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不是之前那座滿嘴獠牙,兇神惡煞的雕像能比的,這座的真面目看着更加舒适。
身材顯得些許瘦小,通體呈現出深邃的黑色,仿佛能夠吞噬周圍的光線。
胡青将它立起來,在太陽的直射下,雕像的手掌和小腿顯得有些晶瑩剔透,看得他啧啧稱奇,這宛如一件優秀的藝術品。
山頂的大樹不斷倒塌,時不時滾下幾顆巨石,才讓胡青把贊賞的眼神收回。
他面色沉重的看着落日山頂,差點忘記還有這個大麻煩沒有處理。
他一路小跑到陣點,想再次将泥土塊挖出來,但這次男人放聰明了,居然把禁制改了。
現在是兩個碗互相扣在一起,根本挖不動。
胡青稍微一靠近,還沒摸到禁制,就被一股巨力擊飛,重重摔在地上。
他從地上爬起來,有些苦惱,現在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目光四處張望,看看能不能想出别的辦法。
當看到那伫立的雕像,腦海中一抹亮光閃過。
自己怎麽把這個給忘了,既然之前那男人所在的雕像能夠控制,那是不是這座雕像也能鑽進去操作?
說幹就幹,胡青走向雕像,眼睛搭配精神力開始探查它的身軀。
正面凹凸有緻,沒有任何多餘的缺口,目光向後看去,他記得之前那座背後是有一個缺口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這座雕像的外殼損壞了,居然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讓靈魂鑽進的地方。
胡青相信自己的推斷,決定再仔細的檢查一遍,這次從上到下,各個地方都要觀察透徹。
終于,也是讓他發現了異常的地方,後腰處有一個方形黑塊,和雕像本身顔色幾乎一緻,非常不顯眼。
隻有當靈魂力細緻地掃過,才能發現它,胡青用手輕輕觸摸,凹凸不平,沒有任何伸向内部的途徑。
他臉頰貼近,用眼睛仔細的觀察,才發現其中的奧秘。
那實際上是由無數細小的字符緊密排列而成,它們如同沉默的秘密,等待着有心人去解讀。
這些字符十分眼熟,其中幾個和捆住自己的藤條上面字符相似,看來這也是古文字符。
這麽多字符,密密麻麻縮在一起,還有一些線路連接,明顯也是一個陣法,更加深奧的陣法。
胡青不懂陣法,但他會破壞,破壞總要比創造簡單,更别提它連禁制都沒有。
他拿起王劍,一點一點的刮動字符,鋒利的刀鋒帶走一陣一陣的粉末,字符越來越薄。
一刻之後,胡青将王劍放下,所有的字符全部都被摧毀,陣法也應該毀壞了,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雕像身上金光一閃而過,雖然表面沒有任何變化,但是胡青還是能感受到,它變得鮮活,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
“終于能說話了,小家夥,幹的不錯,有我當年半點風采。”
雕像動了起來,活躍着僵硬的四肢,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生動,笑着看向胡青。
“你也是靈魂?剛才你全都看到了嗎?”
胡青有些心虛,這個人不會知道自己把他當做蓋子使用吧。
“我隻是被陣法限制住活動,又不是看不見和聽不見,你做的什麽我都能看到。”
雕像說完這句話,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盯着胡青。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完辣,全都完辣!
胡青的心裏越來越慌,隻好硬着頭皮轉移話題,說道:
“前輩,你爲什麽困在這裏面,還用大陣鎮壓,你到底是什麽人。”
“吾乃肖千,受奸人……”
胡青聽到這個名字,更加疑惑了,連忙打斷。
“前輩,你也叫肖千?之前另一座雕像也是這樣說的。”
肖千冷哼一聲,臉上出現一絲鄙夷,解釋道:
“藏頭露尾的宵小之徒,你們的交談我全聽見了,我才是真正的肖千,他就是一滿嘴謊話的小人。”
肖千越想越氣,一拳打碎身旁的碎石,看得胡青心驚肉跳,剛才就差幾公分,自己的龍蛋就要被砸毀。
“肖前輩息怒,我們所剩時間不多了,待會去山上将那小人擊殺。”
胡青連忙拉住肖千的手,這可不能再砸了,自己就那一個蛋。
可能是由于那男人的謊話,胡青更傾向于肖千,畢竟肖千的所言所行更符合他的胃口。
“當年他盜走聖器雙生花,南部一片混亂,我前來擊殺奪回聖器,他見不敵,居然直接引爆聖器。
聖器炸成一堆碎片,往四周飛去,我好歹是大乘後期,抗住了爆炸,但誰曾想這聖器的力量好生古怪,居然将我的靈魂直接和那小人捆在一起。
後人爲我們立了衣冠冢,我本有小金身還能存活,但誰曾想這貨非要寄居在墓内的雕像裏,還用陣将我封印。”
肖千越說越氣,手上的拳頭越握越緊,正要再次砸向碎石的時候被胡青攔住了。
這一拳可剛剛好在蛋的正上方,胡青擦了一下汗,擡頭對上肖千疑惑的眼神,連忙把蛋放懷裏抱着。
“放心,我看不上你這顆龍蛋,黯古劍龍雖然稀奇,但不至于讓我培養。”
肖千以爲胡青怕自己搶他的龍蛋,便解釋道。
“黯古劍龍?這不是死靈飛龍嗎?”
胡青也是疑惑,這玩意當初那國師喊的可是死靈飛龍,怎麽變成蛋後,名字都變了。
“死靈飛龍是特殊的存在,一般是龍死亡後再吸收死靈石才會轉變,沒有靈智,但它的種族技能很變态,可以重生。”
肖千将胡青手中的龍蛋拿過來,釋放神識仔細觀察,然後透過陽光,将蛋殼底部的長劍标識指給胡青看。
你這顆龍蛋,重生到一半時,被你打斷,然後又遭太陽照射,死靈飛龍最恐懼的就是陽光,所以再次死亡。
但它之前體内應該有把長劍,重生的時候被他吸收了,所以品種也就變化了,等下次出世時,會有不小的血脈精進。”
長劍?哪來的長劍,自己手中的王劍還在,“龛蛻”都碎成什麽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