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吳用才是無能之人,爲人頑劣不堪,竟然想用區區西陲五鎮,就想迎娶我們郡主,簡直是癡人說夢。”
“郡主容貌、才華、人品不輸長公主劉秀珠,都是天仙一般的人兒,這吳驚喜現在是趁着北莽迎娶長公主劉秀珠的機會,趁火打劫啊。”
王朗冷笑一聲,“這吳精喜是打錯算盤了,我蜀中男兒,豈是劉家皇族那般軟弱無能之輩,豈能用些許口頭之物,就将長公主給換走了。”
“要我說,不如這樣回了吳伯庸,想要紫鳳郡主嫁過去,那是絕對不能。”
“平西王如果有誠意,那就将吳用才入贅過來,來蜀中當個上門女婿。”
其他四人哈哈大笑起來,“好主意,要吳用才入贅過來!”
入贅,在大漢來說,那是男家過于軟弱無能,或者家道敗落走投無路,才将兒子送給他人當上門女婿,死不入本家祠堂,生的兒女都要随女方姓。
這是對男人來說,極大的屈辱。
紫鳳郡主有些煩惱,見他們在胡鬧,便揮手說道,“随你們怎麽去打發他吧,我看着這些事情就心煩。”
“對了,劉曹掾,我要去你打探的情報,可有消息。”
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恭敬行禮說道,“郡主,正要禀報。”
這個男子便是司聞曹的主官劉晔。
司聞曹乃蜀中最重要的部門之一,蜀中對外的一切情報活動都有司聞曹負責策劃與執行,安插間諜的訓練、潛伏、聯絡、調度、後方支援等,均是司聞曹負責。
而司聞曹的主官爲曹掾劉晔。
劉晔此人,出身名門,原爲劉家皇族中人,曆經數代之後,家道敗落,便入了軍,跟着鄧骁。
鄧骁頗爲賞識劉晔的才能,見他爲人穩重,不喜言語,不動聲色,卻善于搜集情報,打探消息,分析其中的來龍去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後來鄧天麒當了蜀王後,便讓他擔任了司聞曹的曹掾。
紫鳳郡主知道劉晔的性子,便問道,“一件一件說罷。”
劉晔說道,“第一件事情郡主已經知曉了,長公主劉秀珠的确出發去了赤壁,随同的人員有康王劉構、蔡遊、溫睿臨、童戬等人。”
紫鳳郡主眼眸中流露出難過的神色,“長公主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啊!”
“我曾勸過她,沒有必要做這些無謂的犧牲,她不肯聽,總是要去試一試。”
“如果是我,絕對不會嫁給仇人、讨厭的人,一定要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否則的話,活在世上又有什麽意思呢?”
“我喜歡的人,一定是個蓋世英雄,會從天而降來到我身邊……”
後面的話,聲音越發小了,隻有她自己聽得到。
劉晔繼續說道,“另外一件事情已查明,溫家與倭國的交易曆來就有,尤其是海上交易,這些年越發頻繁。聽說溫家還掌控了一支海上軍隊,隻是平常都以海盜的方式遊走在海外諸島,不爲外人知曉。”
“這一次,臨安朝廷與倭國達成兩千艘戰艦的交易,便是溫家主導的。至于這兩千艘戰艦到底用于哪裏,駛向何處,目前還在打探之中。”
紫鳳郡主憤然說道,“倭國乃無恥小國,以前依仗大漢生存,現在大漢頹喪了,便敢要挾大漢朝廷,用區區兩千艘戰艦就要換走沿海七十二島。說是租借,肉到了狼口中,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可恨朝廷中的這些官員,個個隻知道中飽私囊,貪得無厭,收了他們的銀子,便替他們說話。等到亡國之時,估計第一批投降的便是他們。”
劉晔點頭,“郡主所言極是。”
“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朝廷中有許多官員已經暗中與北莽、倭國有聯系,甚至還有人與天竺勾搭上了。一旦天河被破,臨安城不保,他們立即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其他國家的高官,絲毫不影響他們家族的利益,不影響他們升官發财。”
王朗氣得白胡子一抖一抖的,“文官貪财,武将怕死,說這臨安朝廷的官員,那是一點都沒有錯的。”
“虧我們蜀中省吃儉用,每年還拿出上百萬兩銀子和數百萬擔糧草供應朝廷,這些銀子和糧草,都沒有用到老百姓身上,都沒有用到軍隊裏面,都被這些貪官污吏給吃了。”
“吸飽了血肉,他們大腹便便的就去别的國家當官,實在是可恨至極啊,實在是該死啊。”
“郡主,現在大戰在即,要我說,接下來的一批銀兩和糧草沒有必要運送過去了,留給我們自己,以備不時之需。”
紫鳳郡主秀眉微蹙,“朝廷無能,皇族昏庸,衆所皆知。”
“但是我們蜀中曆來支持皇室,一下斷了糧草、銀兩,恐怕朝廷以爲我們生出異心來。此事還需和父親與弟弟商議一下,再做定奪。”
劉晔見王朗等人不做聲了,便繼續說道,“郡主吩咐的另外一件事情,也有些眉目了。”
紫鳳郡主連忙問道,“可是尋到了老監正卦象中的大漢扛纛者?”
劉晔面無表情,“是!”
紫鳳郡主大喜,“是什麽人?”
劉晔開口說道,“是一個叫陸長生的人!”
“陸長生?”
紫鳳郡主美眸中盡是疑惑之色,“陸長生是何人?”
“你們聽說過嗎?”
王朗與許靖等人紛紛對視,也是一臉懵逼。
“郡主,我們都沒有聽說過此人。”
衆人的眼睛随即都看向劉晔,如果有人知道那個叫陸長生的人底細,那麽隻有劉晔知曉了。
劉晔不緊不慢地說道,“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陸長生這個名字。”
“此人現在的身份還不明确,有人傳說他是武王的私生子,有人傳說他是武王的兄弟,也有傳說他是天降神兵,武王轉世,諸多說法,無人能核實!”
紫鳳郡主眼眸中有光澤,“這幾種說法看來,陸長生與武王關系頗大啊!”
劉晔點點頭,“沒錯,陸長生得了武王的衣缽,得了他的霸王刀,一人一刀一旗,鎮守原大漢涼州、現北莽幽州流沙郡離陽城六年不降。”
“現在,陸長生又重新創建了遠征軍,攻克了流沙郡,現在已經在攻打幽州了!”
王朗倒吸一口冷氣,“一人一刀一旗,鎮守離陽城六年不降?”
“那裏可是北莽占據之地啊,而且還是幽王耶律雄基的封地,這個陸長生是如何做到的?”
“而且,他還能北莽圍困之下,殺出重圍,創建遠征軍,攻克流沙郡,攻打幽州,這是個神人啊!”
紫鳳郡主沒有做聲,美眸中盡是贊許、向往之情。
這時門口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郡主,不好啦,王爺不見了。”
紫鳳郡主大驚,站起身來,“王爺去哪裏了?”
一人走進門口,撲倒在地,“王爺去了赤壁!”
紫鳳郡主上前數步,見是弟弟身邊的心腹之人趙四,便問道,“王爺去赤壁幹什麽?”
“王爺說去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