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這巨大的金色手掌,他第一反應竟然是找不到與之相匹配的大鍋。
在遠征軍待久了,第一反應是節儉,不要浪費任何一點東西。
“那就砍碎吧!”
這麽大的金手掌,給紫鳳打一對金耳環,她應該會很喜歡的。
再給秀珠姐姐打條金腰帶吧,她穿在身上,更爲英姿飒爽。
嗯,還可以給柳兒打個指環。
不再猶豫,陸長生握緊霸王刀,全力一刀砍下。
滔天的煞氣随着霸王刀刀罡之氣傾瀉而出,黑色煙霧中有紅色光芒閃過。
如同烏雲中的閃電一般。
閃電過後,便是電閃雷鳴,便是暴雨磅礴。
陸長生手中的霸王刀如同雨點般劈向了金手掌,噼裏啪啦作響。
永訣大和尚咬緊牙關,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不可能的,如來神掌是我佛門最高武學,從來沒有人能夠破得了它。”
“陸長生,你就等着被鎮壓吧。”
陸長生并沒有被鎮壓,他的霸王刀一直在砍一個地方,巨大金色手掌的中指。
不知爲何,整個金手掌,他看這根手指很不順眼,于是一直砍。
一刀,除了手指微微顫抖,沒有出現破碎。
兩刀,三刀……
在砍到第三十刀的時候,那細微的碎裂聲音再次響起。
永訣大和尚回頭,看向身後的佛陀相,隻見它的眉目之間出現一道裂縫。
随着陸長生霸王刀繼續砍下,這道裂縫越來越明顯。
“嘩啦!”
中指斷了!
永訣大和尚身後的佛陀像碎裂了。
“哇!”
永訣大和尚再也忍不住,狂吐了兩口鮮血。
他的如來神掌被陸長生活生生給砍崩了,他的金剛不壞之身被霸王刀給砍壞了。
永訣大和尚艱難地支撐着身體,淚流滿面,“我的金剛不壞之身啊,我的佛門神器錫杖啊,都毀了,全完了。”
“嗚嗚嗚……”
陸長生沒有停下腳步,雖然他的身體被碎裂的如來神掌震得多了數個孔,可是他眼睛依舊死死地盯着永訣大和尚。
除惡務盡!
永訣大和尚知道要斬草除根,陸長生從始至終就沒有放過任何一個敵人。
隻有将敵人殺死,才是他們最後也是最好的歸宿。
仿佛身體裏有一個聲音在呼喚,“殺了他,殺了他……”
這個聲音陸長生許久沒有聽到了,是武王的聲音嗎?
有點像,可是太過于遙遠,陸長生有些分辨不出來。
陸長生一步一步向前走去,身後留下一個個血腳印,仿佛是從地獄血海中走出來的一般。
永訣大和尚第一次感覺到有些害怕。
這個陸長生已經如同魔鬼一般,兇神惡煞。
俗話說魔高一尺,佛高一丈,可是面對這個陸長生,無論是佛法,還是佛門功夫,甚至是佛門的聖器,都無法鎮壓他。
反而折了錫杖,破了金身,反噬了自己的身體。
“方丈,快走!”
有兩個僧侶撲了過來,這是永訣大和尚的真傳弟子,和道岸和尚一樣,隻不過比道岸要低一兩個等級,畢竟佛門聖子隻有一個。
“不,我不走,我要奪回錫杖,我要殺了陸長生。”
永訣大和尚态度極爲強硬,身體卻順着兩個弟子往後面跑去。
兩個僧侶先是感歎方丈的大義凜然,無所畏懼,一身佛骨堅強不屈。
當他們感覺手中一空,原來永訣大和尚已經跑到他們前面去了的時候,他們才發出一聲感歎,糟糕!
方丈先跑了!
這時他們想起了佛門聖子道岸師兄曾經語重心長的一句話:不要想着比敵人跑得快,隻要能跑過自己人就行了。
很顯然,方丈作爲佛門領袖,比聖子更要精通這一項業務。
一個呼吸之間,便隻剩下了一個背影。
陸長生收割了兩個僧侶的人頭,拔腿往前面追過去。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陸長生身邊,陸長生擡起霸王刀就要砍下去。
“師父,是我!”
很熟悉的聲音,有些模糊,不像是敵人。
“長生,你醒醒。”
這個聲音更熟悉,可是已經腦海一片混沌的陸長生分不清楚到底是誰。
一聲雷鳴響起,随即一道電弧劈向陸長生。
陸長生習慣性地舉刀相對,電弧流過霸王刀,劈在了陸長生的身上。
頓時陸長生打了個抖,渾身的毛都豎立起來了。
這道電弧讓陸長生清醒了幾分,猩紅的眼眸逐漸褪去,身上的煞氣也似乎被電弧給壓制住了。
“天正,你幹嘛用九雷天罡正法劈我?”
陸長生有些發愣,看清楚落在地上的張天正。
楊傑跑上前去,扶住陸長生,“師父,張真人是在喚醒你,你剛才的樣子,好像有些入魔了。”
“看見人就砍,不僅砍那些和尚,連我和馬大哥也砍。”
馬子龍提着亮銀槍,身上還插着兩根箭矢,顯然是經曆了一場惡戰,“長生,你剛才的樣子确實有些恐怖,讓我感覺像當初在大邑城的時候一樣。”
“張天正的雷電對你身上的煞氣有一定的壓制作用,多虧了他,你才能恢複正常。否則的話,我和阿傑都不一定能控制得住你。”
入魔。
被煞氣控制。
成爲殺戮的魔鬼。
這些,陸長生當初在離陽城的時候也經曆過。
越殺戮,身體裏的煞氣就越多。煞氣越多,他的能力就越強,傷勢的恢複速度就越快。
萬事萬物都是有利有弊的。
當初陸長生的功力還低微的時候,能慢慢消化這些煞氣。
後來丹田中冒出的小人,不僅能消化這些煞氣,還能将這些煞氣轉化爲體内的元氣。
再到後來,體内有了兩個小人兒,他們轉化一段時間之後,竟然不管不顧地休眠結繭去了。
好歹也一次休眠一個啊,輪流結繭不好嗎?
要這麽坑人嗎?
陸長生對這兩個人小人根本就無法控制,甚至連面目都看不清晰,隻能任由他們在自己丹田中打坐、修煉、結繭。
一直到現在。
陸長生環顧四周,諸多道士擺成護陣,護着衆人緩緩退回德西亞城,而那些巨大白象則護着僧侶往德裏城退回去,“怎麽就停戰了?”
張天正說道,“發生了一些變故,穩妥起見,先撤兵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