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磊本來還在猶豫,畢竟這個緊急捷徑他也從來沒有用過,萬一要是上面的巨石真的松動了,他的力氣再大,石化的天賦再厲害,也會被砸成肉泥的。
再說了,洞穴這麽高,不被巨石砸死,摔個半死也難受。
于是阿磊将繩子一丢,也跟着陸長生下了洞穴。
對面山洞當中。
大光頭突然偷襲進來,讓他們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對方有多少兵馬。
馬忠的倉皇逃跑,更讓他們失去了主心骨。
武沖殺得很起勁,哪怕大光頭被熏成了黑色,臉上也密密麻麻地被紮成了麻子,他依舊沒有停下來。
待看到陸長生和一個巨漢過來的時候,武沖大聲說道,“這家夥,這麽大!”
“是敵是友?”
陸長生說道,“是兄弟!”
武沖一聽到“兄弟”兩個字,漆黑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還有兩排白亮的牙齒,“我需要休息一下了。”
話未落音,武沖一屁股坐在地上,運功療傷。
顯然,那毒焰和毒針,已經慢慢侵蝕到他的體内。
陸長生走到武沖身邊,“接下來就交給我了。”
一旁的阿磊大聲喊道,“馬忠已經丢下我們跑了,所有人都不要反抗,遠征軍投降不殺!”
洞穴之中的士兵都認識阿磊,知道這個巨漢力大無窮,聽得他說馬忠已經跑了,投降不殺,便知道連他也降了。
于是衆人紛紛扔下刀槍,跪在地上,“我們願降!”
占據了鬼見愁峽谷,與宗哲、楊傑碰上頭,下一個目标便是雍州城。
宗哲很興奮,“既然搶了鬼見愁,那麽通道就無阻了,不要停留,繼續向前面打過去。”
“先攻下雍州,再取幽州,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就打到北莽都城去,活捉耶律雄基。”
看着宗哲眉飛色舞,唾沫飛濺的樣子,武沖說道,“老宗,你醒醒吧。”
“我們才打下一個郡,你就想打到北莽都城取了,你還真敢想啊。”
宗哲鄙夷地看着武沖,“你啊,先把臉去擦一擦吧,黑黢黢的,簡直比長生的霸王刀還要黑。要不是你張嘴,我都看不清楚是你了。”
武沖摸着黑色的大光頭,“你以爲我想啊,它現在就這個卵樣子了。”
“被那個什麽毒霧金針火焰噴了不知多少次,剛才還是用阿磊的鐵球将我頭上的毒針給吸出來的,否則啊,你會看到一個黑刺猬。”
宗澤擡頭看向站在身旁的阿磊,“我要不是有心理準備,還真的會吓一跳。”
“你長得實在太高,實在太大了。”
阿磊嘿嘿一笑,“我在我們族裏還算小的,否則也不會派我出來去交差。”
宗澤問道,“最高的有多高?”
阿磊說道,“老祖聽說了三丈高,隻是我從來沒有見過,他一直在閉關。”
宗哲和陸長生、武沖相視一眼,徹底震懾了。
三丈高,那是什麽概念,一腳就可以把一個房子踩塌的那種吧?
陸長生說道,“我開始看到阿磊也震驚了,我以前跟随武王出征的時候,見過最高的是在長白山那邊的人,也就不到一丈高,比阿磊還低半個頭。”
“爲什麽以前沒有你們任何消息,這一次你們就突然出現了,而且還在天水郡。”
“以前你們在哪裏?”
阿磊說道,“小弟弟,能說的我都會說給你們聽,有些東西族長吩咐過不能對外人說,我也不能說。”
“我們居住的地方很隐蔽,而且我們以前也沒有這麽高大的,天災之後,我們的身體發生了變化,一個個開始長個長高了,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陸長生說道,“那日和二夫人、孔瑾他們聊天,說起這次天災之後,的确出現了許多異象。滄海桑田變成怪石嶙峋,高山聳立,攔腰截斷。那十萬大山中跑出了猛獸,那奔騰河流中竄出了蛟龍。”
“我想阿磊他們巨人族也是這天災之後異象吧。”
“武沖,要不你先返回蜀中,去成都找一下二夫人給你瞧瞧。你現在這樣黑布隆冬的,我怕你中毒越來越深,要是不及時治療,拖延太久,到時候二夫人也沒有辦法救治了。”
武沖拍着胸膛,咚咚響,“長生,我的身體一點問題也沒有。”
“而且變成這般黑黢黢的樣子之後,我感覺精神振奮,整個人都神清氣爽,飯也多吃了一碗,酒多喝了一壇。就連武功,也比以前有長進了。我的橫練金剛罩 鐵布衫,應該可以和阿磊兄弟的野蠻力氣比一比。”
阿磊說道,“你的硬功夫的确不錯,我的不是野蠻力氣,而是我們巨人族的天賦,不僅力氣大,而且可以石化,附帶自身盔甲。”
“不過你想要比過我,我看你還是差一點。如果不是小弟弟說等我們打完仗再比試,我現在就讓你嘗嘗我大鐵球的厲害。”
武沖笑道,“你這個大鐵球的确有點意思,并非鐵也非銅,雖然有磁性,也并非磁石,又堅硬無比,的确是個好兵器。”
“看在它給我吸走臉上細針的份上,我暫時不和你打鬥,等打完仗,我們再來比試誰更強,誰才是遠征軍第一硬漢。”
“老宗,言歸正傳,我們雖然搶到了鬼見愁峽谷,可是要拔掉雍州還是有一定難度的。剛才前方來報,雍州城門高大,圍牆厚實,而且兵馬集中,又從旁邊州府調來了援兵,我們一下子難以攻克。”
宗哲說道,“難道因爲他們防守好我們就不打了嗎?”
“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幹嘛千裏迢迢的出祁山,跑到這個天水打一仗,難道就是搶個天水郡嗎?”
“這天水郡裏的稅收都被馬遵那家夥收到四十年後了。”
“我們能在天水郡做什麽?我們攜帶的糧草也不多,頂多能支撐一個月。要是一個月之後我們補充糧草,或者從占領之地獲得補給,我們到時候進退兩難。”
陸長生說道,“我也沒有想到北莽的官員下手這麽狠,尤其是這個馬遵,不僅雁過拔毛,恐怕連老鼠路過天水郡,也會被他脫一層皮。”
“現在雍州兵馬很多,我們的攻城器械也沒有帶過來,尤其是破城門的龜頭車無法過祁山,這對我們來說極爲不利。”
“我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我們不去攻打雍州,而是揮兵向西,攻打另外一個州。”
宗哲問道,“長生,你想打哪裏?”
“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