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幹什麽?”胡青青接通電話,直接嗆聲道。
楊波并沒有在意,問道:“你在哪裏?我找你有些事情。”
“什麽事?”胡青青語氣稍緩了一些。
“我想雕刻一樣壽禮,手頭少一塊好料子,聽說你父親早年是做過玉石生意的,家裏應該還存了一些料子,所以我就想找你父親買一塊。”楊波道。
“買料子?柳老師那裏應該也是有料子的,你找他不就好了?”胡青青道。
“你父親那裏還有料子嗎?”楊波沒有接話,接着問道。
胡青青頓了一下,“你在哪裏?”
“我剛從這邊店裏出來。”楊波道。
“你稍等一會兒,我開車在這邊附近,馬上去接你。”胡青青道。
楊波耐心等待起來,不過十多分鍾,就是見到一輛紅色寶馬跑車駛來,胡青青戴着墨鏡,朝着楊波招了招手。
楊波走過去,拉開車門坐在副駕。
胡青青轉身看了一眼,墨鏡蓋住大半張臉,也看不清她的表情,沒有開口,一加油門,車子飛速行駛而去!
胡青青很快便是帶着楊波來到市區一處高檔别墅區,這裏綠樹掩映,溪流環繞,别墅爲歐式風格,看起來很是美麗!
停下車子,胡青青坐在車子裏,朝着楊波道:“我爸今天應該在家的。”
楊波點頭,又是見到胡青青坐在車子裏沒有動彈,不禁問道:“你不進去?”
“我就不去了。”胡青青搖頭。
楊波心有疑惑,卻是沒有多說什麽,下了車子,按響了門鈴。
耳邊傳來跑車發動機的響動,聲音漸行漸遠。
很快,院子裏跑出一個四十多歲衣着樸素的阿姨來,楊波判斷對方應該是保姆。/
“先生,您找誰?”保姆問道。
“我來找胡堯龍。”楊波道。
保姆狐疑地朝着楊波看了一眼,似乎是覺得有些眼生,“您貴姓,我去通報一聲吧。”
楊波無奈,又是朝着胡青青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後悔沒有讓胡青青先打電話。
“我姓楊,楊波。”楊波道,他恐怕胡堯龍不記得,又是補充道:“您就說是胡青青的師兄,他自然就會明白的。”
“青青的師兄?”那保姆朝着楊波看了一眼,頓時笑了起來,“你早說啊,快請進,快請進!”
說話間,大門已經被打開來。
楊波有些詫異,不過還是跟着進去了。
到了客廳,楊波一眼看過去,便是見到滿眼都是紅木家具,一個男子正坐在紅木沙發上研究着什麽東西。
“先生,這邊有位楊先生來看您?”保姆道。
那男子也不轉身,語氣頗有些氣惱,“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今天概不見客,青青這幾天一直不願回家,我哪有什麽心情?”
保姆正要回話,楊波伸手攔住了,一邊示意對方離開,他舉步走上前去,“胡先生最近有些有些大啊,要多喝點茶降降火!”
胡堯龍聽到聲音,轉身看過來,滿面驚訝,“楊先生,您怎麽來了?”
胡堯龍語氣裏帶着尊敬與訝然,連忙起身迎了過來。
楊波走過去,“有點事情想要請您幫忙,所以就過來了。”
胡堯龍請了楊波坐下,又是吩咐保姆上茶,這才恍然問道:“青青送你過來的?”
楊波點頭,又是問道:“你們父女倆吵架了?爲什麽她隻是把我送到外面,卻是不願意進來?”
胡堯龍有些複雜地朝着楊波看了一眼,又是忍不住擡頭歎息,“一言難盡呐!”
楊波笑了笑,沒有多說,他是知道胡青青的事情的,想必應該是因爲性取向的問題吧。
果不其然,就聽胡堯龍接着道:“家醜不可外揚,但你也不算是外人了,我多次聽青青提起你的事情,你想必也應該知道青青的事情吧?”
楊波微微點頭,“知道一些。”
胡堯龍看了楊波一眼,“對于她的性取向問題,我本來是不願意多管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胡家就青青一個女兒,如果她真是這樣下去,這可是要斷根的呀!”
楊波也是無奈,隻能安慰道:“盡管我們覺得難以接受,但是這種事情,畢竟是很難轉變的,強迫她改變,恐怕也不會有太大的效果。”
胡堯龍朝着楊波看了一眼,搖頭道:“你可能還不太清楚,青青她是雙取向。”
楊波頓時無語了。
胡堯龍又是朝着楊波看了一眼,眼神微微有些怪異,終于還是搖頭一歎,“算了,不說這事了,你剛才說有事來着。”
楊波松了一口氣,道:“最近有一個長輩過大壽,我準備雕刻一件物件送過去,但是現在手頭上缺少一塊好玉料,聽說您這裏還有一些,所以就冒昧過來看一看。”
“壽辰啊!”胡堯龍朝着楊波看了一眼,他是知道楊波身後的背景的,聽說過大壽,自然也能猜到應該是崔家老爺子,他連忙道:“你先稍等片刻,我去拿過來。”
說罷,胡堯龍起身便是離開了。
楊波這才是得了機會,朝着四周打量起來。
這些紅木家具顯得有些陳舊,上面還有些許劃痕,看着樣式像是清朝中期的,楊波細細打量了幾眼,很快便是确定下來,這些竟然都是真品!
這讓楊波有些驚訝起來,這樣成套的家具實在是難得,不過,他随即想到胡堯龍的身份,又是釋然了,胡堯龍正在做這些生意,想要留下來一套,自然是有可能的。
楊波的目光随即又是落在桌子上那件白玉觀音,觀音高約二十公分,面容飽滿,線條流暢,最爲明顯的特征,便是這觀音像的頭部稍大了一些。
楊波細細看了好一會兒,胡堯龍便是拿着一隻錦盒走了回來。
看到楊波的動作,胡堯龍趁機問道:“楊先生,您是鑒定專家,您覺得這件白玉觀音造像如何?”
“很不錯。”楊波道。