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二将菜全部上齊了,古陽還在埋頭苦幹,旁邊已經摞起一疊盤子。
胡青讓古陽點了一杯酒,就放在身前,也不喝,純聞。
那四個大漢早吃完回家了,整個三樓就隻有幾桌,氣氛安靜起來,隻剩下古陽風卷殘雲的聲音和含糊不清的一句句“唔麥”!
片刻過後,古陽摸着圓滾滾的肚子,桌子上的菜一道不剩,全部吃光。
他擦了擦嘴巴,将桌子上那杯酒豪邁得一飲而盡,轉眼火辣辣的感覺直沖頭腦,嗆得一直在咳。
“小二!小……二,水!”
古陽癱在椅子上,臉頰通紅,夜晚的涼風吹在他臉上,讓他有些許輕飄飄。
小二很快端上來一壺茶,古陽這次長記性了,小口抿完,用靈力将酒精逼出來。
他将窗子開到最大,涼風習習,吹散了他心中的煩躁,那種什麽都幫不上的煩躁。
胡青等他緩得差不多,就起身往樓下走,古陽在後面跟着,拒絕了小二的攙扶。
胡青站在千味樓門口,讓風在身上流轉,驅散身上沾染的酒氣。
古陽付完賬後,看着胡青蕭瑟的背影,并排站在旁邊,笑了笑:
“阿青,猜猜我晚上吃了多少?整整五枚金币捏,嘻嘻!”
“你吃掉了你賞金的一半,把你帶去賣了就賺回飯錢了。”
“不嘻嘻,這難道不也是你的賞金嗎?這可是你幹的事,嘿嘿!”
胡青詫異得看了眼古陽,這小子吃飽了腦子賺的挺快啊。
“還有,阿青,謝謝你!”
兩個人看着遠方的黑暗,都沒有說話,片刻之後,胡青緩緩說了句:
“走吧,該去祭拜了。”
古陽在胡青的帶領下,穿過一條條巷子,不斷往城西那邊趕去。
道路上也多了一些官兵,他們正在巡邏,路上的更夫也不見蹤迹。
“看來最近海天城應該是宵禁了,往巷子跑,注意躲着點人。”
古陽聽着胡青的話,開始減輕腳步,踩着别人的院牆上到巷子頂端。
他将衣服換下,穿上朝聞道,在夜晚中,整個人身形隐匿起來。
“不是,你一直沒穿朝聞道嗎?這玩意不就是拿來穿的,你當寶貝呀?”
“這你辛辛苦苦賺來的,打壞了怪心疼的。”
古陽摸着後腦勺,嘿嘿笑着,胡青拿他一點辦法沒有,隻能随他了。
古陽在巷子上面不斷跳躍,附近的官兵時不時從腳下路過,周圍還有一些隐隐約約的窺視感,暗處應該還有暗探。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驚險得與幾隊官兵擦肩而過,古陽和胡青也是來到了城西。
這邊更爲安靜,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處燈光。
兩人等待了一會,附近沒有任何官兵前往,看來這邊不是巡邏路線,那就放心了。
胡青順着記憶往大樹走,最後在一個房子後面發現了墳墓。
古陽看着兩座相鄰的墳墓,微微有些發愣,他坐在墳墓面前,擦拭着墓碑上面的沉積的灰塵。
從儲物戒中取出紙錢,在墓碑旁邊插上蠟燭,焚香,便開始點燃紙錢。
胡青就站在一旁,看着古陽在陪趙鐵柱和李文遠講話,心中莫名有一絲酸楚。
寂靜的夜晚,空曠的場地,兩團燃起的火光照耀他們二人的臉上,一臉鄭重。
很快,紙錢燒盡,晚風将殘餘的火星吹到天上,一團紙錢高高飄起,另一團則熄滅在地上。
古陽舉起一杯酒,緩緩澆在地上,兩人對着墳墓行了一禮。
“阿青,現在我們去哪?”
“去青木商會吧,順便給你買套刀法。”
胡青想着趁現在解決身邊所有的麻煩,自己這次再離開,可能不會回來了。
胡青帶着古陽往青木商會趕,路上的官兵也越來越多了,不得不謹慎慢點趕路。
青木商會此時就留着門前那兩盞燈籠,在夜晚微微發光,門口也因爲宵禁而寂靜無人。
古陽閃進大門,走到前廳,隻有一個打瞌睡的前台,胡青往四周看了看,暗部應該還有四個守衛。
古陽敲了敲桌子,把前台驚醒,将胡青教得話一一說出來:
“告訴你們會長,契約可還作數?”
前台有些懵,在古陽的催促下,往商會裏面走去,暗處的四個守衛也走出來了。
兩個看着古陽,一個去端茶,另一個搬來一套沙發桌椅,擡手示意古陽坐下。
古陽坐着喝茶,胡青就在旁邊站着低頭沉思。
片刻之後,一個管家走了過來,一臉谄媚的看着古陽。
“這位公子,會長有些事務閉關了,你有什麽需求可以和我講。”
“你一個管家還不配知道,既然會長不在,那四大供奉,哦?現在是三大供奉了。”
古陽态度有些嚣張,畢竟他态度溫和,這管家估計不買他的賬。
管家一臉驚恐,供奉死亡的消息已經被封鎖死了,爲什麽眼前這位知道,他告退急忙往商會裏面走。
古陽一臉淡定,完全不顧周圍守衛看他的眼神,隻有胡青知道,他緊張得快把沙發抓破了。
胡青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古陽吐出幾口氣,讓心平靜下來。
不一會,管家又出來了,恭敬得帶着古陽往商會裏面走去。
穿過四五個庭院,來到一個亮着燈光的别墅,管家敲了敲遠門,裏面傳來一句輕飄飄的“進來”。
古陽帶着胡青往裏面走,穿過院子,推開大門,裏面坐着的是老熟人——竹供奉。
他一臉陰鸷得看着古陽,手中的茶杯快要被捏爆。
“你還敢來,不怕我現在就殺了你嗎?”
胡青讓古陽配合他的口型,自己開始講話,好在竹供奉沒有過度關注古陽的嘴。
“你不敢,因爲你知道,我和你們會長有契約,他現在受傷了吧,如果你打傷我,信不信你們會長會直接死。”
竹供奉盯着古陽十幾秒,放開了手中的茶杯,往嘴裏狠狠得灌了一口茶。
“說吧,你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