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他做什麽,無論發生什麽,柳兒都不要出聲,也不要有任何反應。
于是柳兒強忍着一肚子氣,跟着一個女子來到隔壁的房間。
屋内有茶水,有點心,有水果,沒有床,應該就是等待休息之用。
柳兒便化氣憤爲食量,大口吃起來。
連在她懷中睡覺的小白也醒來了,捧起一塊桂花糕,吃得很開心。
“師父這個壞人,說是去北莽深淵,卻來這肮髒之地。還什麽探幽,要探幽也是去北莽探幽啊,這青樓妓院有什麽好探的?”
“看他那個樣子,肯定不是第一次來了。來就來,幹嘛還要帶我來,我雖然是童子打扮,可我是女孩子啊,怎麽能來這種地方呢?”
“那個女人一看就是個妖精,穿得這麽少,還這麽露,都快遮掩不住羞羞的地方了,真不要臉。”
柳兒一邊吃,一邊念叨。
“師父你可要把持住啊,這些妖精都是吸人元氣的,你可别被她們吸幹了。”
“我就你一個師父,你可别丢下我不管啊。”
虛靖沒有被吸幹,他在吸酒。
那個女子躺在床上,脫光了衣服,顫巍巍的胸口上放了兩杯酒。
宛如耍雜技一樣,酒杯竟然能在那點上擺穩,哪怕白花花在晃蕩,紅點點在動搖,一點酒水也沒有晃蕩出來。
虛靖張開嘴,一吸,酒杯中的酒水便如同水線一般射進了他的口中。
喝完酒,虛靖很是滿意,“嗯,不錯不錯,醉仙閣自己釀造的醉仙酒果然濃郁,比起百戰堂和秀才弄的什麽醬香酒各有千秋啊,這醉仙酒更爲清香,更爲可口。”
躺在床上的女子驚訝地看着虛靖的喝酒的過程,“法師,你真的是神仙啊!”
“你這隔空喝酒,太神奇了。”
虛靖笑吟吟地說道,“小手段,小技藝而已,不值一提。”
“倒是姑娘沉得住氣,穩得住身啊,一點也不搖晃。”
女子嗔道,“法師你将我脫光衣服放在床上,又将酒杯放我胸口上,我要是一動,豈不是灑了法師的酒,濕了自己的身啊。”
虛靖不由自主地朝她大腿處看去,很是認同女子的話,“濕一點好,這天氣太幹燥了,需要濕潤一些。”
女子見虛靖的眼睛不老實,便說道,“法師,那你快來啊,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麽呢?”
“你這般隻看不動手,也不上身,難道真的要在我身上看出什麽花來,還是看出什麽風水來嗎?”
虛靖笑道,“要是看出花就有大問題了,至于風水嘛,我倒看出了一點點。”
女子問道,“看出了什麽?”
虛靖摸着下巴胡須,“一條天河波浪寬。”
簡單一句話,女子的臉色瞬間一變,眼神頓時淩厲起來,“你是誰?你這話什麽意思?”
虛靖很滿意女子的表現,這句話就驗證了她的猜測,“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道士啊。”
“我這話的意思不是很明顯嗎,還要我重複一遍?”
“一條天河波浪寬。”
躺在床上的女子掙紮着要起來,可是身上自從進屋被虛靖點了一下之後,就全身酸軟,動彈不得,隻能任由虛靖脫光衣服,放在床上擺布。
“風吹稻花香兩岸!”
女子掙紮了幾次,依舊無果之後,便說了一句。
就這簡單的一句,讓虛靖收起笑意,眼眸微眯,臉上有凝重之色,繼續說道,“好山好水好地方,條條大路都寬暢,朋友來了有好酒。”
女子瞪大眼睛,看着虛靖,接了下去,“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長槍。”
“法師,你是……”
虛靖走到女子身邊,手指虛空一點,眼眸中含笑,“沒錯,就是我,遠征軍。”
“遠征軍”三個字如同觸電一般,讓女子從床上彈了起來,緊緊地握住虛靖的手,“真的是自己人?”
“你難道是?”
虛靖看着女子的眼睛,目光卻不由自主地順着脖頸落到她雪白的胸口,剛才起床的動作有些大,晃蕩得有些厲害,“遠征軍三号,監正虛靖。”
女子更爲驚訝,“你當真是三号?”
“我是遠征軍一千零一号,李心。”
三号,在李心的眼中已經非常之高了,是那至高無上的幾個人之一。
虛靖說道,“是我,原本我是二号的,陸長生是一号。孔瑾那家夥先下手,又是他制定的遊戲規則,我就隻能屈尊爲第三号了。”
“這秀才,弄出這麽稀奇古怪的暗号來,還真有些拗口,差點記不住了。”
李心滿眼崇拜地看着虛靖,“原來你就是龍虎山的天師,我們遠征軍的監正啊,我以爲會是個老頭子,沒想到會這麽年輕,這麽俊……”
說着,李心的臉有些微紅。
作爲一個在青樓中長期活動的人,李心見慣了風風雨雨,大的小的,斷的缺的,什麽沒有見過。
可是作爲一個遠征軍在北莽的暗探,突然見到組織上來的人,而且還是排名前三位的人,如何不讓她激動呢?
虛靖笑了笑,“世人多有誤傳,我也不喜歡張揚,因此就以謠傳謠了。”
“你還是先穿上衣服吧,雖然我們遠征軍的人喜歡坦誠相待,你這般袒胸露乳的,讓我難免有些心猿意馬,怕控制不住自己,誤了大事啊。”
李心臉上紅霞片片飛,心中是又嬌羞又歡喜。
還說我袒胸露乳,那還不是一進屋你就二話不說将人家給點住了,讓人家一動不動。
又将人家的衣服給脫光,一絲不挂。
還那般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
我身上連一根絲都藏不下來,哪裏還能藏什麽暗器呢?
李心連忙披上薄紗,可越是這樣,若隐若現,越發誘人了。
“法師,你是如何找到我們的?你又是如何确定我是這裏的聯絡人。”
“我們在北莽的暗探總共隻有九人,這醉仙閣中也就我一人是遠征軍的暗探,法師怎麽能确認我就是聯絡人呢?”
虛靖伸出手,指尖在搓揉着。
李心眼睛放光,“天師,你真的是掐指一算,就算出來我是北莽的聯絡人啊。”
“你也太神奇了吧。”
虛靖微微一笑,衣袖中一滑,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畫像,“這等小事沒有必要耗損功力去算。”
“我有你的畫像,你眉間有顆媚痣,很好辨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