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起來,旁邊的篝火還在燃燒,環顧四周,胡青不見蹤影。
遠處的吵鬧聲在此刻也小了起來,漸漸的,戰鬥波動也消失了,又恢複一片寂靜。
胡青從山丘跳下來,落在篝火旁,發現古陽正在直勾勾得盯着自己。
“你醒啦,怎麽這樣看我,我臉上有花嗎?”
古陽搖了搖頭,說道:“沒,我以爲你去遺迹那裏幫忙去了,發生了什麽,那麽多靈力波動。”
“我去這山丘上面觀察了一會,應該不是那兩座雕像,看樣子可能是有妖獸過去襲擊了。”
“妖獸,他們那麽多官兵,怎麽還有妖獸敢去襲擾?”
古陽有些不解,雖然那些官兵大都是築基初期,但合在一起的氣勢大概率會吓跑周圍的妖獸,更别說這是外圍,妖獸最高才三品。
“這個我不太清楚,不過看那妖獸的沖撞軌迹,應該是奔着某種東西來的。”
胡青回想着剛才感受到的氣息,也有點困惑,那妖獸這樣做不就是在找死嗎?
“算了,不管了,最近幾天晚上一人修煉一人望風,如果出現問題,叫醒對方,去遺迹支援。”
古陽認同的點了點頭,胡青提議的這個主意确實是最好的選擇,隻有這樣才能兩邊兼顧。
他便站起身來,活動筋骨,讓胡青去修煉,他在這觀察着。
胡青也沒有矯情,盤坐在地上,雙手合印,開始修煉,他的境界一直沒有進展,已經快卡了一個月了。
他也一直在爲這事苦惱,看着古陽境界每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自己紋絲不動,心中也有些許煩躁。
周圍的靈力流進胡青的身體,在丹田處轉化成靈魂力,然後壯大自己的靈魂體,丹田經脈處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古陽看着漫天的繁星和遠處的營火,晚風将對面的袅袅炊煙吹到這裏。
風中帶着一抹香甜,是烤肉的味道,看來他們已經把那妖獸宰了。
落日山山腳。
“頭兒,你這什麽藥啊,威力這麽強,居然把這山上的狼群給引下來了。”
一個穿着灰色軟甲的人坐在明華旁邊,手中拿着烤香的狼腿撕咬,含糊不清的說着。
“是啊是啊,這藥也太狠了。”
“不過這肉吃着挺香的,俺還是第一次吃狼妖獸肉呢。”
……
篝火旁邊的衆人都在附和,每個人都大口啃着狼肉。
“在那城西的周屠夫那裏配的,這藥效确實強勁,我讓你們放的血都收集好了嗎?阿信!”
啃狼腿的軟甲男人放下狼腿,插在篝火旁,擦了擦嘴上的油漬,拍了拍腰間的儲物袋,對着明華說道:
“頭兒,這你放心,二十三頭狼血全部在這裏,我早就拿木桶收集好了。”
明華點點頭,吩咐手下都好好吃,便轉身去主帳休息,這野外的環境也确實煎熬。
天很快就亮了,冬季的将近,卯時還未到,太陽就迫不及待的出來了。
胡青緩緩睜開眼睛,感受自己實力的提升,靈魂力變得渾厚,但境界還是一絲沒有增長。
“阿青,會不會是你沒有肉體的緣故,靈力全部轉變成靈魂力了。”
古陽也在思索這件事,畢竟胡青的實力對他來說也是挺重要的。
胡青剛才修煉,他就一直在觀察,在他的感知中,靈力全部轉變到靈魂體身上,丹田内部沒有任何靈力流入。
“應該不是這個原因,畢竟我一直都是這樣修煉的,之前靈魂體的時候,修煉還能突破,現在是一點進展沒有。”
胡青搖搖頭,一臉苦澀得看着遠處的白雲,慢悠悠得,沒人追趕。
“沒事的,等把這些麻煩解決了,我們去更廣闊的地方,給你找到恢複身體的辦法,我這蛇膽酒都給你泡好了。”
古陽早上練刀,劈在一棵朽木上,露出樹根下的大洞,裏面睡着一條烏黑的蛇,看樣子應該是在冬眠。
他把蛇膽剝出拿來泡酒,肉體切成十幾段煮作蛇羹,篝火上面咕嘟咕嘟冒泡的就是了。
古陽吃完後,還沒來得及收拾物品,天空一下陰沉下來,時不時有閃電劃過,帶着驚雷炸響人間。
雨水夾雜着一些冰雹從天空潑落,砸在地上,發出悅耳的脆響。
胡青站在冰雹中幫忙收拾物品,感受着靈魂的刺痛,身軀變得有些坑窪。
等古陽收拾好後,兩人鑽進山洞,将裏面的髒污之物全部鏟除,堆放在外圍。
重新生起火堆,兩人聽着外面的聲音,都開始修煉,這惡劣的天氣,遺迹那邊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大問題。
洞穴外面的冰雹越下越小,隻剩下一些雨水,洗滌秋季的蕭瑟,帶來冬天的安甯。
三道強大的精神力從古陽和胡青身上掠過,沒做任何停留,往遠處探去。
兩人睜開了眼睛,看着對方眼中的驚恐,剛才那幾道精神力居然全是元嬰期。
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把他們倆當做妖獸了,沒有仔細查看,不然就遭殃了。
胡青走出洞穴,古陽緊随其後,雨已經停了,露出溫暖的太陽。
周圍已經被雨水沖刷幹淨,露出泥土的腥味和樹林的清新。
古陽跟随着胡青走上山丘,看向遺迹那邊,已經多了十幾道陌生的氣息,個個都比他們強大。
爲首的三道氣息最爲熟悉,沒想到皇帝,國師和青木商會會長錢瑞鴻居然都在場。
“他們已經療傷好了嗎?居然這麽快,看來他們這是打算一次性将遺迹這裏所有的麻煩一網打盡。”
古陽認同的點了點頭,現在是完全不能用精神力或者靈力窺探了。
元嬰期的感知力實在是太過于敏銳,隻要他們試探,百分百會被發現。
胡青望着遺迹,吐出一口氣,化作一片白霧,消散在空氣中,身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了。
兩人轉身鑽進洞穴,現在那邊情況隻能等待了,不然以他們的實力,幫不了任何忙。
熾熱的篝火驅散不了兩人身上的寒意,氣氛越來越有壓迫感,快将二人壓的喘不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