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岸和尚腦袋突然被敲了一悶棍,頓時捂着頭大叫起來。
“誰,是誰偷襲我!”
“怎麽又是你?”
等道岸和尚看清楚來人之後,眼睛中盡是憤怒的火花。
“該死的牛鼻子,我和你拼了。”
身後之人自然是龍虎山的道士,柳兒的師父,未來的天師虛靖道長。
虛靖道長握着驚雷木,鄙夷地看着道岸,“來啊,每次說拼命,結果到了最後就跑。”
“你們金光寺以後得改名字了,我都已經幫你們想好了,下次将牌匾送到你們寺廟裏去。”
貌然警惕地站在道岸身邊,不由得問道,“改成什麽名字?”
虛靖指着貌然說道,“你這個和尚還算靈泛,知道接話,是個可造之材啊。”
“因爲你們喜歡跑,不如叫跑光寺更爲恰當。”
道岸和尚感覺頭上又多了一個肉髻,已經差不多滿頭疙瘩了,握緊手中禅杖,“師弟,他隻有一個人,我們一起上,後面還有北莽的白衣祭司、灰衣祭司,另外還有倭國忍者,我們又這麽多人,他絕對不可能活着離開。”
貌然和尚看虛靖的确隻有一人,便也放下心來,“虛靖,這裏是北莽軍營,又有滅魔大陣加持,你無論如何也不是我們的對手。”
“快,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臭道士!”
一個白衣祭司手中的蛇形禅杖指向虛靖,下方十數個灰衣祭司也同樣将禅杖指過來。
虛靖不以爲意,“旁門左道,上不得台面。”
手中驚雷木旋轉,蕩漾出陣陣波紋,空中隐約有噼裏啪啦的聲音。
“嗯,倭國人?”
“忍者?”
陰暗處有一道薄弱的電弧閃過。
虛靖一掌揮出,便聽到“哇”的一聲,一個全身籠罩在灰黑衣服中的倭國忍者便現出身來。
幾個縱躍,驚雷木不斷地在周遭盤旋,電弧滑過,便有忍者身上有電弧閃過。
每閃一次,虛靖便揮出一掌。
隻聽到慘叫聲傳出,不少倭國忍者被打翻在地。
道岸和尚說道,“霧影将軍,這個道士武功高強,他手中的驚雷木能破的了你們倭國的忍術,必須先将他殺了,否則滅魔大陣便發揮不出作用。”
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好,兩位高僧,我們聯手殺了這個道士!”
貌然和尚說道,“将軍,你正面攻擊,我們兩側攻擊,讓他無路可逃。”
霧影将軍露出身影,手中兩把飛刀便劈向虛靖。
虛靖微微側頭,便感覺到刀鋒擦着臉面劈過。
他正要上前抓住這個霧影将軍,背後又有刀聲傳來。
“嘿,倭國賊子的回旋刀,倒還有些手段。”
虛靖将驚雷木往背後一擋,将回旋刀給打開。
随即一個閃現,手中驚雷木敲下。
“啊!”
道岸聖子連連後退,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不甘的神情,“你,你爲什麽偏偏要打我?”
“明明我已經離你夠遠了。”
“而且,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打我的頭?”
虛靖嗤笑道,“你不是練就了金剛不壞的腦袋嗎,我就想知道,你這金剛腦袋裏面,到底有沒有舍利子。”
道岸聖子出離了憤怒,完全沒有往日高僧的半分穩重與慈悲,大聲咆哮道,“我沒有舍利子!”
“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聽得懂啊。”
虛靖搖了搖頭,一掌揮向右邊,将想要偷襲的霧影将軍打偏。
一個白衣祭司領着幾十個灰衣祭司朝這邊趕過來。
又有陰暗中隐藏的倭國忍者朝這邊彙聚過來。
虛靖看着對方人數衆多,知道一下子收拾不了這麽多人,便将驚雷木投擲向空中,朗聲喊道,“龍虎山弟子何在?”
一個個身影從灰衣祭司的身後出現,大都手持長劍,将灰衣祭司的脖子割斷,或者一劍捅入。
貌然和尚發現情況不對,便撒腿就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一波連龍虎山的道士都殺到青雲山了,不論勝負如何,不能讓自己身處險境。
連那北莽軍師荀懿都說,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自己是未來羅漢堂的首座,更不能這麽早早的就将性命給丢掉。
一個人影比他跑得還快。
貌然和尚定睛一瞧,“聖子師兄?”
道岸和尚頭也不回,“師弟,你先帶着弟子抵擋一番,我回去搬救兵。”
貌然和尚對想要跟上來的十幾個金光寺弟子說道,“不要怕,區區龍虎山道士而已,幽王手下有三十萬大軍,絕對不會輸的。”
“你們守護好滅魔大陣,我和聖子師兄在後面用無上佛法來鎮壓這些道士。”
虛靖看到道岸和貌然一溜煙的跑掉,沒好氣地說道,“該死的秃驢,跑得比兔子還快。”
“長生,往我這邊來,這邊打開一個缺口了。”
虛靖飛身上前,道袍翻飛,将一個白衣祭司擊退,向倒在地上劉秀珠說道,“長公主,我是龍虎山的天師,我來救你走。”
劉秀珠一手捂住胸膛,看着眼前這個年輕的道士,略微猶豫了一下,伸出手。
虛靖長長的眼睫毛微微抖動,便伸手去接劉秀珠的手。
一個身影飛奔過來,摟起劉秀珠的腰肢,便往前走,“虛靖,你擋住耶律雄基,我帶他們先出去。”
虛靖恨恨地說道,“長生,你……你這人不厚道啊!”
“算了,你快點回來,這耶律雄基還有這麽多白衣祭司,我一個人也搞不定啊。”
耶律雄基已經追了過來,虛靖沒有辦法,隻得飛身迎上,“無量天尊!”
“幽王,得饒人處且饒人,不如貧道做個中,今日之事兩軍罷戰,握手言和。”
耶律雄基看着到手的劉秀珠被陸長生帶走了,氣急敗壞,“臭道士,敢壞我好事,我殺了你。”
“等我滅了蜀中,立馬揮兵踏平你們龍虎山!”
虛靖身形晃動,與之纏鬥起來,“你啊,一看就不是成大事的人,怎麽就這麽聽不見勸呢?”
“這些該死的祭司,龌龊的忍者,實在難纏啊!”
“陸長生,你快點!”
虛靖一面對戰耶律雄基,一面又要躲避忍者的偷襲,還要防止自己被白衣祭司古怪的術法給束縛住,一下有些難以爲繼了。
身上被刺了一劍,受傷不輕。
一道紅芒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疾馳而倒。
耶律雄基感受到危機,便全力對付這一刀。
這一刀,是陸長生施展出來的霸王斬第二式,力劈華山。
“咚!”
耶律雄基感覺胸膛受到重創,低頭一看,是一根驚雷木,正中了他的胸口。
驚雷木不斷地旋轉,散發出雷鳴電弧,将耶律雄基整個人都擊飛了。
“啊!”
耶律雄基慘叫一聲,胸口處那猙獰的疤痕裂開,立馬探出一個紅色的東西。
紅色的東西突然張口,朝虛靖噴出一個紅霧。
虛靖大驚,身形後退,一把拉住陸長生,“快退!”
陸長生也感受到了危機,身形一邊後退,一邊揮舞着霸王刀抵擋襲來的紅霧。
下方慘叫聲一片,那些來不及躲避的灰衣祭司,忍者,金光寺的和尚,還有龍虎山的道士,被紅霧沾染到,便立刻肌膚上開始腐爛,露出裏面的骨頭,慘不忍睹。
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我還是來晚了一步啊,幽王都受傷了!”
“想不到滅魔大陣也沒有殺死陸長生。”
“龍虎山的道士,武王的傳人,大漢的長公主,你們這多人欺負幽王一個人,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啊。”
“那就都去死吧。”
一股旋風在耶律雄基身邊憑空出現,不斷地吞噬着周邊的一切。
虛靖大驚,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被吸住,另外一邊陸長生的身形也穩不住,似乎要被漩渦吸走。
“不好,那該死的老東西竟然也來了。”
一個紅色的身影出現在耶律雄基的身邊,手中的禅杖散發出耀眼奪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