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珠要是會這麽做,那麽她就不是劉秀珠了。我問你,如果以後我兒子想娶老婆,對方讓我兒子放棄皇位入贅到他們家去,你願意嗎?”
海阿妹怒目圓睜,“那怎麽可能?”
“想都别想。”
鄧天麒說道,“所以啊,這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
“行啦,你也别繞到裏面出不來了。在認識你之前,我的确想娶劉秀珠當老婆,主要是因爲我大哥沒有娶到她。不過有了你之後,我覺得你比她更好。至于我大哥沒有完成的事情就先放一邊了。”
“現在主要的事情就是穩定好蜀中,将我們的兒子好生養大,我再給他打下一個大大的江山,讓他當皇帝,你當母儀天下的太後,怎麽樣?”
海阿妹的眼中露出柔情,伸手撫摸着肚子,“王爺,其實我也不是那種好妒的人。現在有了孩子,很多事情我都不去想了。”
停頓了一下,海阿妹說道,“王府有王府的規矩,我們傈僳族有我們傈僳族的傳統。”
“當時公公婆婆可是當面說好的,會尊重我們傈僳族的風俗。我可告訴你,我們傈僳族有一條風俗是這樣的,成家以後,如果男人要到外面找女人,那麽女人也可以在外面找男人的。”
“王爺,你也不想兒子以後多一個父親吧?”
鄧天麒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拳頭咯吱作響。
海阿妹一點也不怵,仰起頭,“王爺,你是不是認爲我說的很對啊,眼神這麽堅定,拳頭也握得這麽緊?”
鄧天麒深吸一口氣,“我爹隻娶了我娘一個,我就娶你一個好了。那些什麽高剛的女兒,那些什麽側妃我都沒有精力去搭理。”
“走吧,我娘說今日要去蜀山一趟的,讓我們先去找她。”
海阿妹說道,“王爺,有件事情我我得告訴你一聲。”
鄧天麒無奈地說道,“劉秀珠的事情就過不去了嗎?”
海阿妹說道,“不是劉秀珠的事情,她啊,你配不上她,她也瞧不上你,呵呵,我才不擔心呢。你這個人,隻有我才願意伺候你。”
“我說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是紫鳳的事情。”
鄧天麒心中一驚,“我姐?她怎麽了?”
海阿妹眼眸中有憂色,“昨晚上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好像聽到紫鳳哭了。”
“而且這幾天,她雖然強顔歡笑,可是總讓人感覺悶悶不樂的樣子。”
“她每日的事情這麽忙碌,要應對蜀中大小事情,還要爲我們操心,白日裏看不出異常來。可是晚上的時候,她可是翻來覆去睡不着啊。”
自從海阿妹有了身孕回到成都之後,爲了确保大人的休養和孩子的安全,一直讓鄧天麒與海阿妹分開住,隻許白日裏在有人陪同的情況下,讓兩人見面,說些兒女情長之事。
當婆婆的疼愛孫子,關心兒媳婦,唐菲提出自己陪着海阿妹睡,以便照顧。
海阿妹有些不習慣,雖然目前還沒有婆媳矛盾,可是畢竟年齡差距擺在那裏。可是海阿妹又不好拒絕,幸好紫鳳提出來,由她來照顧,晚上陪同,這下才皆大歡喜。
紫鳳細心,諸事安排妥當,又與海阿妹年紀相仿,由她親自陪伴自然是最佳人選了。
鄧天麒撓了撓頭,“怪不得昨日我頂了她一句,她也沒有兇我,看來是真有事啊。”
“我姐她和你說了什麽沒有?”
海阿妹搖搖頭,“并沒有說什麽,還是關心我,關心肚子裏的孩子。本來今日我們還約好去吃好東西的,結果我睡得太晚了,她又去忙其他事情去了。我也沒有來得及問她有什麽事情。”
鄧天麒眉頭緊皺,“我姐這人外表柔弱,可是骨子裏卻是極爲要強的。小時候我們打架,我力氣大,還手了,把她鼻子打疼了,她也不哭,就去找我爹,讓爹來收拾我。”
“這些年來,風風雨雨的,我可從來沒有見她哭過啊。”
海阿妹說道,“王爺,你是個粗壯漢子,一心帶兵打仗,哪裏知道女孩子的心思。”
“你别看紫鳳平日裏鎮定自若,威風凜凜的,可是她很多時候也是心事沉沉,隻是沒有表露出來而已。”
鄧天麒問道,“那她到底爲什麽哭呢?”
“回到了成都,一家人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她還有什麽不如意的呢?”
海阿妹想了想,“我估計,和陸長生有關系。”
鄧天麒說道,“姐姐這些天都沒有和陸長生見面啊,陸長生如何能惹她不開心呢?”
海阿妹知道鄧天麒是個直腸子,不懂得兒女情長之事,便說道,“就是因爲沒有見面,所以紫鳳不開心啊。”
“你想想啊,以前紫鳳和陸長生關系很好,甚至連蜀中的好東西都送給陸長生了。還跟着陸長生東奔西跑的,大家都看好他們最後能走到一起。”
“可是現在呢?”
鄧天麒說道,“現在也還好啊,我爹我娘又沒有說不許他們兩個在一起。”
“現在我們蜀中和遠征軍的人也還是正常來往的,唐陰唐陽他們還時不時去大邑、達州走動。”
海阿妹搖搖頭,“不一樣的。”
“雖然我們覺得他們兩人不受影響,可是實際上還是受了很大的影響。”
“至少,自從紫鳳回了成都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大邑,再也沒有見過陸長生了。”
“我們自然沒有資格管着姐姐,可是姐姐是個心思缜密的人,哪裏需要我們來說呢。而且那些大臣,尤其是公公婆婆的心思,都是寫在臉上的。姐姐這麽聰明的人,肯定會注意到這些情況。”
“你想想啊,姐姐是鄧家的人,于情于理也得顧着鄧家。可是陸長生大漢的親王的,雖然身份還是模糊不清的,可是劉秀珠就要往他身上靠,說他是皇族的人。要是到時候我們兒子登基,在蜀中建國,那劉秀珠指揮陸長生,就好比指揮霍無缺一樣,讓他帶着遠征軍來攻打我們蜀中,你讓姐姐如何做想?你讓她如何面對陸長生?”
鄧天麒說道,“陸長生可不能這麽幹啊!”
“當初他們遠征軍走投無路,從幽州被聞太師趕了出來,可是我姐姐力排衆議,将他們留在在蜀中,又給錢給糧的,哪怕自己苦着,也沒有少遠征軍分毫東西。陸長生親口說遠征軍是我姐的麾下,他們怎麽能出爾反爾,忘恩負義呢?”
海阿妹說道,“陸長生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應該做不出這等事情來。”
“可是劉秀珠做得出來啊。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皇帝隻能有一個,有兩個必然是龍虎相争,必有一傷啊。現在曾秀全就被遠征軍打得夠嗆。紫鳳雖然對陸長生好,可架不住陸長生是在宮裏長大的,是和劉秀珠一同在武王身邊待過的。他們兩個對武王的情誼,那是過命的交情。陸長生這麽拼命,就是要爲武王報仇。劉秀珠更直接了,自己稱武帝,就是要繼承武王的遺志。”
“王爺,劉秀珠肯定會壓着陸長生來打蜀中的,必然會撕破臉皮,如果你是紫鳳,這個時候你會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