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胡青現在在皇帝面前的地位非同小可,不敢有絲毫怠慢。
“古公子,是什麽風把您吹來了?”知縣恭敬地問道。
胡青直接說明了來意:“知縣大人,我今天來是想請你将清音姑娘接回去。她昨晚已經在我府上留宿了一晚,現在應該回到她應該在的地方。”
“怎麽了,古公子,是不是清音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可随意調教,畢竟您還得完成您的大事,真得需要一個下人來伺候您。”知縣恭敬地說道。
說罷,知縣擺了擺手,讓手下退去,小聲說道:“這清音是我從教坊司走關系花大價錢贖出來的,她還是個雛,這點公子你大可放心。”
“教坊司,她爲什麽會是教坊司的人?”胡青不解。
“公子,還不知吧,前段日子朱家抄家,二少爺帶着一些女眷前往朱府大少爺那邊,但他們丢下了大量侍女随從,男人全被貶爲奴隸,上等的女子全進了教坊司,一些品相不好的全去了勾欄。”知縣爲胡青解釋道。
“這清音本來有人花大價錢買去做小妾,不過教坊司規矩嚴格,不好贖身,前天我便想到公子,想着爲公子買一些下人,花了些時間托關系,這不就給公子送去了。”知縣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又怎樣,我并不需要下人,我現在做的事可是國家機密,要是被小人洩露出去,你我可都是死罪。”胡青試圖搬出陛下來說服知縣,同時也是說服自己。
知縣聽到,臉上露出一絲凝重:“公子放心,這清音贖身之前我就派人排查清楚了,底細幹淨着,至于洩密,公子要是實在信不過,可以将舌頭斬下,雖然少了些口舌之樂,但至少放心。”
見胡青還想着拒絕,知縣将頭湊過來說道:“如果公子不要,那這清音我可就用來拍賣了,不過她現在價值沒那麽高了,頂多賣到勾欄,老了之後找個老實人嫁了。”
知縣乘勝追擊,繼續講道:“公子剛才說,您研究的是國家機密,那清音已經待了一晚上了,說不定已經知道了,我建議處死算了。”
胡青站在縣衙内,與知縣的對話讓他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知縣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清音命運的冷漠,這與胡青自幼接受的教育和價值觀格格不入。
在他的心中,人命的尊嚴和價值不容忽視。
知縣看着胡青,試圖說服他:“胡公子,您是明白事理的人。清音姑娘若回去,她的未來...恐怕不容樂觀。您既然已經收留了她,何不繼續下去?”
胡青沉默了片刻,知縣的話雖然有幾分道理,但他也清楚,這背後隐藏着知縣自己的算計。
最終,胡青做出了決定。他決定帶清音回家,但不是爲了滿足知縣的任何要求,而是出于對一個生命尊嚴的尊重。
“好吧,清音姑娘就留在我府上。”胡青緩緩說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堅定。
知縣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胡青接下來的話讓他的笑容凝固。
“不過,我不希望有任何額外的條件。”胡青直視着知縣,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過些日子,我将舉辦一場家宴,希望知縣大人能夠賞光。屆時,陛下和侍衛長也可能到場,希望知縣給個面子。”
知縣聽到胡青的話,心中一驚。他意識到,胡青的背景和影響力遠超過他的預期。
如果皇帝和侍衛長真的出席了胡青的家宴,那他的地位将會受到極大的提升。
“胡公子請放心,下官一定到場。”知縣連忙應道,他的态度變得更加恭敬。
胡青在與知縣的一番對話後,心事重重地走出了縣衙。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卻沒有給他帶來太多溫暖。
他的目光穿過繁忙的街道,落在了清音的身上。
清音站在縣衙門口,她的神色緊張,眼睛緊緊地盯着每一個進出縣衙的人。
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仿佛在等待着命運的宣判。
胡青靜靜地站在那裏,凝視着清音。他想起了自己和古陽剛來到海天城的那一天,他們也曾站在這裏,面對未知的未來感到迷茫和無助。
胡青走到清音面前,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他的動作溫柔而安慰。
“走吧,回家,”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回我們的家。”
聽到胡青的話,清音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
她跟在胡青的身後,一路上泣不成聲。她的哭泣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許多人投來好奇和同情的目光。
胡青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他隻是默默地走在清音的身邊,保護着她,讓她感到安全和被關懷。
他知道,清音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同情,而是真正的理解和支持。
他們一路走着,穿過了海天城的大街小巷,最終回到了胡青的家。
清音的情緒逐漸平複,她的哭泣變成了輕聲的啜泣,最後完全停止。
回到家中,清音看着這個即将成爲她的新家的地方,心中湧起了一股溫暖。
她知道,這裏将是她新的起點,一個可以安心依靠的港灣。
胡青看着清音,認真地說:“清音,這裏就是你的家。你不再是一個無依無靠的人,我會盡我所能保護你。”
清音擡起頭,淚眼朦胧地看着胡青,她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清音今生今世都難以爲報。”
胡青微微一笑,他不需要清音的報答,他隻希望清音能夠在這裏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和安甯。
随着時間的流逝,清音逐漸适應了新的生活。
她開始承擔起家中的一些事務,用自己的方式回報胡青的收留和關懷。
而胡青也發現,有清音在的家,變得更加溫馨和有生氣。
兩人的生活雖然簡單,卻充滿了相互理解和尊重。
他們在這個繁華的城市中,找到了屬于自己的一片甯靜和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