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
阿珂說道,“就是平西王的世子吳有才啊!”
紫鳳郡不解地問道,“吳有才不是昨日回了雲滇了嗎,他在雲滇被打了關我們什麽事情啊?”
阿珂說道,“那吳有才根本就沒有回雲滇,他昨日就睡在了春夢閣裏。”
哪怕紫鳳郡主再不經人事,一聽春夢閣這樣的名字,就知道不是那種正經的客棧。
“他在春夢閣裏怎麽會被打,他不是帶了随從嗎?”
“而且我也吩咐了成都的官員,不要去招惹吳有才,由他去了,怎麽會有人打他呢?”
阿珂一臉無奈地說道,“不是我們蜀中的官員打的他。”
紫鳳郡主更加疑惑了,“在成都,不是我們蜀中官員,誰會打他啊?”
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紫鳳郡主驚訝地說道,“不會是吳有才遇到了虛靖吧。”
“這虛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隻怕比他本領高的人。糟糕了,這虛靖出手,那可是要人命的。當初那西山一窟鬼想要來抓我,可是虛靖出手将他們殺了的。虛靖殺人,可是從來不留後手的。”
“唉,我這些天太忙了,忘了讓你們盯着虛靖,别讓他和吳有才碰頭,想不到他們還是遇上了。”
“那吳有才的确讓人生厭,可是他的身份特殊,我們還不好和雲滇徹底撕破臉皮,隻能将他們穩住。對了,那吳有才沒有被虛靖給打死吧,要是真打死了的話,雲滇與蜀中表面上維系的和平可就不複存在了,蜀中如何能真正面對北莽與雲滇的兩面夾擊呢?還真是讓人頭痛啊!”
阿珂搖了搖頭,“郡主,你忘記了啊,虛靖一直在蜀山啊,你才派唐陰去的唐門找的虛靖啊,要他不要對唐門的女子動手動腳,更要叮囑大長老的孫女唐多多,千萬不要對虛靖動心。”
紫鳳郡主揉了揉頭,“不是虛靖就好。”
“阿珂,你快說,到底是誰打了吳有才,傷勢怎麽樣?”
阿珂說道,“是孔軍師打了吳有才,将他頭打破了。”
紫鳳郡主瞪大美眸,滿眼不敢相信,“是孔秀才?”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會去打人?”
“你說他将吳有才說出内傷我還能相信,你要說他動手打破了吳有才的人頭,我是怎麽也想不出來的。”
阿珂說道,“誰又能想到呢?”
“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啊,孔秀才拿起一個酒瓶将吳有才的腦袋給砸破了,現在兩邊鬧得很僵。”
紫鳳郡主感覺一下子腦袋有些轉不過來了,“阿珂,你慢點說,我怎麽越聽越不明白了。”
“先不說孔秀才會不會打人的事情,首先孔秀才不在成都啊,他不是一直在大邑嗎?自從長生陪老師去了惡龍谷,遠征軍還有大邑的事情就是他在主持,說好了等長生他們回來之後,一起到大邑商議大漢英雄聯盟之事,他如何會來成都呢?”
阿珂說道,“我也不清楚,我看到兩邊鬧大了,都聚集了不少人,就趕緊回來禀報。”
紫鳳郡主問道,“他們人在哪裏?”
阿珂說道,“在醉仙樓,我已經叫人告知成都知府王風朝帶人去穩住局面了。”
紫鳳郡主點點頭,“你這事辦的穩妥,先穩住再說。”
“這件事情很是棘手,我得去一趟才行。”
“幸好,我弟弟不在成都,否則啊,我估計會鬧翻天去了。”
紫鳳郡主轉身就走,阿珂從拿起一件大紅披風追了上去,“郡主,等等,外面很冷。”
醉仙樓,外面已經是人滿爲患。
有雲滇和大邑的人馬對峙,也有成都的官差在維持秩序,更有吃瓜群衆在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畢竟鬧事的雙方都是有身份的人,一舉一動,牽涉甚廣。
王府的侍衛将人群撥開,阿珂在一旁喊道,“讓讓,讓讓,郡主來了。”
圍觀群衆便讓出一條道來。
“哇,真的是紫鳳郡主來了啊,好久沒有看到郡主了,越發美貌絕倫了。”
“是啊,紫鳳郡主如此超凡脫俗,美若天仙,已經到了适婚之年,也隻有我這樣才華與容貌并絕的人才配得上紫鳳郡主啊。”
“啊呸,你個死黑胖子,也有臉說配得上紫鳳郡主。紫鳳郡主與我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心中有我,我心中有她,他的真命天子是我,而且我們早已有了約定,你們就不要多想了。”
“請問閣下是什麽人,住在哪裏?”
“我住在離王府三條街之外的青羊村啊,小時候我可是見過郡主的,當時她随着老王爺、王妃出行,遠遠地我見她朝我笑了一下,這一笑啊,便是我們定親之笑,嘿嘿……“
“兄弟們,我忍不住了,打他!”
“打他……”
紫鳳郡主顧不得後面的騷亂,徑直走進醉仙樓。
成都知府王風朝見紫鳳郡主來了,便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郡主,你來了啊。”
“我已經穩住了局面,鬧事的雙方情緒都很穩定,不會……”
紫鳳郡主看着裏面的人一個個面紅耳赤,磨刀霍霍的樣子,心想這也叫情緒穩定?
唉,現在手下這些官員啊,習慣了報喜不報憂,春秋筆法,嘴裏和公文中也沒有一句實話了。
估計哪怕是死了人,在他們口中,也會是死者情緒穩定。
紫鳳郡主微微颔首,便朝裏面走去。
那邊吳有才捂着頭,臉上還有血在流,看起來傷得很重。
他一把将一個給他包紮傷口的手下推開,“郡主,你終于來了,你得給我主持公道啊。”
“這兩個惡徒、盜匪,大庭廣衆之下,在蜀中這個太平寶地,竟然出手殺人,将本世子的腦地給敲破了。如果不是本世子武功高強,恐怕會遭他們毒手。“
“郡主,你趕快将這兩人以及他們的手下都給抓起來,砍了人頭,再賠我五十萬兩銀子,這件事情我就算認倒黴了。”
“否則的話,我回到雲滇,禀報了我父王,一定會提百萬大軍,親自前來剿匪的。”
那邊站着兩人,紫鳳郡主都是認得的,一個依舊穿着泛黃長衫的孔瑾,另外一個手持方天畫戟的呂文長。
紫鳳郡主剛開始看到兩人的時候,還以爲是呂文長揍了吳有才,待她看到孔瑾手中還緊緊地握着半截酒瓶子的時候,這才确定孔秀才真的打人了。
而且,如果不是呂文長在身後抱住孔瑾,恐怕孔秀才還會用酒瓶子捅吳有才幾下。
“郡主,人是我打的。不過,是他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