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四号才恍然回過神來,他瞪眼盯着楊波,“這是什麽情況?”
“你能看穿未來嗎?”
楊波搖頭,“時間如璀璨星河,一切有迹可循,但又如羚羊挂角無迹可尋。”
“我能隐約看到一些,但又看不清晰!”
四号瞪眼盯着楊波,他感覺楊波的境界實在是太高了,超出了他的認知。
如果說大家之前隻相差了一層樓的話,現在就相差了十層樓!
許久,四号開口問道:“門外有兩個人,一直在等你!”
“我讓他們對你惡言惡語,成爲你的磨刀石!”
楊波卻搖頭道:“他們激不起我心中的惡念,你放心好了,他們肯定不敢這樣做的!”
楊波早就注意到了門外的兩人,但他并沒有搭理,這兩人對他來講,不過是過客罷了。
況且,他也看到了這兩人的命格,并非是大奸大惡之徒。
四号歎了一口氣,“我感覺你現在整個人的氣象都不一樣了,你是不是突破了?”
楊波搖頭,“我地修爲還沒有突破,隻是這段時間看到了一些悲歡離合,看到了一些尋常的歡樂美好,内心有所觸動!”
“以往,我覺得無法壓制住惡屍,現在已經覺得不是什麽大事,随時都能壓制惡屍!”
四号盯着楊波,詫異問道:“楊道友,我們一起走到這裏,爲什麽我感覺你的收獲要大很多?”
“我也曆經紅塵之劫,爲何沒有太多的收獲?”
楊波掃了他一眼,眼神中滿是深意。
四号有點心虛地低下了腦袋。
楊波都不好意思戳穿他,四号這一路走來,的确是曆經紅塵,但他所經曆的紅塵,卻是在青樓中度過的。
不過,楊波并沒有多說,因爲他能感覺到,四号在有意放縱自己。
隻有放縱,才能引出自身的惡屍。
四号采用了這種方法,也不能說是錯,這的确是一條捷徑,又不會突破道德的底線。
楊波雖然不認同,但不會指責對方。
院内再次陷入了甯靜。
楊波盯着天空中繁星點點,再次安靜了下來。
因爲有了對岸文明的介入,這方世界變得複雜起來。
楊波原本觀星時,能夠清楚看到各方星勢,但現在卻又變得更加複雜起來。
……
次日,楊波從院中走出去,發現一老一少仍舊在這裏等候。
楊波隻是掃了一眼,并未開口。
這兩人卻不敢絲毫怠慢,他們跟在楊波身後,也不說話。
很快,楊波到了茶館,他發現這裏好像變了樣,原本稍顯陳舊的茶館,竟然煥然一新,就連他說書的講台,也換了一張靈木桌子。
茶館原版書hi有些嘈雜的,現在卻變得安靜有序了很多。
很顯然,老修士在這裏威望不低!
楊波并未在意這些,他再次走到了自己經常坐的位置。
老修士連忙跟了過來,他壓低了聲音,“拜見前輩,前輩可還滿意?”
“我家徒孫沖撞了前輩,我們聊表心意,還請前輩見諒!”
“前輩若有所需,盡管開口,我們拼盡全力,也會讓前輩滿意!”
楊波掃了對方一眼,不得不說,老修士還算有點眼力見。
楊波點了點頭,并沒有理會對方,而是看着現場的顧客,再次開始了說書。
因爲有老修士在這裏,現場明顯不如以往熱鬧。
不過,楊波也沒有在意,他知道,這種情況不會持續太久。
果不其然,當天就有輪回境修士趕到茶館查看情況。
相比于莽撞的周相甲,新來的這位修士顯然要謹慎很多,他仔細觀察楊波,發現楊波身上好似沒有靈力一般。
不過,越是如此,這位輪回境修士越是謹慎。
原本,這座小城的居民,一直以爲楊波隻是一個能編寫仙俠故事的說書人,但是随着接二連三有真正的仙人下界,大家才隐隐明白,楊波并非是他們所看到的那樣簡單。
楊波不願輕易破壞這種平衡,也不想打破自己的甯靜生活,因此他從不表露身份。
隻是随着有仙台境修士到來,居然有不長眼的修士,竟然想要妄圖偷偷進入楊波的小院,直接被楊波一腳踹飛出去。
天象境修士直接被一腳踹死!
直到這時,大家才意識到,這裏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
老修士周相甲一直伺候在楊波左右,原本差點結仇,反而結了緣,讓他慶幸不已。
每次來了更高修爲的修士,周相甲都會慶幸一次,他很慶幸自己當初的決定。
不過,也因爲一直跟在楊波左右,這讓周相甲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的修士。
基本上這些高階修士趕到之後,都會跟周相甲打招呼,讓他賺足了顔面。
直到有一日,一位永生境修士趕到,永生境基本上是這方世界的最強力量了。
這位永生境修士也是無意中聽聞有人在這裏說書,竟然還敢編排道祖,這讓他很憤怒,找上門是想要打一架。
隻是他踏足進入茶館,隻是看了一眼,頓時轉身就走,壓根不敢多留片刻。
楊波也看到了對方,但是他并沒有在意,也沒有多說,任由對方離開。
不過,這種狀況被茶館裏很多修士都看到了,衆人不由震驚了,連永生境修士都被吓走了,說書人究竟是什麽身份?
大家完全不敢想象!
随着說書人的影響越來越大,楊波并沒有繼續在這裏待下去,他感覺到自己的惡念已經被壓制得極低,這裏對他的磨砺已經沒有了好處。
更何況,太多的修士湧來,讓楊波想要觀察紅塵的目标無法達成。
一夜之間,楊波和四号就離開了這裏,沒有留下一絲痕迹。
周相甲帶着徒孫在門外守候了一整天,都沒有見到楊波兩人走出來,他不免驚訝,卻不敢敲門。
直到兩天之後,有人沖進去,發現院内已經空空如也。
周相甲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年輕修士有些不滿足,“這位前輩怎麽這樣啊,我們每天鞍前馬後爲他效力,他離開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周相甲盯着徒孫,冷聲道:“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前輩告别?”
“你知不知道,自己逃脫了一次死劫?”
年輕修士醒悟過來,他當初攔住楊波,出言不遜,若非這段時間一直如此恭敬,恐怕早就沒命了。
送走了楊波,才算是送走了瘟神!
隻是,他覺得自己内心空落落的,總感覺自己失去了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