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們蜀中兵馬還能占點優勢,現在陸長生手中的兵馬不比我們少,我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啊。”
魏忠說道,“王爺将兵符給了郡主,郡主便有權調兵遣将,這并無多大問題。”
李嚴說道,“要是放在平日,郡主掌管蜀中事務,又有兵符在手,的确沒有什麽問題。”
“可是現在是在外打仗,王爺也在這裏,我們蜀中的大臣也在這裏,又是将兵馬交給陸長生,這事總得商議一下才穩妥吧。”
鄧天麒歎了口氣,“魏忠,小姨,你們動手吧。”
“我也忍不住了。”
李嚴感覺手臂突然一緊,見是魏忠抓住了他的雙臂,便大聲說道,“魏忠,你幹嘛?”
“我們幾十年的老兄弟了,我能将後背交給你,是對你絕對信任,你現在卻抓我?”
“快點松開我!”
魏忠無奈地看着李嚴,“今天你的話實在有些太多了,王爺下令了,讓你休息一下,你就好好睡一覺吧,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商議。”
李嚴看着唐嫣指尖捏着一根明晃晃的銀針過來,頓時滿眼驚悚,“王爺,郡主,二夫人,我不說話了,可以嗎……”
“不可以。”
唐嫣将銀針紮入李嚴的脖頸處,“還是讓你睡下更讓人省心一些。”
李嚴還想要掙紮,一股強大的睡意襲來,他使勁地翻着眼皮子,“王爺,不要大意啊……”
“陸長生所謀者……”
然後頭一歪,李嚴便栽倒在魏忠的懷中,鼾聲頓起。
鄧天麒說道,“将李嚴放在那邊毯子上吧,别凍着他了。”
“他跟着我爹那麽多年,又跟着我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們也不能傷了一個老臣的面子,将他凍壞了。”
“姐,你繼續說,陸長生他們下一把打算是怎麽樣的?”
紫鳳郡主從腰間将兵符拿出來,遞給鄧天麒,“我隻是代替你臨時當了一下統帥,現在昆彌城打下來了,這兵符我也交還給你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你的事情了。”
鄧天麒沒有接,“我現在傷成這樣了,你還忍心我操心這些瑣碎的事情?”
“你還是不是我親姐啊?”
紫鳳郡主将兵符仍在鄧天麒身上,拍了拍手掌,“現在啊,昆彌城我也給你打下來了,城裏的事情我也安排下去了,楊儀和王朗這兩個老頭做事,你還是可以放心的,保管昆彌城安安穩穩的。”
“我啊,現在要去練功了。爲了你這些破事,我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練功,也不知道大黃庭功力有沒有倒退。”
“小姨,我們走吧。”
說罷,紫鳳郡主挽着唐嫣的手,親熱地往後院走去,“小姨,我給你尋了個安靜的宅子,已經要阿珂帶人收拾好了,包你住的舒服。”
“我和你說啊,那裏還有一汪上好的溫泉,我們在裏面泡着,别提多舒服了……
鄧天麒拿着兵符,與魏忠大眼瞪小眼。
随即兩人的目光同時投向正在酣睡的李嚴。
鄧天麒說道,“現在我姐也不幫我料理事務了,小姨也不給我療傷了,這攤子事情誰能接手啊。”
“要不,把李嚴給弄醒,這件事就是他這張破嘴給惹出來的。”
魏忠點點頭,“王爺,我看行。”
“我去打捅冷水來,将他凍醒過來,如果他不能把這些活幹好,我就又把他打暈過去。”
鄧天麒坐在輪椅上,摸着兵符,“我看行。”
“唉,這該死的王虎臣,把我弄成這樣。讨厭的李嚴,讓我又是一身雜事,我怎麽就這麽苦命呢?”
“陸長生,你們在外面打勝仗,出風頭,就不能帶上我一個嗎?”
此時,陸長生帶着遠征軍正在奔襲,目标直指楚雄州。
馬子龍帶着兵馬一隊兵馬已經先行了。
陸長生和孔瑾坐在馬車上緊緊跟上,雖然也可以騎馬,畢竟人生地不熟的,容易走錯路,也容易摔進溝裏去。
隻不過現在馬車上不止有陸長生和孔瑾兩個人,還有一個道士。
道士有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陸長生。
孔瑾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虛靖,你這麽看着長生是幾個意思,我記得你隻喜歡女人的。”
虛靖微微挑眉,似笑非笑,“是啊,我向來隻喜歡女人,不喜歡走後門。”
孔瑾問道,“你從龍虎山跑下來,就不怕你爺爺抓你回去嗎?”
虛靖嘴一扯,“我怕什麽,他一把年紀了,跑不動了,也不會派人來抓我的。”
陸長生忍不住問道,“虛靖,你好好的龍虎山掌教爲什麽不去當?”
“你不是念念着要當天師嗎,到時候要蜀王給你封一個不就成了?”
虛靖搖搖頭,“蜀王不行,他當不了皇帝,得皇帝來封才行,而且要正統的皇帝,像趙構啊,福州的那個小皇帝都不行。”
“我現在還年輕,還不想被鎖死在龍虎山,天下這麽大,我逍遙自在的很,何必要被關在龍虎山呢?”
陸長生說道,“你都是龍虎山的掌教了,誰還敢管你,誰還敢關你?”
虛靖冷笑一聲,“長生,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道門的規矩多着呢。”
“我爺爺的确是要我回去當掌教,他年事已高。可是我當掌教,也不是能夠爲所欲爲啊,先不說我爺爺還活着,時刻在山上盯着我。就是其他的長老,太上長老,一些輩分比我高的人,龍虎山上還有一大把的。”
“這些老家夥,一天到晚閑得沒事幹,就會盯着我打坐,就會關着我煉丹,做我不喜歡做的事情。我此時不逃出來,更待何時啊。”
陸長生說道,“所以,你把張天正給坑裏面了?”
虛靖嘿嘿一笑,桃花眼彎彎,“長生,你這話怎麽說的,同門之間的事情怎麽能說是坑呢?”
“而且張天正本來就是我們龍虎山的弟子,我也是照實和山上的老頭子們說了,張天正可是老監正張時修的親生兒子,我們龍虎山的嫡傳弟子,他可是得了老祖真傳的人。”
“嘿嘿,這些老家夥看到張天正就像看到寶一樣,你們不知道啊,龍虎山有些東西還有些遺失,偏偏老祖那邊保存下來,都傳給張天正了。”
“現在啊,老家夥們對張天正很好,張天正也沉得下心來,我留了封信,說讓張天正做這個掌教之職。我啊,出來代他做這個大漢監正之位。如果他以後後悔了,五年之後,還是可以和我商量着來的,換一換口味也是可以的。”
陸長生說道,“我總是覺得你有些胡來。”
“天正是個實誠人,他應該會在龍虎山待上一段時間。那你呢,你要做大漢監正,現在大漢朝廷都沒了,你到哪裏做監正去?”
虛靖指着陸長生的鼻子說道,“你啊!”
“我下山來跟着你啊,就像秀才一樣,幫你一起打天下,匡扶大漢,重建朝廷,不就有了監正這個位子了嗎?”
“再說了,你們遠征軍的事情還不是你說了算,你能給唐嫣一個太醫的位子,給我加一個監正的位子很難嗎?”
陸長生嘴角抽了抽,“我們才幾萬人,哪裏用得上朝廷的配置,要你當幾萬人的監正,實在太委屈你這個未來的天師了。”
虛靖不以爲意地擺擺手,“無所謂,不過是個走過場而已。幾萬人和幾萬萬人,那監正還不是監正啊。”
“當年老祖當了大漢的監正,後來跑到臨安,也照樣當監正,一回事。”
“長生,秀才,我問你們一句,你們将昆彌城拱手相讓,我還是能接受,畢竟紫鳳在那裏坐鎮,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
“可是楚雄州真的要給他們嗎?留着給遠征軍不香嗎?難道你們真的還要回去守着大邑那個小縣城?這要何年何月才能打下江山啊?”
陸長生說道,“不僅昆彌城要給蜀軍,楚雄州要給,日後打下大理、麗江,我都送給紫鳳。”
虛靖瞪大眼睛,目光在二人臉上不斷地掃射,“長生你被紫鳳迷惑住了我能理解,畢竟這紫鳳不僅生得美,而且招人喜歡,也就我的長公主劉秀珠能媲美了。可是秀才你這樣隻進不出的貔貅,你這樣雁過拔毛的鐵公雞,會這麽大方?你們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趕快給我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