹不多,而且大部分品階較低,隻能依靠自己的謹慎來應對這片死亡之地。
“看那邊,有妖獸活動的痕迹。”
胡青低聲說道,他的目光銳利,如同鷹隼一般掃過四周。
古陽順着他的目光看去,隻見不遠處的地面上有着明顯的壓痕,顯然是某種大型生物經過時留下的痕迹。
“我們得小心,這裏的妖獸可不是好惹的。”胡青提醒道。
兩人繼續前行,他們的步伐更加謹慎,胡青将王劍握在手裏,随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
随着他們深入沼澤,妖獸的活動迹象也越來越明顯。
他們甚至看到了一條巨大的黑色蛇類妖獸,它那龐大的身軀在沼澤中緩緩遊動,卻沒有發現他們。
胡青和古陽屏住呼吸,盡量讓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看來我們的運氣還不錯。”胡青輕聲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輕松。
古陽點了點頭,但他的心中卻不敢有絲毫的松懈。
越是平靜的表面,下面可能隐藏着更大的危機。
終于,在一處水邊,他們發現了鬼魅山貓的糞便,周圍的樹上還有着明顯的抓痕。
越靠近那種貓類糞便的臭味越重,與沼澤的味道夾雜在一起,實在讓人作嘔。
顯然,這裏應該就是鬼魅山貓的生活區。
“我們找到了。”古陽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興奮,但更多的是警惕。
胡青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在四周掃視,尋找着可能的隐藏點。
鬼魅山貓是一種極其狡猾的妖獸,一旦發現有人類入侵它們的領地,就會毫不猶豫地逃走。
兩人在附近挖了一個坑,裏面插着一些削尖的樹枝,上面再鋪滿落葉。
爲了掩貓耳目,古陽甚至拿了一坨鬼魅山貓糞便放在那葉子上面。
随後又用繩子做了一個繩索式陷阱,隻要有貓經過,踩中地面的繩套,就會被吊在空中。
這些陷阱雖然簡單,但是都實用,隻要能困住一秒,都夠用了。
古陽跑到下風口的樹上趴着,盡量避免氣味影響到陷阱。
胡青則蹲在陷阱旁邊,反正他是靈魂體,都沒有氣味,靜靜等待便是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沼澤地的霧氣越來越濃。
看天色應該是下午,但可見度越來越低了。
兩人的目光緊緊盯着陷阱,等待着鬼魅山貓的出現。
突然,一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沼澤的甯靜。
胡青和古陽的神經瞬間緊繃,他們知道,目标出現了。
一隻鬼魅山貓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它的動作輕盈而優雅,就像是夜色中的幽靈。
渾身漆黑的毛發在霧氣中有些發亮,它的眼中閃爍着幽綠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
胡青和古陽屏住呼吸,他們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他們必須一擊必殺,否則,鬼魅山貓逃跑後,這邊的陷阱就都荒廢了。
鬼魅山貓在水邊徘徊,遲遲不敢走過去,估計是嗅到了古陽殘留的人類氣味。
胡青将刀放在落葉底下,握住的刀柄在微微顫抖,這鬼魅山貓也太謹慎了。
山貓謹慎得在附近走動一會,看到之前殘留的糞便都在,拱起的背也放松下來。
踩着優雅的貓步向水邊走去,舌頭舔着周圍的空氣,尾巴高高翹起。
“喵喵……喵!”
鬼魅山貓剛跨過腳下的糞便,整個貓就掉了下去,還沒等落地,一柄長劍貫穿身體,鮮血往下面滴落。
古陽看到得手,快步跑來,取出一個瓷瓶,用靈力将鬼魅山貓的精血逼出來,滴落其中。
很快就收集到小半瓶精血,蓋上塞子,胡青去沼澤另一邊,将鬼魅山貓火化後,骨灰埋在土裏。
如果隻埋屍體,可能會被一些嗅覺靈敏的妖獸挖出來啃食,幹脆做絕一點。
送貓送到西。
等回到陷阱那邊時,古陽已經把坑填起來了,在附近又挖了一個陷阱。
兩人繼續躲在剛才的地方,等待第二隻鬼魅山貓的到來。
不過可能是周圍殘留的血腥味,導緻遲遲沒有别的鬼魅山貓過來。
兩人躲了将近兩個時辰,身體已經發麻,終于是又逮到一隻鬼魅山貓。
取出精血後,古陽将所有陷阱摧毀,胡青則是繼續去火化。
夜色越來越濃,周圍越變得安靜下來,古陽和胡青滿載而歸,往沼澤口走去。
附近時不時有妖獸經過,但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隻好取出照明石,由胡青拿着,在前面帶路。
随着腳下泥土越來越硬,兩人的心情也開始有些放松,這裏應該離沼澤口不是很遠。
天空的月亮被雲朵遮住,整片荒野就剩下兩人這一處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