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幹得很兇猛。
海阿妹被唐嫣拉進屋子裏,不準她出來。
可是外面吵鬧聲、打鬥聲讓海阿妹緊皺眉頭,“小姨,不會出事吧。”
“這一次好像是動真格了。”
唐嫣咬牙切齒地說道,“讓他們去打,讓他們去鬧,都幾十歲的人,還這麽大的脾氣。”
話雖這麽說,唐嫣安頓好海阿妹之後,還是走了出去勸架。
這男人啊,不喝酒都是正常的,一旦喝酒喝高了,這蜀中都是自己的。
大廳内一片狼藉,酒壇子打碎了好幾個,地上水果、肉食伴随着酒水灑了一地。
鄧骁揪着鄧天麒的衣領,怒目圓睜,“你這王八蛋,反了天了。”
鄧天麒也瞪大着眼睛,一臉不服,“我是王八蛋,那你就是千年不死老王八,才生了我這個王八蛋。”
鄧骁的氣得腿發抖,有些站立不穩,揚起拳頭就要打鄧天麒的腦袋,“我怎麽生了你這麽個逆子呢?”
“竟然頂撞我,忤逆我,我打死你。”
鄧天麒絲毫不懼,“要不看在你是我爹的份上,我把你丢到漢水裏泡三天三夜。”
“一天到晚找我的茬,我都已經像縮頭烏龜待在成都了,你還是處處看我不順眼,處處挑我毛病。”
“你心裏不舒坦,去找其他人發火啊,就找我發脾氣,當我是軟柿子誰都可以捏啊。”
鄧骁惱羞成怒,在鄧天麒的耳朵上捏了一下,“老子捏你又怎麽了?”
“你是老子生的,還說不得,捏不得了?”
鄧天麒頭一偏,寬厚的肩膀一擡,擋住了鄧骁的手,“姐姐捏我耳朵就算了,你還捏?”
“我是我娘生的,和你有什麽關系。”
一句話,鄧骁半天緩不過神來,待他緩過神來,鄧天麒已經往門口走去了,“兔崽子,給我站住!”
“我是你老子,什麽叫你娘生的你,和我沒有關系。沒有我,能有你嗎?”
“難道你還想認其他人當爹?”
鄧天麒站在門口,“誰當爹都可以,就是你不行。”
“你這個人,脾氣太差,就喜歡找我麻煩,挑我的刺。今天我過生日,娘剛去送外公,你就對我吹胡子瞪眼睛的,破口大罵。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鄧骁快走了幾步,被鄧天麒氣的夠嗆,便有些喘着粗氣,“什麽叫我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子就是看你今天過生日,所以才一忍再忍,沒有當着你外公的面揍你。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你還不是好歹。”
“你看你說的是什麽話?你想學陸長生,像自己領着一支兵馬出去遠征軍。我們有這麽大的蜀中土地,有這麽強大的蜀軍,用得着你出去遠征嗎?”
“你守着昊哥兒,當着你的太上皇,有什麽不好嗎?”
“再說了,那陸長生有什麽好的,身份不明不白,和劉秀珠又不幹不淨,又是個天煞孤星,他有什麽好讓你學的?”
鄧天麒也來氣了,這就的怒火頓時爆發,“有什麽好的,總比你好。”
“我就喜歡這種敢打敢殺敢闖的人,我就喜歡這種能征善戰的人,我就喜歡這種能爲大漢拼命的人。”
“再說了,不僅我喜歡,我姐也喜歡。”
鄧骁站在鄧天麒的身前,一巴掌打在他的肩膀上。
鄧天麒惱了,“你今天已經打了我三回了,我警告你,可一不可二,可二不可三。我已經忍你三回了,你要是再打我,我管你是老子還是孫子,我真的要還手了。”
鄧骁罵道,“兔崽子,還敢對我動手,反了天了啊!”
“你站那麽高幹什麽?老子和你說話,你不能低一點嗎?還讓老子擡着頭仰視你說話。”
鄧天麒嗤笑一聲,“你長得矮,還怪我長得高啊!”
鄧骁也不矮,是個魁梧漢子,隻是比起鄧天麒這等肌肉男,矮了半個頭。
當下鄧骁拉了一條凳子過來,站在上面,“和老子說話,你就得給我擡着頭。”
“我和你說,我就是不喜歡陸長生,我是不會答應紫鳳嫁給陸長生的。我家紫鳳這麽好,求親的人都踏破門檻了,哪一個都比陸長生好。蜀中的劍修柳白,劍法超群,爲人潇灑倜傥,不比陸長生強?”
“楊儀的侄子楊修,才華橫溢談吐不凡,不比陸長生那個悶葫蘆強?”
“還有霍元乙也派人過來求親,他那兒子霍無缺可是當初大漢最年輕的侯爺,冠軍侯,無論是武功還是模樣,還是家世,不比陸長生強?”
其他兩個人鄧天麒也不想多評論,因爲都是蜀中的人,而且也都不差,唯獨聽到“霍無缺”三個字,鄧天麒頓時炸了!
“你瘋了吧!”
“霍無缺那家夥,可是劉秀珠的一條狗啊,他舔了劉秀珠那麽久,是個人都看得出來。偏偏你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嗎?”
“還是你腿腳不利索了,連腦子也不利索了,被豬油蒙了心,竟然連霍無缺這份貨色也拿出。你竟然想将我姐嫁給霍無缺,我……我沒有你這個爹!”
鄧天麒實在氣炸了,伸手一拳,在空中揮了一個弧度,将旁邊的一個桌子給砸碎了。
唐嫣正跑出來,見他們父子倆已經動手,連忙喊道,“天麒,不要!”
之所以唐嫣喊住天麒,是因爲她知道鄧骁已經年老體衰,腿腳又不好,鄧天麒天生神力,最近又功力大漲。
要是全力一拳,估計能把鄧骁打個半死。
鄧骁的身子在凳子上搖晃了兩下,差點摔了下來。
“兔崽子,還真的造反了啊,敢當着我的面打桌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鄧天麒滿臉憤怒之色,“如果你想要将我姐嫁給霍無缺,我們父子關系就如同此桌,恩斷義絕。”
唐嫣伸手攙扶着鄧骁,“姐夫,你一把年紀了,還站這麽高幹什麽?”
“再說了,你腿不好,要是摔一下,下輩子就别想站起來了。”
“天麒,你爹隻是随口說說的,紫鳳怎麽可能嫁給霍無缺呢?”
鄧骁從凳子上下來,還真有些難受,但是當着兒子的面,這面子可挂不下來,“霍無缺怎麽了?他以前喜歡劉秀珠又怎麽了?”
“這婚姻大事,父母之言媒妁之言,霍家乃世家,霍無缺乃年輕俊才,他以前是被劉秀珠迷惑住了,現在他迷途知返,與我鄧家合作,共謀大業,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