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就一塊石頭,其他什麽也沒有。”
劉豔這才一顆心放下,“在就好,在就好。”
宗哲忍不住問道,“一塊破石頭有什麽好的,值得你千裏迢迢冒着性命危險從北莽帶回來。”
劉豔長籲一口氣,“這可不是普通的石頭。”
“它是鎮魂石。”
“鎮魂石?!”
屋内之人驚呼起來。
紫鳳瞪大眼睛,看着孔瑾手中的石頭,差點将劉豔抛下,想着劉豔身體虛弱,低頭問道,“這……這真的就是鎮魂石?”
劉豔輕聲說道,“是,這就是鎮魂石。”
紫鳳和其他人一樣心中存有疑惑,“這塊石頭這麽小,也沒有閃爍光芒在外,更沒有異象在其中,如何證明它就是鎮魂石?”
劉豔說道,“我也無法證明。”
屋内的人陷入了沉靜,有些面面相觑。
宗哲将石頭拿到床邊,“既然無法證明它就是鎮魂石,那麽你是怎麽得到它的,你又是怎麽知道它就是鎮魂石的?”
大家心中都有這麽個疑惑,目光便都落在了劉豔身上。
劉豔看着石頭,“是一個人給我的。”
孔瑾立即問道,“他是誰?”
劉豔艱難地搖頭,“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因爲他蒙着面。看身材,像個女人。聽聲音,清清冷冷,分不清楚是女人還是太監。”
“隻不過他的武功很高強,輕功無與倫比。而且我和晴兒的出手,被他雙掌直接接住,我們與他相差甚遠。”
陸長生是知道劉豔武功的,尤其是她和蘇晴的配合,雖然不是最頂尖的高手,也算是一流高手了。
可聽她這麽說,能随随便便就将二人的武器給夾住的人,那得武功有多高強。
在她的形容中,像個女人,輕功好,那就絕對不是耶律雄基。
耶律雄基的武功走霸道一路,兇猛異常。
宗哲眼中露出凝重的神色,“這個人沒有說他的來曆?”
“就把石頭給你,說是鎮魂石?”
劉豔說道,“我問過她是誰,她說是大漢故人,其他的不要我多問,多問無益。”
孔瑾這時說道,“她又隐藏身份,又說是大漢故人,就拿一塊石頭,要我們如何信她?”
劉豔掙紮着要挪動一下身子,紫鳳連忙将她側翻了一點點,讓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她和我說,這絕對是鎮魂石,是才從北莽深淵中得到的鎮魂石上撬下的一小塊。而且他很清楚我們這邊的情況,說我們要想治好陸長生的眼睛,這一小塊鎮魂石就足夠用了,拿走太多會引發不必要的動靜。”
孔瑾看向陸長生,“長生,你在北莽皇宮中有什麽故人嗎?”
陸長生果斷地說道,“沒有。”
“武王在世的時候,我就沒有聽說北莽皇宮中有什麽故人。我們在離陽城這麽多年,也沒有人和我們聯系過。”
孔瑾想了想說道,“也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認識你,而你并不認識他。”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他對我們的情況很是了解啊。”
“對了,劉豔,他可有說是如何知道你的身份嗎?”
劉豔說道,“因爲接觸的時間太短了,根本就來不及問太多。”
“她說我們在北莽的行蹤已經被西廠所掌握了,要我們立即斬斷各條線的聯系,化整爲零,暫時隐蔽起來。還讓我和蘇晴兩人迅速離開北莽,免得被一鍋端了。”
宗哲越發不解了,“西廠,西廠是什麽東西?”
紫鳳這時說道,“這我知道,西廠叫西緝事廠,是個情報、監察機構,是耶律雄基爲了監察百官新成立的衙門,西廠的職務是偵查民臣的言行,并可以對疑犯進行拘留、用刑,西廠又把牢獄與大理寺混爲一體,而且可随意逮捕朝中大臣,可不向皇帝奏請。”
“耶律雄基對西廠極爲重視,尤其對西廠的提督宇化田言聽計從,可與丞相荀懿相提并論。”
陸長生心中默念了“宇化田”的名字,感覺有些熟悉,又想不起來熟悉到底在哪裏。
孔瑾說到,“這個人能知道北莽朝廷這麽機密的事情,顯然不是宮裏的人,就是朝廷裏的人。”
“就是不知道此人的真實意圖到底是什麽啊,是敵是友還真的很難分辨。”
“如果是敵,他有可能知曉我們在北莽布下了暗探,故意打草驚蛇,讓你們去斬斷聯系,然後他們可以一舉将我們留在北莽的人給查出來,我們在北莽的經營就化爲虛無了。”
“如果是友,他又不肯說的明白透徹一點,光一塊石頭,實在難以讓人心安啊。”
劉豔說道,“不,不僅隻有這塊鎮魂石。”
“光憑一塊石頭,哪怕我們敵不過她,我們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可是他給了我們另外一樣東西,不得不由我們相信了她,因爲她給的太多了。”
紫鳳問道,“還給了其他什麽東西?”
劉豔說道,“是鲛人的眼珠!”
“鲛人的眼珠?!”
屋内再次驚呼起來。
紫鳳這才明白劉豔所說的“給的太多”的意思。
不僅帶來了鎮魂石,還帶來了鲛人的眼珠,這無論是誰,都會心動的。
因爲這是陸長生最需要的兩樣東西,也是最難以得到的兩樣東西。
有了這兩樣東西,陸長生的眼睛恢複,功力恢複,就大有希望。
紫鳳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連她自己都感覺有些激動,“鲛人的眼珠,他怎麽會有?”
孔瑾心中暗贊一聲,還是紫鳳穩得住。
要是其他人,肯定是要追問鲛人的眼珠現在在哪裏,到底是不是真的。
而紫鳳則問到了源頭,這極爲難得,隻存在于傳說中的南海之中的東西,他怎麽會有呢?
劉豔說道,“那人并沒有說太多,她隻提了一句,是倭國的忠義王溫睿臨送進宮的。”
紫鳳說道,“溫睿臨身爲倭國忠義王,掌控倭國命脈,控制了沿海經商通道,甚至連爪哇國、天竺國的海域他都已經打通了。”
“他的商隊,不僅是商船,也是戰艦,能尋到鲛人的眼珠,也是有可能的。”
孔瑾也點點頭,“如果他拿出鲛人的眼珠來,那的确可信度就大增了。”
“那麽鲛人的眼珠現在在哪裏?”
劉豔輕歎一口氣,“在蘇晴手中。我們兩人拿到鎮魂石和鲛人眼珠後,知道事關重大,拖延不得,便與在北莽的線人聯系上,暫時切斷聯系,然後我帶着鎮魂石,蘇晴帶着鲛人的眼珠,當晚南下回大邑。”
“誰知,半路遇到了我大師兄,他們打傷了我,将蘇晴給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