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野馬名爲“路易十六”,它的前輩們死于路上的波折,被胡青在山林裏面發現後,武力馴服,才勉強走完這最後一程。
這一路走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遇到幾波強盜和山匪,又是遇到山下的泥石流,甚至還有大旱,幹燥無比,寸草不生。
胯下的馬換了又換,他們的心情早已麻木,現在隻是将它當做代步工具而已。
兩人現在被那高聳入雲的城牆所吸引,這翰天城不愧是大城市。
城牆由一塊塊巨大的黑色岩石堆砌而成,上面的刀痕和箭坑訴說着這黑石的堅固。
往上看去,甚至還能隐隐約約看到一些用劍氣刻寫的文字,但高度過高,兩人都看不懂寫的是什麽。
城牆的高度令人望而生畏,那高達十五米的城門更是顯得莊嚴而不可侵犯。
上面寫着龍飛鳳舞的“翰天城東門”五個大字,看得胡青如癡如醉,剛想探查一番,精神力受擊,吐出一口靈魂碎片。
看來這是大能留下,兩人不敢再多看,轉眼看向門口。
城門口這邊,守衛們身穿精鋼戰甲,手持長矛,他們的眼神銳利如鷹。
一眼掃過居然大部分是築基期高手,甚至還有幾個人的氣息達到半步結丹。
胡青和古陽經過長途跋涉,早已疲憊不堪。
古陽現在衣衫褴褛,臉上沾滿了塵土,面色更是顯得有些蠟黃。
胡青整個人都有些恍惚,這一路精神緊繃,都未停歇。
“看來,這就是翰天城了。”胡青的聲音沙啞,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古陽點了點頭,疲憊的身心也舒緩片刻,“我們終于到了。”
他們走向城門,卻被左邊的守衛攔了下來。
守衛的目光在他們身上掃過,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入城費,修士得上交五枚下品靈石。”
守衛的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情感,顯然不想和這位“乞丐”過多交流。
胡青和古陽對視一眼,沒想到這翰天城居然也要上交入城費,還比海天城貴上五倍。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
但現在他們沒有任何多餘的下品靈石,隻能繳納黃金作爲入城費。
古陽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裏面還剩下兩百斤不到的黃金,從中取出三斤左右。
“這是我的入城費。”古陽将金子遞給守衛。
守衛接在手裏,掂了掂重量,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表情。
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入。
“等等!你們身後那匹馬不能進!”
右邊的守衛喊住了他們,目光死死得盯着那匹野馬。
左邊守衛見狀,将長矛放下,攔着二人的去路。
“爲什麽?請給一個合适的理由,而且旁邊那位憑什麽能騎馬進城。”
古陽拉緊缰繩,指着旁邊剛進城的那人說道。
右邊守衛将長矛對準古陽,滿臉鄙夷得說道:
“人家那是本地人,想進就進,你一個臭外地的怎麽那麽多話,要麽買要麽賣,你自己做決定。”
這惡劣的态度讓胡青火大,手裏的王劍即将出鞘,被古陽一把按住了。
他對着胡青比了不易察覺的手勢,這裏交給他處理。
“那這買和賣是什麽意思呢?”
“買的話,兩枚下品靈石,要是你沒有,那就一斤金子放你那馬進去。
賣的話,我們給你半斤金子這馬歸我們。”
說完這些話,左邊守衛從金子裏面取出半斤,看着古陽。
“那就賣吧。”古陽一臉淡然得說道,這馬現在已經是身外之物了。
左邊守衛笑了笑,随手将金子丢在古陽腳下,右邊守衛走過來準備把馬牽走。
“現在能走了吧?”古陽将地上的金子撿起,還是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
兩個守衛将路讓開,“請,早這樣就多好了。”
胡青手中的王劍要按捺不住了,怎麽每個城市總有那兩個傻呗,他對這座城市的印象更壞了幾分。
古陽拉着胡青走進城内,不管背後兩個守衛的嘲笑。
“阿青,沒事的,我們首要目标是傳送陣,不用和他們多計較,再說,那馬也帶不走,還不如賣了,反正也是野馬,沒花錢。”
古陽一直安慰着胡青,但他手上的青筋也暴露出他的氣憤。
“沒事,走吧,我們先找住的地方歇會。”胡青拍了拍他的手,說道。
兩人正式踏進翰天城,城内繁華的景象讓他們眼前一亮。
街道寬闊,兩旁店鋪林立,各種修真材料、法寶、丹藥應有盡有。
商販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摩肩接踵,熱鬧非凡。
放眼望去,路上居然都是修士,其中還是不乏高階修士。
不愧是大城市,簡直是卧虎藏龍。
兩人在路邊找到一家名爲“安遠”的客棧,掌櫃是個精明的中年人。
他居然還達到了聚氣期後期,這難免讓胡青高看兩眼。
古陽和掌櫃談攏了價格,半斤金子住兩天,就帶着胡青往二樓走。
兩人收拾好行囊,在床上坐着休息,這床墊異常柔軟,應該是某種妖獸絨毛。
房間雖不算豪華,卻也幹淨整潔,足以讓他們暫時放下疲憊,洗去旅途的風塵。
夜幕如墨,繁星點點,翰天城的街道上卻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兩人從睡夢中醒來,這些天的疲倦一掃而空。
“古兄,這翰天城的夜市真是熱鬧非凡,我們不妨四處逛逛,也好放松放松。”胡青一邊收拾着自己,一邊提議道。
古陽點了點頭,他的目光透過窗戶,落在了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也好,順便打聽一下傳送陣的消息。”
兩人走出客棧,融入了翰天城的夜市之中。
街道兩旁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攤位,有賣小吃的,有賣雜貨的,還有賣各種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空氣中彌漫着各種食物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兩人這一天快未進食,早已饑腸辘辘,儲物戒中也有些辟谷丹,但那玩意沒有任何味道,早被胡青嫌棄得丢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