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打仗被偷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是有五十二名遠征軍戰士和七十八名蜀軍被俘虜,這是讓陸長生無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當孔瑾将此事告訴陸長生的時候,陸長生握緊的霸王刀,一股殺氣止不住地從眼眶上的黑布彌漫出來。
“秀才,點兵,殺!”
五個字,簡潔明了,殺氣騰騰。
孔瑾沒有勸說陸長生,因爲他知道這一百三十名将士,無論是遠征軍,還是蜀中,都不可能讓他們留在怒江。哪怕是屍首,搶也要搶回來。
遠征軍的士兵可以戰死,可以逃跑,卻不能這般悄無聲息的被俘虜了。
就在陸長生要出征的時候,來了一行人。
十幾個穿着獸皮,頭插羽毛,手持刀叉,背上挂着弓箭的傈傈族人。
他們押着五個遠征軍的将士來到城門下。
孔瑾見陸長生準備拔刀殺過去,連忙将他攔住,“長生,他們好像不是來作戰的,身後并沒有兵馬。”
陸長生握緊刀柄,“那他們是來幹什麽的?”
孔瑾眉頭微皺,“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談判的。”
陸長生說道,“談判?把我們的人放了再來和我談判。”
“否則,他們殺我們一個人,我必定殺他們一百人。”
孔瑾連忙把一個懂傈傈族語言的名叫紮西頓珠的大理人叫過來,與那些傈傈族人交涉。
紮西頓珠走到城門下,傈傈族人中走出一個少女,與他交談起來。
說了一會話,紮西頓珠便返回來,對陸長生、孔瑾說道,“大人,他們的确是傈傈族人,那個少女就是族長的女兒,他們想要和大人做一筆交易。”
陸長生冷冷地說道,“你告訴他們沒有,先把我們的人放了,再和我談交易。如果他們敢以此要挾我們,但凡犧牲一個遠征軍将士,我要他們一百顆人頭。”
“我說到必定做到。”
紮西頓珠感受到一股滔天煞氣,有些瑟瑟發抖,“大人,我和他們說了。”
孔瑾問道,“那他們是什麽想法?”
紮西頓珠說道,“族長的少女想和大人比試一場,然後進行交易。”
“哦,這是他們傈傈族的傳統,如果要交易,會先比試一場,赢了的可以優先提條件。”
孔瑾看着城下那個少女,“長生,他們人不多,既然是族長的女兒,我們不如将他們抓起來,用來換我們的人。”
陸長生說道,“他們敢來大理,還敢提出這樣的條件,如果我不答應,豈不是堕了我們的威風。”
“我去會會她再說。”
孔瑾攔不住陸長生,隻得吩咐将士們做好準備,以防不測。
陸長生一人扛着霸王刀走出城門,來到傈傈族人身前。
那個傈傈族族長的女兒也走了出來,來到陸長生身前一丈的距離,頗爲好奇地看着陸長生。
如果此時陸長生看得見,必定會有些驚訝,因爲這個少女的膚色和他的膚色有些相似,都有些微黑。
陸長生是當年在離陽城頭上,風吹日曬,曬成了古銅色。
而這個少女的膚色,宛如黑珍珠一般,健康,青春,尤其是一雙大眼睛,宛如鑲嵌在黑幕蒼穹上的星辰一般耀眼。
她的手臂和小腿都裸露在外,同樣有些健康的微黑,有一種别樣的美。
可惜,陸長生看不見,他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我說得話,也不知道你們族人當中有沒有人能懂我的話。”
“既然你們說要交易,要和我比試一場,那就來吧。”
少女看着陸長生眼眶上的黑布,用有些艱澀的漢話說道,“我能聽懂。”
“我叫海阿妹,是傈傈族長的女兒,你是叫陸長生嗎?”
陸長生聽得對方雖然說漢話艱澀,聲音卻宛如百靈鳥一般清脆,便冷冷地說道,“要打就打,我不是來和你們閑聊的。”
海阿妹将身後的兩個壯碩的男子攔了下來,“好,那就打完之後我們再來談交易。”
“你眼睛瞎了,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也蒙上眼睛,和你公平較量。”
陸長生将霸王刀指着她,“不用!”
“我看不見,照樣能殺你。”
海阿妹從腰間抽出一條軟鞭來,“陸長生,你小心了,我這條軟鞭可是從巨蟒中抽出來的,不僅威力大,而且無聲無息。”
身後一個壯碩男子不滿地說道,“阿妹,你和他說這些幹什麽?”
“我們過來是交易的,是要打敗他的。”
海阿妹回頭笑了一下,“放心,我能對付她。”
陸長生沒有說話,比起說話,他更喜歡直接動手。
能用刀解決的問題,爲什麽要用嘴來浪費時間呢。
所以陸長生一出手就是霸王斬的第一式,千刀萬剮。
一刀接着一刀斬向海阿妹。
海阿妹揮出一鞭,身子便如同飛鳥一般迅捷無比的倒飛出去。
果然,如同海阿妹說得一樣,她手中的鞭子無聲無息,直接打在了陸長生的手臂之上。
陸長生的衣袖便被割破了,露出裏面健碩的肌肉。
然後他的刀并沒有停滞下來,反而越來越快,刀刀砍向海阿妹的要害。
海阿妹一會如同飛鳥一般穿插,一會如同靈猴一般縱躍,總是能在千鈞一發之際将霸王刀給避開,然後趁機揮出一鞭。
孔瑾在上面看得仔細,按照以往的經驗,女人,無論長得多漂亮的女人,隻要和陸長生對上,必定會死在陸長生的霸王刀下。
陸長生可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尤其是面對敵人,他隻喜歡她們的腦袋,而不是身體的其他部分。
孔瑾問向紮西頓珠,“這個傈傈族族長的女兒,在你們這邊很有名氣嗎?”
紮西頓珠眼中露出崇敬的神色,“是啊,海阿妹是怒江中最閃亮的一顆夜明珠,我以前沒有見過她,隻是聽說過她。今天見到,她生得比我想象中還要美麗大方,又有一身好武藝,我們雲滇的男人都渴望得到她。”
“就連平西王也想得到她。”
孔瑾聽出了些眉目,“什麽意思,吳精喜還想老牛吃嫩草?”
紮西頓珠說道,“是啊,平西王想娶海阿妹做小妾,以便更好地控制怒江的傈傈族。”
“爲此,吳精喜還将傈傈族的族長海大富給抓了起來。”
孔瑾想起了一些可能,“那麽,這個海阿妹提出的條件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