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鄧天麒,如同被刺激的猛獸一般,咆哮着,憤怒着,要将眼前的人給撕裂、撕碎,将他五馬分屍,将他碾入塵土。
雙錘迸發出巨大的威力,将周邊的屍體都震開了。
那強勁的内力直撲雷錯的面目。
依舊是一個閃現,雷錯的身體出現在鄧天麒的左邊一丈距離。
或許,論内力,論硬功夫,鄧天麒比他要高幾個檔次。
可是論輕功,放眼天下,還沒有人能比得上雷錯。
因爲雷錯有自己的特殊功法,一種這方世界從來沒有過的功法。
這種功法是聞太師給他的,就是希望他用這種功法來蜀中殺戮。
至于天河能不能攻破,并不是聞太師和雷錯最關心的。
畢竟,如果連蜀中都無力抵抗聞太師的強大攻勢,區區臨安、區區湘州,又有何懼呢?
難道,赤壁的遠征軍打敗了北莽的水軍,他們還能打過天河攻向上京不成?
雷錯很有信心,在三十招之内,取了鄧天麒的性命。
隻要殺了鄧天麒,蜀中就缺少了主心骨,缺少了絕對的頂梁柱。
那老朽多病的鄧骁,那才剛出生幾個月的小小嬰兒蜀帝,又如何能抵擋住北莽大軍呢?
呵呵,鄧骁、鄧天麒,鄧紫鳳,你們這一次,也太大意了!
竟然讓陸長生帶走了将近一半的蜀中兵馬,讓蜀中陷入了空前的危機當中。
你們以爲攻下了天竺,就能增強實力,再來攻打北莽嗎?
沒有這個機會了。
聞太師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的。
雷錯想到此處,眼眸中有自信、陰冷的神色浮現。
他舉起銀鞭,抽向鄧天麒。
隻要抽出一鞭,他的人就會立即一個閃現,躍向一旁。
這兩個技能是連貫的,讓敵人防不勝防。
嗯?!
雷錯的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爲什麽?
爲什麽鄧天麒沒有躲閃?
爲什麽他的身體沒有裂開?
雷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鄧天麒的臉,看到了他的眼睛。
鄧天麒的臉滿是血迹,漲的通紅。
而他的眼睛有一種獰笑在其中。
沒錯,是獰笑。
雷錯不明白爲何鄧天麒會獰笑,他更不明白爲何他的臉會離自己這麽近。
他隻知道很危險。
像鄧天麒這樣的戰士,絕對不要離他太近了,離得近,就是一種自尋死路。
雷錯絕對不想自尋死路,他隻想将鄧天麒打死,攻克蜀中。
于是雷錯揮動着銀鞭,身體急速閃現出去。
沒有銀光閃過,鄧天麒那張令人讨厭的臉依舊在他的眼前。
這時,雷錯才發現,自己的銀鞭被鄧天麒抓住了,所以鄧天麒根本就沒有被自己甩開。
鄧天麒竟然會放棄自己最爲熟練的武器,竟然将雙錘都丢了?
他竟然抓住了自己的銀鞭?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自己的銀鞭是特殊材質煉制而成,上面有無數尖刺,還淬了劇毒。
那些與自己對戰的人,不是被銀鞭的銀光殺死,就是碰到了身上被劇毒毒死。
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能抓住銀鞭。
“嘭!”
雷錯的臉挨了一拳,很重的一拳。
他感覺自己半邊臉移位了,至少鼻子是碎了,有鮮血流出。
雷錯及時松開了銀鞭,這才讓自己避開了第二拳。
連續幾個閃現,雷錯落在了一處斷牆上,大口喘氣,“你,憑什麽抓我的銀鞭?”
“沒有人可以抓住我的銀鞭的?”
鄧天麒有些惋惜,如果第二拳打中的話,雷錯絕對跑不了的。
因爲第一拳他打中的是雷錯的臉頰,而第二拳他對準的是雷錯的太陽穴。
這一拳要是打中了,那麽雷錯絕對要腦袋開花。
“憑什麽?你莫非是個傻子啊,憑我要殺了你,所以我抓住了你的銀鞭。”
“區區小鞭,又如何能難得住我大漢小霸王鄧天麒呢?”
“這玩意殺了我不少兄弟,那就當着你的面毀掉它,說不定能讓你更死心一點。”
鄧天麒用力去折斷銀鞭,可是銀鞭看起來很脆,卻極具柔韌性,随着鄧天麒用力,銀鞭彎曲下去了,一下子還無法折斷。
雷錯這才發現鄧天麒手上戴着一個東西,手套。
不是簡單的手套,而是一副古怪的手套。
手套戴在鄧天麒的手上,散發出恐怖的氣息。
那是一隻神秘而令人恐懼的手。
手套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青綠色,仿佛是從黑暗深處浸染而成。
手指修長而鋒利,指甲閃爍着寒冷的光芒,仿佛能夠輕易地撕裂鋼鐵。 這隻手的力量超乎想象,它蘊含着無盡的邪惡與破壞力。當它揮動時,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
雷錯想起了一種可能,尖叫着喊道,“青魔手!”
“不,不可能,青魔手一百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不可能在你的手中。”
鄧天麒看向自己的手,看着那散發幽幽光芒的鐵手套,捏住銀鞭,“想不到你這個北莽蠻夷還是挺有見識的,還認得這副手套。”
“不過,你說的也太誇張了,哪裏有一百多年前消失了,也不過消失了六七十年而已。”
“恰好,我外公喜歡收藏一些好東西,恰好我又是我外公最寵愛的人,這副手套他就送給我了。”
“青魔手,果然是一雙好手,用來抓你的銀鞭,用來殺你,的确很适合。”
這就是青魔手。
青魔手是一副鐵手套,是當年魔教高手伊哭采金鐵之英,淬以百毒,鍛冶七年而成。
後來尹哭在江湖上使用青魔手殺了無數高手,令人聞風喪膽。
江湖百曉生給天下兵器排名,尹哭的青魔手排名第九。
不要小看這第九,天底下的兵器寶物如雲,能排上第九,已經是極品中的極品。
隻是不知道鄧天麒的外公,唐門老門主是如何獲得這青魔手的,又是什麽時候到了鄧天麒的手中,讓鄧天麒破了雷錯的銀鞭。
雷錯感覺很不好,他的臉很痛,鼻子是彎曲的,有些不通氣。
不知道是被鄧天麒給打折了,還是鼻血将鼻子給堵塞了。
“雖然你有天魔手,雖然你破了我的銀鞭,可是你依舊殺不了我,你依舊奈何不了我。我隻要牽制住你,你就沒有辦法去另外一道防線,就無法阻止我的師尊殺過來,你就隻能接受失敗。”
“你隻能聽到你父親慘死的消息傳來,你隻能看到成都的城門被攻破,你隻能眼睜睜看着你的姐姐被我剝光衣服,讓我慢慢品嘗,或許你的母親還要在一旁伺候着,嘿嘿嘿……”
鄧天麒最不能忍受就是這種侮辱他家人的話語,于是他沖了上去,想要用青魔手扭斷雷錯的脖子。
雷錯雖然沒有了銀鞭,可是身形晃動,依舊不是鄧天麒所能趕上的。
“鄧天麒,你就等着吧,等着我師尊過來,将你一腳踩死。”
“成都,終究是我北莽帝國的,大漢,終究是我們的。”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這個人話有點多啊。”
另外一個聲音說道,“嗯,在戰場上話多的人,一般都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