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珠手中的長劍便要刺穿夏雨荷的咽喉。
一個身影撲了上去,想要推開劉秀珠的長劍。
劉秀珠豈能手下留情,一劍便刺穿了她的胸膛。
“蘇嘛!”
夏雨荷一把扶住蘇嘛,看着這個陪着自己從小長大,從夏家再到王府,再進入皇宮的親人一般的老宮女,看着她胸口上貫穿着一把長劍,發出一聲絕望的尖叫。
蘇嘛身體無力地依靠在夏雨荷的身上,“小姐,我不能再陪你了。”
“你一生好強,從來沒有低過頭。你一生好勝,後宮之中也從來沒有輸過……”
夏雨荷緊緊地摟着蘇嘛,淚如雨下,“不要說了,蘇嘛,我找人救你,我找太醫,不,我找老監正,他是活神仙,可以救你的。”
蘇嘛虛弱地搖了搖頭,“小姐,老監正已經走了。”
“小姐,我先走了,我隻是放心不下你啊!”
夏雨荷看着蘇嘛在自己的懷中停止了呼吸,逐漸變冷的身體滑向地面,“蘇嘛,你先走一步,我等下就來找你。”
随即夏雨荷怒目看向劉秀珠,“賤種,你不得好死!”
“你和北莽蠻夷一樣,背信棄義,你會遭到報應的。”
劉秀珠眼眸中有些狂癫之色,“報應?”
“你們做了這麽多喪心病狂的事情,還有臉說報應?”
“哈哈,我就想看到你們一個個絕望地死去,我就想看到大漢一步一步走向滅亡。”
“不僅是你,還有劉寰,還有溫家,還有整個大漢,都應該死去,在絕望中死去。”
看着劉秀珠入魔般的樣子,夏雨荷一巴掌就甩過去。
沒有清脆的響聲,因爲手掌在半空,被劉秀珠一把抓住。
劉秀珠抓住夏雨荷的手腕,将她拉近,聲音冰冷刺骨,“我,北莽王妃,未來的北莽帝國皇後,不是你這個亡國滅種的女人能打的。”
“你要是敢再放肆,我立馬拗斷你的脖子。”
夏雨荷絲毫不懼,怒目直視劉秀珠,“你答應過我的,你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爲什麽北莽要背信棄義,和親第二天就撕毀協議,偷襲天河?爲什麽我已經獻出玉玺,獻上投降國書,你們還要追殺皇上,爲什麽還要将皇族趕盡殺絕?”
劉秀珠眼眸中愈發冰冷,如同萬年冰窖一般,“答應?協議?”
“你們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當初是又是怎麽允諾我的?”
“是你們,背信棄義,是你們,無恥至極。讓我從雲巅之上,墜入了萬劫不複之深淵。”
“但是你們沒有想到吧,我遇到了幽王,他是真心愛我的,他願意爲我做任何事情,願意爲我撕毀兩國協議,願意爲我報仇雪恨,屠殺大漢皇族,隻爲博得我一笑而已。”
夏雨荷冷眼直視劉秀珠,“這裏是大漢,是生你養你的大漢,你竟然毀滅自己的家園,屠戮自己的親人,你還是不是個人?”
“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劉秀珠眼眸中寒光一閃,臉色一變,松開夏雨荷的手腕,一把就掐住她的咽喉。
夏雨荷漲的滿臉通紅,脖頸處咯吱作響,顯然劉秀珠是真的想掐死她。
“從被你們扔到北莽和親的馬車上開始,我就告訴自己,以後我要成爲人上人,我要主宰自己的命運,還要主宰他人的命運,我再也不想被人當貨物一樣推來送去。”
“既然你想死,那我就送你去死吧。”
“我本來想讓你親眼看到劉寰死在你眼前,讓你感受一下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讓你飽受無窮無盡的悲哀,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先送走你,然後再折磨劉寰,每天在他身上割一刀,然後放螞蟻上去咬。”
“哈哈哈,他這麽怕死,這麽怕痛的人,一定會跪倒在我的腳下,苦苦哀求我,希望我饒他性命,希望我慈悲心腸。”
“夏雨荷,你知道嗎?我會将你們給我的痛苦,十倍、百倍地加在劉寰身上,哈哈哈……”
夏雨荷想要掙紮,可是劉秀珠的力氣很大,又處于瘋狂的狀态,她根本掙紮不開。
在夏雨荷感覺即将要窒息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愛妃,先不要弄死她,我還有話要問她。”
幽王耶律雄基和軍師荀懿推開門,走了進來。
劉秀珠連忙松開手,任由夏雨荷摔倒在地,款款向耶律雄基行禮,“王爺,她不肯交出真正的傳國玉玺,也不肯說出皇族的寶藏所在之地,我便想逼迫她。”
耶律雄基一把扶着劉秀珠的柔軟的手臂,臉上浮現出和煦的笑容,“愛妃,你能如此大義滅親,實在讓我感動啊!”
劉秀珠眼眸中有柔情溢出,“王爺,自古有言,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嫁給了北莽的幽王,從此便沒有了大漢的長公主劉秀珠,隻有北莽的王妃。”
“那傳國玉玺是傳承千年的寶物,傳說傳國玉玺裏面蘊含莫大天機,能參悟其中天機者,可得天地之造化,成就無上神功。王爺如果能得到這份機緣,練就無上神功,放眼天下,誰敢與你爲敵呢?”
耶律雄基将劉秀珠摟入懷中,心情大好,“愛妃,想不到你竟然爲我想得這麽長遠,想得這麽周全,實在是我北莽之幸,是我耶律雄基之福啊。”
劉秀珠将頭依偎在耶律雄基寬厚的胸膛上,柔聲說道,“王爺好,我便好,我們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還有,皇族這麽多年來,積攢了大量的财物,可是那些數不盡的珠寶、黃金,在我們攻入臨安城之後,便再也沒有找到,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内庫。夏雨荷以及宮裏的太監都說爲了打仗,内庫都已經耗盡了,這等事情,我是不信的。”
“皇族貪婪成性,都是一個個隻進不出的貔貅,哪怕天塌了,也不可能将自己的财物拿出來的。所以,我覺得這些财物應當是被他們給藏起來了。”
“而這些寶藏的所在之地,她作爲太皇太後,絕對知道。”
夏雨荷躺在地上,聽着劉秀珠的話,一句一句,如同一柄利刃一般,在她胸口剮着。
“你們想得美,傳國玉玺我知道在那裏,皇族寶藏我知道在那裏,可是我偏就不告訴你們。”
耶律雄基一把抓住夏雨荷的衣領,“你先告訴我,陸長生到底是誰?”
夏雨荷先是微微一愣,她不明白爲什麽耶律雄基不問傳國玉玺在哪裏,也不問皇族寶藏在哪裏,卻偏偏問一個陸長生。
見夏雨荷不做聲,耶律雄基厲聲說道,“你可以不開口,但是我有手段讓你開口。”
“我奉勸你一句,不要自找苦吃。”
夏雨荷看着耶律雄基露出猙獰的表情,“你爲什麽要問陸長生?”
耶律雄基咬牙切齒地說道,“哪個該死的陸長生,突然在幽州冒出來,拿着霸王刀,拿着大漢旗幟,說自己武王的後人,又創建了遠征軍,四處作亂。”
“你說,他到底和武王有什麽關系?”
夏雨荷笑了,笑得很開心,“耶律雄基,你怕了嗎?”
“一聽到武王的名字,你就怕了,你再猙獰的面目也掩飾不住你眼睛中的慌亂,你們北莽就慌了。武王留在你們身上的陰影,你們一輩子也揮之不去。”
“原來,武王真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