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用兩隻手将兩半身體拼湊在一起,緩緩得靈魂體恢複成原樣。
古陽也從地上爬起來,驚恐得看着半空中的皇帝,剛才那道劍氣讓他近距離感受到了死亡。
“沒事吧,有傷害嗎?”
古陽擔憂得看着胡青,剛才如果不是胡青,自己可能就會被劈成兩半。
“沒事,傷害是有的,影響不大,你小心這老東西,真踏馬的陰險。”
半空中的皇帝聽着二人的交談,在他的神識下,隻能看見古陽一個人,松開的眉頭舒展開,臉上露出喜色。
“你可真是天才呀,居然這麽快就把聖器融會貫通了,等我把你殺了,這些就全部是我的。”
皇帝面部扭曲,已經有些癫狂,不再見他曾經臉上的祥和,他對着古陽揮出四道劍氣,封死任何可以逃跑的走位。
持劍徑直刺向古陽,古陽拿起掩月刀奮力将一道劍氣劈散,身體傷勢也因爲這一刀更爲嚴重,吐出幾口鮮血。
“跑!往外面跑!”
胡青用靈魂力拼命得限制住皇帝,但畢竟是元嬰後期,效果微乎其微。
皇帝感受着身上輕微的阻力,對着神識感知的方向揮出一道劍氣,繼續飛向古陽。
胡青身體又被撕碎,靈魂力大幅度減少,他看着自己東一塊西一塊的身體,費力得慢慢拼湊。
皇帝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每一次揮劍都帶着破空之聲,仿佛連空氣都被撕裂。
古陽的身形在周圍的樹林中左躲右閃,他的身體在皇帝的劍氣下不斷留下一道道血痕。
國師的身形越來越透明,隻剩下丹田中蜷縮的元嬰維持着雷獄,死死得困着朱沛和朱銘淵。
他的臉色蒼白,眼中卻閃爍着決絕的光芒。
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縱使有萬般不舍,但能幫到兄長就是最好的了。
國師的雙手猛然一揮,他的元嬰在這一刻被點燃,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他的體内爆發出來。
他的元嬰在瞬間膨脹,化作一團耀眼的光芒。
“顧廣安,你就是個瘋子!”
朱沛的身體已經重傷,手中的拳頭也放了下來,周圍的雷電已經全部消失,眼前這一幕何等的眼熟。
現在已經跑不掉了,顧廣安已經來到身前,他看着旁邊有些顫抖的朱銘淵。
“淵兒,等這件事結束後,回邊境後帶着弟弟媽媽逃去北邊的飄渺山,你黑叔叔在那當長老,去投靠他!”
國師的身體在這一刻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撞向朱沛和朱銘淵。
他的元嬰在這一刻爆炸,化作一團耀眼的光球,将兩人完全吞噬,打斷了朱沛最後的遺言。
朱沛擋在朱銘淵身前,轉頭微笑看着朱銘淵,哪怕是看最後一眼。
他的身體在這一刻被撕碎,他的血肉和元嬰的力量在空中交織,形成了一道道血色的光華。
“不!父親!”
光華将朱銘淵死死地護住,擋住所有的震蕩,裏面的人早已淚流滿面。
周圍的落日山被炸出一個巨大的缺口,露出裏面的通道,遺迹入口已經被炸塌,明華帶着官兵往遺迹内部走,留下兩座雕像被落石掩埋。
皇帝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痛,但随即被冷酷所取代。
他沒有時間去關心國師的犧牲,他的眼中現在隻有古陽。
隻要把他殺掉,取出體内的聖器,就能救活弟弟,這可是家族裏傳說中的聖器啊!
他的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帶着無匹的劍氣,直刺古陽的後心。
古陽将掩月刀放置身後,硬生生扛住這波攻擊,身上的朝聞道已經損壞,變成一堆破布。
古陽手中的掩月刀也碎掉,隻剩下一個劍柄,一臉惋惜得看着這把陪伴自己許久的大刀。
古陽看着不斷逼近的皇帝,将刀柄扔向對方,繼續撒腿就跑。
“你是屬耗子的嗎?居然這麽能跑!”
皇帝躲過飛來的刀柄,也有些生氣,自己飛行都追不過眼前這厮。
“那你是屬狗的嗎?非要管這些閑事!”
古陽一邊回頭嘲諷,一邊繞過一些大樹,找尋最好的逃跑路線。
遺迹入口處。
胡青終于拼好了身體,不過此刻他靈魂愈發透明,他看着周圍,滿目瘡痍,目光所到之處全是破碎之地。
不由得擔心起古陽,他環顧四周,國師和朱沛全部消失了,朱銘淵也不知道哪裏去了,偌大的地方就剩下自己一人。
“你想要救你朋友嗎?隻要你放出我,我就能幫你哦?”
嘶啞的聲音突兀得出現在胡青腦海裏,居然在蠱惑他,他環顧四周,沒有找到任何人。
“你是誰,爲什麽能在我腦海裏面講話!”
那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顯得急促:“我們見過面的呀,你忘了嗎?那天晚上。”
胡青經過提醒一下子就知道它的身份了,心中生起萬般警惕。
“你是那雕像?哪一座是你,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哎呀,别緊張,我不是什麽東西,我是人,你好友體内的那三枚碎片是聖器雙生花的碎片,我是很久以前那雙生花的主人。”
雕像這般言語更讓胡青不相信了,一個好端端的人居然要吸血,還傷害百姓,那能是什麽好人。
“你說你是雙生花的主人,怎麽證明?還有,你爲什麽要吸血。”
掩埋住雕像的碎石堆不斷震動,仿佛裏面的東西要逃出來一樣。
“你過來,你把這些碎石全部弄開,讓我呼吸呼吸新鮮空氣,我把什麽都告訴你,你放心,我現在被這破網捆住,動不了一點。”
胡青走到那堆碎石,用靈魂力搬動幾塊,就露出雕像的頭顱,不給他反擊的機會。
“這不是我,我是裏面那個,小心點,别把他驚醒了,他可不是什麽好人,我這樣就是他弄的。”
胡青又跑到另一邊搬動,将周圍的大石頭推開,露出一張猙獰的臉。
“對對對,這是我,我就是那天晚上去找你們的那個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