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宇化田是不是陰陽聖體,我也不敢确定,畢竟我連他身體都沒有驗證過。如果讓我有機會脫掉宇化田的衣服,仔細檢查他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再深入探尋一番,我就能确定他是不是陰陽聖體。”
“嘿嘿嘿,如果宇化田真的是陰陽聖體的話,這可是一條大腿啊,不,他的腿很好看的,又長,又直,我一定要緊緊地抱着……”
虛靖看了道岸一眼,你,一個秃驢,有什麽資格去驗證,你有什麽資格去看宇化田的身體。
要驗證,也是我親自去驗證。
正所謂肉身入道,天人之道。
宇化田,或許就是我突破大道的關鍵所在。
可男可女,嘿嘿,這就有意思了。
他生得這般模樣,是個女的那是絕美,一定要深入了解,多次溝通。
如果是男的,嗯,長成他這樣子,是個男的,也不讨厭啊。
道岸先是感覺到了一陣寒意,便看向虛靖,見虛靖的眼神由冰冷逐漸變柔和,後面又變得有些猥瑣,他不知道虛靖到底在想些什麽,“我說虛靖,先别說這些陰陽聖體的事情了,你今日招惹了宇化田,又讓他逃走了,他必然會派人到處搜尋的。”
“雖然這天香閣極爲隐蔽,可是以宇化田的手段,以西廠的眼線,這上京中都是天羅地網,我們未必能逃得過他們的追蹤。”
“要我說啊,現在我們不如趕緊離去,跑得遠遠的,說不定能保住性命,你們在北莽的苦心經營也不會毀于一旦。”
劉豔看向虛靖,這一點她認同道岸所說的。
那宇化田的西廠爪牙衆多,耳線遍布,這上京城中處處危機四伏,在這裏多待一天,就多一份危險。
“監正,西廠最是厲害,我們的多個藏身之處都是被西廠的爪牙給端了。要是讓他們尋到了我們的蹤迹,到時候想要逃走,恐怕真的是很難了。”
“要不,我讓蘇晴準備好,護送監正你們先行離開?”
虛靖咬了一下嘴唇,似乎在做很大的決心,“還等一等,我出去做點事情。”
柳兒問道,“師父,你還要做什麽事情?”
“你不是經常和我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見好就收。這一次我們也來了北莽京城,也去了北莽深淵附近,你也見到了宇化田,還和他鬥了一場,還有什麽事情值得你這麽冒險啊。”
虛靖說道,“有些事情雖然危險,總得去做一次才能安心。”
“我們這一趟來北莽,說不定以後很久不會來了。既然這樣,我們不能空手而歸啊。”
“劉豔,你可以安排人準備後撤之事,我一回來立馬就撤走。柳兒,你就待在天香閣裏,哪裏也不要去,同時看着道岸,如果他想跑,或者心懷不軌,你打斷他的腿也好,砍掉他的頭也好,任由你處置。”
虛靖轉身,看向道岸。
道岸打了個冷戰,“虛靖,你沒有必要這麽兇殘吧。我哪裏說要跑了,我已經這麽慘了,心如死灰,又怎麽可能心懷不軌呢?”
“你是道家人,悲天憫人,比我們佛家還要慈悲爲懷,不要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好不好?”
“這個世界已經這麽殘忍,這麽冷酷無情了,多一點溫暖,多一份關愛,多一點陽光雨露不行嗎?”
虛靖嘴角抖動,“對其他人行,對你,不行。”
說完,虛靖轉身就走。
劉豔知道自己無法改變虛靖的主意,于是将道岸被柳兒打斷的手臂又重新包紮了一次,同時加了一根繩子,五花大綁,綁得嚴嚴實實。
道岸被綁得難受,“劉姑娘,不至于吧。”
“我身上的傷大部分還沒有好,手剛才又弄斷了兩次,現在我的宗門佛門被道門打殘了,天竺都不知道何時會被滅掉。像我這樣一個無家可歸,無國可回,身受重傷,苟延殘喘的人,還用得着這樣綁得喘不過氣來嗎?”
劉豔說道,“用得着!”
“我在北莽待了這麽久,明白一個道理,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但凡給自己留一線危機,就有可能是喪命之時。”
“道岸,像你這樣的人,不将你的腦袋砍下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了,你不要想着還有逃跑的機會,也不要再有任何害人的想法。”
道岸眼眶中的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下來,“我怎麽這麽苦命啊,碰到的三個人,都是這麽殘忍無情的人。”
“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就不要逃出來了,我直接被聞太師給打死算了。”
柳兒在一旁說道,“你現在也可以死啊,咬舌自盡也可以,自斷經脈也可以,你身體不好動,可是你腦袋能動,你使勁撞牆壁,多撞幾次,總是能将自己撞死的。”
“方法我都告訴你了,你不去試一試,怎麽知道不能将自己弄死呢?”
不說還好,一聽這些話,道岸“哇”的一聲哭起來了。
劉豔和柳兒說了幾句,便出門去找蘇晴安排撤退之事去了。
柳兒百無聊賴,就坐在門口和小白玩耍。
道岸盡力伸出腦袋,看向柳兒懷中鑽出的小腦袋,“柳兒姑娘,你懷中的這個小家夥好像有些特别啊。”
“它是什麽玩意啊,能否給我看看?”
柳兒給了道岸一個白眼,“什麽叫什麽玩意,它有名字的,叫小白。”
“你又想幹什麽?又在想什麽壞心思?”
道岸擠出一絲笑臉,“原來是叫小白啊,真可愛。”
“我哪裏有什麽壞心思呢,我隻是怕你無聊,感覺小白有點像我們佛門中傳說的神獸一樣,所以很好奇。”
柳兒将小白放入懷中,站起身,“哼,像你這樣的臭和尚,滿肚子壞水,絕對沒安好心的。”
“唉,師父,你可千萬要小心啊,那宇化田武功這麽高,又是什麽陰陽聖體,又勢力這麽大,你一個人怎麽能對付得了呢?”
道岸問道,“柳兒姑娘,你怎麽知道你師父又是去找宇化田呢?”
柳兒說道,“師父回來之後就心事重重,魂不守舍的樣子。他嘴裏說和宇化田鬥了一場,還将他打得吐血了。可是他自己胸膛上中了一掌,顯然是吃了虧的。”
“我這師父啊,生平是最不能吃虧的人,必定想要去找回場子。”
“唉,師父啊,你可千萬别出事啊。”
道岸聽得柳兒這麽說,眼眸中多了一份光澤,嘴角也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虛靖還是回來了。
在三更時分回來的。
柳兒正伏在桌上睡覺,聽得聲響,看到虛靖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驚呼道,“師父,你受傷了啊!”
虛靖說道,“去,告訴劉豔,我們馬上走。”
柳兒問道,“去哪裏?”
“去天竺,去找陸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