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以前在大漢皇帝身邊,雖然是尚書府大臣,可是那玉玺我也隻是保管而已,也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使用,他說用印我就蓋玉玺,他不說,我可是連多看一眼也不敢啊。”
孫立均冷聲說道,“魏英,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心想救你,好心幫你脫離這刑部大牢,重返官場,和你母親、女兒團聚,你卻如此待我,可是君子所爲?”
魏英見孫立均變臉,便有些着急,生怕孫立均翻臉無情,先前答應的事情都不算數了。
“孫大人,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不告訴你,讓我魏英死無葬身之地,讓我……讓我母親不得好死!”
見魏英連自己母親都拿出來發毒誓,這讓孫立均越發不滿。
畢竟,魏英此人,素有孝順之名。
當初還身居禮部侍郎的時候,連北莽皇帝都說魏英是至孝至仁之人。
他對自己老母親極好,有一次老母親生病,他就在偉大造物神的面前跪了八天,爲他母親祈福。
不僅感動了世人,也感動了偉大造物神,還真讓他老母親的病好了。
現在讓魏英發毒誓,還讓自己的老母親不得好死,可見魏英是下了大決心的。
孫立均湊近說道,“魏英,當初,我請你到長安最好的青樓,夢春閣喝酒,還給你安排了花魁娘子作陪,你可是喝得很好,玩得很開心啊。”
“你當時還沒有醉,拉着我的手說道,立均啊,你是個聰明人,隻要找準了路,日後必然能平步青雲。這句話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魏英說道,“對啊,這句話我是說過的,而且後來發生的事情也驗證了我的話,孫大人你的确平步青雲,大漢的官員,搖身一變,變成了北莽的官員,現在又成了六部尚書中實權赫赫的刑部尚書。你的确平步青雲了,這沒錯啊。”
孫立均說道,“這句話是沒錯,不過這一切都是我自己努力得來的,是我自己拼命獲得的,可不是你一兩句話給說來的。”
“你還和我說過一句話,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你對我說,立均啊,你知道這天下誰最熟悉傳國玉玺嗎?傳國玉玺在誰的手中時間最長嗎?我當時回答說,那肯定是皇上啊,傳國玉玺每天都放在皇上手中,那可是日夜陪伴身邊的。你故作神秘地搖頭,不是,不是皇上,皇上隻是偶然看一眼傳國玉玺而已,隻是放在上書房而已。我就順着你的話問了,那麽我們大漢,誰對傳國玉玺最熟悉,傳國玉玺在誰的手中最長呢?你頗爲倨傲地說,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我啊,大漢尚書府大臣。”
魏英對此事有些印象,隻是時間有些久遠,當時又喝了不少酒,又有花魁娘子在身邊,肯定是有些醉意,有些心猿意馬的。
“此事倒是沒有錯的,平日裏那傳國玉玺都是由皇上下令,由我來負責蓋印,可是我當時是有些吹噓、賣弄之意的,就是要顯得我在皇上身邊極受重視,就是要顯示我能手持傳國玉玺這等傳奇之物。”
“孫大人,你也隻是知道的,在官場之中,虛虛實實,故弄懸殊,誇誇其詞,那可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的。就像有些地方發生難民暴動,最終傳到皇上這裏,就變成了當地官府迅速鎮壓了一起盜匪暴動事件,保護了一方安甯,以某州某縣一域之平安,保大漢之平安……”
孫立均有些咬牙切齒,“别說了。”
這些事情,孫立均的确也做過,而且做得還不少。
身爲官場之人,哪裏會有半句真話呢。
不過是你好我好,她也好罷了。
至于要說壞話,那也是說競争對手,那也是說其他陣營中人的壞話而已。
孫立均厲聲說道,“魏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我先前已經告訴你了,你的母親、你的女兒,包括你自己,你們魏家人所有人的性命,都系于你一身,在于你是否配合我。”
“現在皇帝閉關,聞太師死了,丞相荀懿又坐鎮蜀中作戰,上柱國遊多寶又在攻打臨安,在上京之事,可都是各個衙門口管好各個衙門口的事情。你的事情,我完全可以做主,我可以讓你生,讓你重回巅峰,我也可以讓你死,讓你全家都死,遺臭萬年。”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我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魏英,你要明白,如果你不能提供我想要的東西,你不能證明你還有活着的價值,那麽等待你的命運就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魏英聽到孫立均厲聲呵斥的聲音,聽到他後面的聲音越發冷漠,越發無情,不由得打了個顫。
孫立均說得沒錯,他魏英既然已經落到孫立均的手中,除了自己還藏着的那小部分錢财,小部分房子、股份沒有被孫立均套出來奪走之外,大部分的東西都已經進入了孫立均的手中。
那小部分的價值,已經不足以保全自己的性命,不足以保全母親、女兒的性命。
魏英連忙說道,“孫大人,那傳國玉玺真的不在我手上,你哪怕殺了我我也拿不出來啊。”
孫立均說道,“我自然知道那傳國玉玺不在你的手上,要是在你手上,難道西廠宇化田查不出來?難道聞太師查不出來?難道紅衣大祭司依靠偉大造物神的力量查不出來?”
“我是想要你告訴我傳國玉玺現在在哪裏的線索,你先前吹噓的話有些是假,可肯定也有些是真的。”
“因爲武王的隕落,長安城發生驚天巨變,皇位更替,劉能父子上位,但是那傳國玉玺就神秘消失不見了。這麽一個神物,這麽一個代表了國運、天下氣運的聖物,是不可能消失不見的,它總是在某個地方的。”
“而你,魏英,曾經的大漢尚書府大臣,是唯一能知道一些端倪,掌握一些線索的人。”
“魏英,你也不要騙我了,據我掌握的消息,你曾經派人暗地裏去過幽州流沙郡離陽城,你也曾經派了探子去過蜀中大邑城,你甚至還派人去過雲滇、去過天竺,去過臨安。你現在如實告訴我,魏英,你是在找傳國玉玺是不是?”
孫立均的聲音有些虛無缥缈,“魏英,我知道的,你一定是找傳國玉玺。”
“而且,你一定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你發現了什麽情況,是不是?”
“魏英,那傳國玉玺到底在哪裏,你告訴我,我立馬就放了你,立馬讓你官複原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