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去了這麽久?嗯你的衣服怎麽弄壞了,還有一個手掌印?你不會受傷了吧?”
虛靖伸手摸了摸柳兒的頭,寬慰道,“放心,我沒事,就是去見了一個故人而已,我們較量了一下。”
見柳兒還是不放心,虛靖拍着胸膛說道,“高手過招,有些損傷是最正常不過的,我隻是被打了一掌,衣服破碎了。他可是被我打得吐了幾口老血,撒腿就跑了。”
“你也不想想,師父行走江湖,什麽時候吃過虧啊?”
柳兒這才放下心來,“師父,你吃飯沒有,還有菜,我給你去熱一下吧。”
虛靖擺擺手,“吃過了。”
“劉豔呢,我找她有事。”
柳兒嘟着嘴說道,“哦,她在臭道士那裏。”
“那個臭道士實在麻煩得很,一會說這裏不舒服,一會說那裏疼得厲害,一會說渴了,一會又說要上茅房。把我折騰得夠嗆的,我幹脆就堵住他的嘴,不許他說話。劉豔看不下去,就自己去幫忙了。”
虛靖背着手就往關押道岸的屋子裏走去,推開門,看到劉豔正在給道岸上藥。
見虛靖回來,道岸驚喜地說道,“虛靖,我沒有騙你吧,是不是按照我說的辦法見到了宇化田?”
“他有沒有提到我?”
“有沒有說要我再幫他做什麽事情?”
虛靖看着道岸沒有做聲,看到劉豔正在給道岸包紮手臂,便問道,“他的手又怎麽了?”
劉豔說道,“他身上的傷很多,有些地方沒有見好,有些地方慢慢好起來了,結痂就有些癢,他一動就摔了一跤。這不,剛才好了一點的手臂,骨頭又挪動了位置。”
“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将他的手臂重新固定好。道岸,你可千萬别亂動了,要是再動,再摔斷了,可就很難愈合了。”
道岸連連點點頭,“多謝劉姑娘,我絕對不會亂動的,一定會保護好。”
“哪怕是癢,我也一定強行忍住,絕對不會挪動身體。”
虛靖面無表情,“柳兒,去将他的手臂給打斷。”
道岸瞪大眼睛,滿眼不敢相信,“爲……爲什麽啊?”
“不要,不要啊……”
“好不容易接上去的,再打斷就真的很難好了。柳兒姑娘,你師父是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啊。”
柳兒嘴角一扯,“我師父的确很喜歡開玩笑,不過他現在這種表情,絕對不是開玩笑的樣子。”
“臭和尚,你就認倒黴吧。你别動,一動說不定我手一滑将你的腿也打斷了,那是你自找的,可怨不得我了。”
道岸絕望地看向虛靖,“虛靖,你……你真的别開玩笑。”
“你說你們費了那麽大的力氣救我出來,又冒着這麽大的風險在北莽的京城救治我,那肯定是想從我身上得到有用的消息,肯定是想讓我 說服佛門弟子、天竺百姓聽從大漢遠征軍的統治。這些我都答應你啊,我連宇化田的行蹤都告訴你,我什麽都沒有瞞你啊,你爲什麽要弄斷我的手臂呢?”
“爲什麽呢?”
咔嚓!
柳兒很果斷,幹脆利落。
道岸眼中滑出一串淚珠,“爲什麽啊,這到底是爲什麽啊?”
“你們要不還是殺了我吧!”
“我活着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除了痛苦,除了黑暗,我已經找不到任何的欲望。好好的,我這條手臂又廢了,嗚嗚嗚。”
虛靖坐了下來,看向窗外,“道岸,我的确按照你說的法子,尋到了宇化田的蹤迹,也和他碰面了。”
“可是有兩件事情,你瞞着沒有告訴我。”
道岸忍痛問道,“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啊,我也就見了宇化田一面,他就給我安排下了活,我照他所說去做,結果弄得我自己半死不活的,到現在爲止,他也沒有答應我的請求啊。”
“我到底瞞了你什麽事情,你直說得了。”
虛靖說道,“第一件事情,你沒有告訴我你将我的畫像提前給了宇化田。”
道岸說道,“這不算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吧。你虛靖,龍虎山天下行走,大漢遠征軍的監正,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啊,像你這樣優秀的人,口口傳頌,哪怕我不将你的畫像給宇化田,難道宇化田的西廠,還弄不來你的畫像嗎?”
虛靖摸着下巴,“嗯,雖然你這話說得有一丁點道理,我這樣優秀的人,宇化田肯定以前也是關注過的。可是你直接将我的畫像送給了宇化田,讓他對我了如指掌,那就少了一些驚喜和意外,本來一場好好的偶遇,就變成了再普通不過的相遇了,讓我這一趟減分不少,這可都是你的錯。”
這是什麽和什麽啊?
還偶遇變相遇,你怎麽不來個相逢何必曾相識呢?
再說了,你大漢和北莽可是生死仇敵,除了驚吓,怎麽可能有驚喜的?
這些話,道岸隻能在心中想一想,不好說出口,他擔心反駁了虛靖的話,又讓自己的另一條手臂或者身體的其他部位遭受到傷害。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開闊天空。
“虛靖,這事我沒有放在心上,也就沒有告訴你,可這真的算不了什麽事情。算了,那你說的第二件事情又是什麽呢?”
虛靖說道,“這第二件事情,你沒有告訴我實話,那宇化田根本就不是一個太監。”
這下不僅是道岸,連劉豔和柳兒都有些驚呆了。
劉豔開口說道,“宇化田不是一個太監?”
“這怎麽可能?宇化田是西廠督主,又掌管後宮,他一直在北莽前皇帝、紅衣大祭司耶律霸基身邊伺候,如果他不是一個太監,絕對不可能逃得過耶律霸基和耶律雄基的眼睛。”
“監正,你這一次到底又發現了什麽?”
道岸徹底震驚了,“虛靖,你怎麽會這麽想呢?”
“難道你脫了宇化田的褲子看了?你怎麽能确認他不是個太監?”
虛靖站起身來,指着胸膛說道,“我和宇化田較量過,他打了我一掌,在胸口處。”
“用的是寒冰掌,極陰極柔的武功,他一個太監,雖然陰陽難辨,可是絕對不可能将這麽極陰的武功練到這種巅峰造詣的程度。如果不是我身上有道門法寶護體,恐怕今日我就回不來了,就會變成一個冰雕,活活被凍死,被困死。”
道岸仿佛忘記了身上的傷痛,眼眸中浮現出宇化田的身影,“寒冰掌,我的确也聽說過的,非極陰極柔之體不能練。”
“可我接觸過宇化田,他絕對不可能是一個男人。”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