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看似普通的棍子出現在楊琨的腦後。
蘇晴看到這根棍子,心裏便火熱起來,連同兩條腿都緊緊夾住。
而楊琨看到這根棍子,除了驚恐,便隻剩下驚悚了。
“砰!”
木棍敲在了楊琨的印堂上。
印堂開始發黑,那是不祥之兆。
果然,楊琨的腦袋被打破了,開始流血。
楊琨捂着腦袋,腦瓜子嗡嗡的,有些站立不穩,“該死的……”
“噗嗤!”
一把刀捅穿了楊琨的胸膛。
是蘇晴。
蘇晴将刀抽出來,扔在了地上,身子也輕飄飄地避開,以免身子上被鮮血濺到。
“是啊,你是該死,所以你死了。”
楊琨朝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抓住蘇晴,最終手在空中胡亂抓了一把,随即栽倒在地,一動不動。
蘇晴甜甜地朝虛靖一笑,“虛靖天師,多謝你出手相助。”
虛靖将驚雷木收回,有些感慨,“被那紅衣大祭司折斷了我的驚雷木,現在這半截驚雷木竟然連一個人都敲不死了。難道,道門的傳承真的被他給斷了嗎?”
“那佛門金光寺的狗屁聖子道岸秃驢還活的很滋潤,要是下次遇到了他,不能給他腦袋上敲出一個大包,豈不是太丢人了啊。”
“這棍子,真的就這麽無能了嗎?”
蘇晴靠近了虛靖,“虛靖天師,你這棍子好生厲害啊,一棍子就将楊琨給敲死了。”
虛靖白了蘇晴一眼,“我還有根更厲害的棍子你要不要試……”
“算了,你不配!”
蘇晴臉上讪讪的,依舊陪着笑臉,“虛靖天師,你救了我性命……”
虛靖将驚雷木指着蘇晴,隐約有電弧閃過,“打住!”
“你不要和我說什麽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的這等話。我這次是陪陸長生出來辦事的,救你是他的目的,不是我的。”
“我上次隻打斷了你一條腿,那是看在陸長生和孔秀才的面子上,否則你和劉豔兩個人都已經被扔到水夢澤喂魚了。”
“你這樣的女人,别打我的主意,我修煉的是人間道,可不是亂道。滾開一點,休要亂我道心。”
“魏忠,小心!”
蘇晴一驚,隻見虛靖身形一晃,便往側面飛去。
隻聽到樹冠中悶哼一聲,魏忠的身影倒飛出來。
虛靖腳尖在枯枝上一點,便八步趕蟬,在空中追上了魏忠,伸手接住,落在地上。
“怎麽樣?”
魏忠吐出一口鮮血,有些虛弱地說道,“被人偷襲了。”
“我大意了,以爲我能一刀殺了他,所以沒有躲。”
“誰想到那狗日的力氣極大,一掌打在我胸口上,應該斷了幾根骨頭了。”
虛靖知道魏忠情況有些不妙,便将兩根手指插進嘴裏,吹起口哨。
不一會,草叢中有嘈雜聲傳來,探出了黑驢的長臉,咧嘴朝虛靖讨好般笑起來。
虛靖正要開罵,見黑驢背後還駝着一人,便忍住了,“算你識相,将這個女人給帶回來了。”
黑驢背上的女人自然是蘇晴,也不知道黑驢是如何找到她,又如何将她從人群中帶出來的。
隻是因爲黑驢走的路都是荊棘叢,青龍會的人追不上來。那蘇晴的衣裳被撕爛了,露出的肌膚上也有紅印,有些地方還被拉扯出血迹來。
虛靖看了蘇晴一眼,“還能走?”
蘇晴難得聽到虛靖主動和她說話,便連連掉頭,“多謝天師關心,隻是些小傷,不礙事的,我……”
虛靖說道,“能走就下來,沒看到魏忠受傷嚴重嗎?”
“難道還要他有路,你騎驢子?”
蘇晴知道自己會錯意了,連忙從驢背上下來,攙扶着魏忠上來驢背。
虛靖對魏忠說道,“你們先走,我去接應一下陸長生他們。”
魏忠說道,“這山上的人多,而且還有倭國的人混在裏面,一時間殺不完,你們可不能蠻幹啊。”
蘇晴也說道,“是啊,他們占據上風,我們一起撤吧。”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接應陸長生他們。”
虛靖沒好氣地說道,“你和我去接應,魏忠怎麽辦?”
“都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胸大無腦,古人誠不欺我。”
“你們趕緊走,在落鳳坡等我們。如果到了五更我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自己跑回大邑去。蠢驢,你機靈點,可别把魏忠這把老骨頭給跑散架了。”
“走吧!”
說完,虛靖幾個縱身飛躍,便落去人群中,厮殺起來。
蘇晴雖然很是擔心,可是自己被羅敗折磨了許久,功力隻能發揮出六成,熟悉的武器軟鞭又丢失了,又少了兩成。
要是此時強行上去幫忙,很有可能幫倒忙。
關鍵是虛靖說的沒錯,魏忠被偷襲受傷了,喪失了戰鬥力,不僅無法射出威力極大的箭,反而需要人照顧,防止不測。
蘇晴也不是唯唯諾諾之人,便跟着黑驢往前走。
幸好黑驢識得來時的路,一路上蘇晴跌跌撞撞,走了約莫半個時辰,便來到了一座山坡上的破廟。
這山坡便是落鳳坡。
蘇晴将魏忠扶下躺好,便尋了些柴火燒起來禦寒。
黑驢也趴在地上,靠近火堆,讓魏忠的頭靠在它的背上。
見蘇晴心神不甯,時不時就站起來朝東邊張望,魏忠說道,“蘇姑娘,虛靖說要到五更才能回來,現在還不到時候,你也不用太着急了,安心等待便是了。”
“此處雖然偏僻,應當是安全的。”
蘇晴走回來坐在火堆旁,扔了幾根柴火放進火堆中,“這深更半夜的,羅敗和倭國的忍者都回來了,我擔心陸長生他們會有危險啊。”
“要是陸長生死在了敬亭山,那我們也沒有回大邑的必要了。”
魏忠看着蘇晴,“蘇姑娘,我聽說你原本也是青龍會的人,先前還刺殺過陸長生,應當說你們兩個是生死之仇。”
“怎麽你現在如此擔心他的安危,是不是你對他動心了啊?”
蘇晴先是一愣,随即笑道,“魏老将軍,我聽出你的話外之音了,你這話不是自己想問的,是替紫鳳公主問的。”
“我實話告訴你吧,哪怕天下的男人死絕了,我也不會對陸長生動心的。同樣的道理,哪怕天下隻剩下我一個女人,陸長生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魏忠不解地說道,“這是爲何呢?”
“蘇姑娘你美貌多嬌,是難得的美人。陸長生也是血氣方剛的漢子,你們兩個不打不相識,後來又不計前嫌,加入了遠征軍,共謀大事,這一切可都是緣分啊。”
“美女配英雄,情理當中,千古佳話啊!”
蘇晴嘴角露出一絲微妙的神情,“我和陸長生,這輩子,下輩子都沒有可能。”
“因爲,他不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